宗熹一脸落魄失意样，回顾入学到如今的两年半，似乎一切都没改变。
    ——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你！（艾导音）
    杨曙见守舍人状态不佳，担心影响考试状态，拍拍肩安慰说：
    “没关系的，物以稀为贵，寝室里只有你没拉手、没亲亲抱抱举高高。
    “宗熹，你属于稀有卡，应感到自豪。”
    “滚惹！”
    宗熹两眼一黑，差点被气晕。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安慰话？
    【阴阳人没屁眼！】
    康松梅附和开口：
    “杨曙有道理，你享有高贵的独处空间，自由可支配的时间，充裕的生活资金，还有啥不高兴？
    “而我考虑的就很多了，要带你姐吃饭、看电影、玩桌球、听脱口秀……累还费钱。”
    宗熹思索皱眉：
    【这好像没错】
    谈恋爱的确很占时间，出去吃喝玩乐疯狂榨干钱包，单身起码自由哈？
    “也是，我省钱啊。”
    宗熹心情刚转好，崔树祥又补刀：
    “康松梅是富二代，一个月省500还不够他加油的。”
    海豹大红温：
    “滚惹啊！”
    模拟牵手的透明套子被捏爆，溅一脸水的宗熹忽沉默，低头张嘴深深吐气，再抬头时眼底尽是冷漠。
    杨曙和康松梅对视一眼：
    “清醒了。”
    “冷静了。”
    却不料宗熹第一句：
    “戒色，成为优秀毕业生，从大三上的期末开始！”
    【要成为没有感情的学习机器，累坏身体，看瞎眼睛，让你们仨再看不到我笑！】
    原来是黑化了。
    这种一晚上不玩手机就老实了。
    “我开始学习了，都别打扰我，”宗熹背对寝室众生。
    “学个蛋！先把地上水拖干净！”
    “……我知道了！”
    没感情的学习机器拿着拖把，转职为家政机器人。
    杨曙换上拖鞋，甩一甩天冷发麻的脚，而后脱掉袜子暖一会。
    走一天的雪路，脚底发红，按起来发硬，脚背静脉凸起涨粗，十分有力的模样。
    “不是吧个，你恋这玩意？”康松梅打趣。
    “扯淡，我不爱脚，看看自个的也不行？”
    杨曙糊弄两句，端着盆接水准备泡脚……喜欢棉脚怎么了，谁不喜欢？
    两脚放入水中，疲劳随角质颗粒被一点点剥落，整个人要活过来了。
    看着比白木棉大两三圈的脚，她小巧玉足刚好能踩满脚背，一起洗时还帮忙搓搓，趾头温柔且灵巧。
    洗完擦干趁她不注意，伸出脚趾缝夹她小腚，听小富婆有趣的哼哼声。
    可惜今晚只能夹老屁股们。
    “我靠，你看着自己脚丫笑啥？”康松梅嘴角一抽，“兄弟们保护好脚底板，当心杨曙偷袭。”
    “……滚蛋，你想得美。”
    胜过小富婆的雪糕的东西——无！
    泡到水温变凉，杨曙擦脚倒水，一溜烟钻上床开始处理老板工作。
    先督促靳爱丽别摸鱼，再看一手物流仓库监控，然后和林安对接老家市区连锁店……
    最后线上慰问员工，完事启动火影忍者！
    辛苦工作一小时，奖励自己耍一会，顺带决斗场拷打小富婆。
    掀开被子压身下，人朝枕头下扑，一股洗衣液香味涌入鼻端。
    “嗯？”
    杨曙闻闻床单被罩，的确很香，但不正常啊。
    这学期不怎么住寝室，床上用品好久没洗，应该是轻微的潮湿味才对。
    谁给洗了？
    卧槽！
    杨曙扫一眼其他三人，心里小慌。
    如果顺手一并丢洗衣机里，完事说一声倒没什么，咱还得谢谢他。
    可这种偷偷付出，不显摆邀功，只希望你好的行为……细思极恐啊！
    “你们最近谁洗床单了？”杨曙试探性问。
    “没哇，冬天晒干慢得很，”康松梅摇头，“将就将就，考完拿回家洗吧。”
    崔树祥补充：
    “就你洗了，那谁专门帮的。”
    “？”
    气氛变得焦灼起来。
    “谁帮我洗了？”
    “跑腿员啊，不是你叫的？”
    “……”
    这一刻，杨曙脑中闪过若干可能：
    ——三个混蛋污染了床铺，偷偷洗了。
    ——宗熹走a导飞了，不得不洗。
    ——好笑组合指派跑腿员搞事，洗衣液混入令人阳痿的药。
    ——有男同暗恋曙曙。
    这他喵的，哪一条都很逆天啊！
    “细嗦跑腿员。”
    “就今天，你和康松梅刚走不久……”
    崔树祥头顶浮现回忆气泡：
    某位自称跑腿员的男生，敲门表明来意，蹬着梯子拆卸床单被罩，洗完烘干又铺好，最后擦干净床梯告辞。
    “还有这种事？”
    说起跑腿员，第一个想起的就是好笑组合的共享项目，可已经黄了啊。
    而且两人决裂，做这事的动机是啥？
    江大平白无故对曙曙好的，也就小富婆……嗯？
    杨曙点开领导棉的聊天界面：
    ‘你滴，帮我洗了？’
    棉：‘哥的清洁任务一直是我在做，怎么？’
    ‘给我床单洗了？’
    棉：‘嗯，你前天说潮潮的睡不舒服’
    不是，我说啥都信啊？
    为方便复习考试，最近几天常住寝室，说睡不舒服是表达想回大平层，算作色色电波……
    但她真的听进去了。
    手机振动，领导棉发来消息：
    ‘用的洗衣液和我一样，嘻[鳄鱼偷笑]’
    ‘要不要蒙住头和我通视频？’
    杨曙瞅一眼挂后台的火影忍者：
    ‘我还有使命未完成’
    棉：‘游戏日常帮你做好了，什么时候做棉日常？’
    我嘞个电子宠物，我做做做！
    正准备给小富婆弹视频来着，她忽而延迟：
    ‘等我一会，下床漱口’
    杨曙皱眉，觉着不太对劲……今天鳄鱼表情包戏份少得很，之前都是小鳄鱼当句号用，一段话后面接一个。
    她很忙？
    忙着干嘛？
    杨曙直接挂起视频，要看看小零食还剩多少。
    约莫十多秒，视频接通，屏幕中出现木床板与床铁架，以及小富婆半只眼睛。
    这个角度，应该是手机平着放桌面。
    白木棉悄声问：
    “还没上床。”
    “你做啥呢？”杨曙问，“感觉脸上有点胶黏。”
    “出了一点点汗。”
    “看看嘴。”
    白木棉犹豫片刻，拿起手机正对自己，小嘴叼着一根泡椒猪皮嚼嚼嚼，吃得脸红发汗。
    “天冷，我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