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不熟……】
    盗版美玉在心中念叨着，她听说过杨曙，更认得钱景泰，两者在创业孵化基地有交集。
    只希望两人不熟悉才好。
    钱景泰对盗版美玉颔首，视线投向杨曙：
    “你怎么在这？”
    “有认识的人面试教师岗，说过来看看，”杨曙似笑非笑。
    “站这干吗，去会议室隔壁的教室等，”老教授看一眼时间，“快开始了。”
    杨曙微叹一声，故作柔弱开口：
    “我也想坐来着，但校会让我俩去楼外等……哎，教授你按一下，别让电梯关上，我俩还下去呢。”
    “……”
    钱景泰无奈抿嘴：
    “算了吧你。”
    都老成人精了，哪能看不出来杨曙的意思？
    多大人还装可怜、装弱势，明牌想要特权而已，搞得这样浮夸。
    此刻，盗版美玉脸色不佳，脑袋微低不敢与教授对视……看来是有点熟。
    她仍在观察，若两人是几面之缘的眼熟，就当场撵人，有教授撑场子不怕他耍赖。
    如果……
    【那种事情不要啊！】
    钱景泰拍了把衣衫，招呼杨曙说：
    “过来帮忙拍几张面试照片，完事给创新创业学会的新媒体发去，叮嘱他们晚上九点之前出公众号。
    “联系人还是之前那个学生。”
    话音落下，康松梅瞪大眼，激动到不行……还有这种好事？
    还说你没后台，曙批你就藏吧！
    杨曙却没什么反应，缓缓开口说：
    “真的可以吗？不会打扰面试，影响校学生会工作吧？”
    “别说话就行，安静拍照，闪光灯也别开，”钱景泰认真道，“来吧。”
    杨曙又故作柔弱，挠挠头说：
    “原来这样啊，我站电梯间讲话都打扰到学姐，实在担心添麻烦。”
    钱景泰立马看后者一眼，盗版美玉头低的更深了，根本不敢讲话。
    “走。”
    老教授在前面走，杨曙二人在后跟着，记仇的康松梅经过盗版美玉时，悄声开口：
    “对不起学姐，我们要一起进去了。”
    “……”
    始作俑者闭口不语，沉着脑袋跟三人进走廊，没想到杨曙和教授真的很熟……那么多创业组，凭什么偏偏和他熟啊啊啊？
    哼啊啊！左转的走廊最难走了！
    钱景泰随口一问：
    “项目如何了，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忙着开店，怕是早忘了吧？】
    杨曙唇角勾起：
    “当然是加大投放，推广勤工助学，打响环保口号，打造绿色江城。
    “不光江大两个校区，江城医科大、电子大学都在名单上。”
    钱景泰追问：
    “那你还等啥，这两次开会都没来。”
    “等钱。”
    “？”
    杨曙立马纠正：
    “我是说…等两个前提支持，一是需要创业孵化基地的牵头人支持，携手对接各大高校，强化共享经济链接，打造无障碍通行证。
    “二需要校方补贴支持，实现多布点、强管理，打通高校间的交流网……”
    “哎行啦行啦。”
    钱景泰摆手打断：
    “这些话不用跟我讲，留着对媒体镜头说，年纪大听不得。”
    老教授相当务实，且提倡按局势办事。
    部分光鲜亮丽的话好听，但不够实用，信息传递效率低，平时没必要讲太多。
    好比酒桌聚餐，若和朋友家人吃饭，浅酌两口便可，重在语言交流。
    如果一桌大大小小都是领导，就要注意编排敬酒顺序，挡酒给谁挡、什么时候挡、配不配挡，祝酒词不要重复，词儿要分高低……
    好听，听了高兴，听完能办事，这叫场合正确，且务实。
    平常聊天你扯这个，纯纯闲的蛋疼嘛？
    “不就是想要补贴呗，现在项目营收如何？”
    杨曙回忆思索：
    “后台账户有个大几万吧，一直没动过。”
    作为线下广告渠道，共享电滑板利润太低，杨曙都懒得花这笔钱，不如留给源计划周转，用作扩充生产、团建经费之类。
    万能墙管线上，共享滑板管线下，两样肯定推广出去，扩展覆盖面，搞低成本广告推销。
    问：如何节省推广成本？
    答：建立自己的推广渠道。
    “教授，学校能支持多少啊？”杨曙好奇问。
    “待会再谈，先进去面试。”
    谈话间，几人走至会议室门口。
    “您好，请进。”
    学生会干事问好开门，钱景泰带二人进去，杨曙反手关门。
    心腹哥疑惑吸凉气，看向后方的部长：
    “姐，有实力啊，他俩直接被教授逮里面了！”
    “……”
    盗版美玉没心情搭理他，总感觉忘记什么事，思索时目光扫过身穿正装的干事：
    “要退会的那人呢？”
    周围一圈不见他人影，派人去电梯间也没找到，显然趁机溜了。
    “居然不打招呼跑了？”
    她正纳闷呢，心腹哥举着手机报告：
    “姐，他刚把群退了。”
    “直接偷跑？”
    “不，他还留言来着。”
    盗版美玉打开群聊一看：
    ‘感谢各位学长学姐的栽培，正如面试所言，您给我一份锻炼的机会，我接着，今日我自觉锻炼完毕，感谢……’
    部长气得捏紧手机，指骨关节微微泛白。
    轻描淡写的单方面宣布退出，把学会面子按在地上摩擦？
    被其他人知道，岂不认为学会想进就进，想走就走？
    “姐，咋办？”
    “还能咋办？”盗版美玉没好气，“待会进去送水，别给那俩货！”
    人有权利就膨胀，极端保安刁难外卖员，受气业主投诉保安员，在自身权利内最大限度为难他人，以满足“比你高等”的人上人优越感。
    此类人不代表大众，但数量不在小数。
    用职务便利驱逐无关人员，彰显权利与能力，在新人面前树立威望，可惜碰到有背景的硬茬。
    但九儿不言败，尽管只能斩断对方一节指甲，也要全力以赴：
    “不给水，问起来就说没准备他俩的份。”
    仍在权力范围内，最大限度刁难他人。
    但面对我曙，她能做到的仅此而已。
    下一刻，会议室门开，杨曙探出半个身体：
    “再添两瓶百岁山。”
    “哦……你等一会，马上送进去。”
    盗版美玉下意识回应，仿佛潜意识不想继续得罪他，回过神来神色难堪，面对部员的目光都不自信了。
    “姐，这水……你送还是我们送？”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