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漫无目的闲逛着，杨曙忽然开口：
    “小富婆，我想放屁。”
    “为什么跟我讲，想放就放……”
    “啪！”
    白木棉话音未落，就听侧后方一声脆响，她顿时停住脚步，脸色讶然：
    “什么屁，好响。”
    仔细一想不对劲……自己站原地不动，岂不是闻他的屁了？
    少女溜溜往前走两步：
    “是夹腚屁，还是自然响屁？”
    众所周知，物体震动发出声音，震动频率越高音量就高。
    而肌肉收紧的‘硬屁股’与松垮垮的‘自然屁股’相比，后者缓冲性能更好。
    反之，前者受冲击时震动频率更高，自然响得多。
    因此，想放大屁恶心朋友的小伙伴，可以适当夹紧屁屁捏~
    但也别太用力，当心痔疮变子弹一个屁射出去。
    杨曙笑了：
    “逗你玩的，是摔炮。”
    白木棉稍稍皱眉，眼睛一直盯他屁股，好奇且保持距离：
    “你臀部力量很强喔，一直在做提肛吗……对了，炸完屁股瓣瓣疼不？”
    “……”
    杨曙从兜里捻出一粒摔炮，缓慢地移动到屁股后，给她展示捏爆过程：
    “呆子，是手捏炸的。”
    “那你能用屁股瓣夹爆吗？”白木棉很好奇。
    “……没试过，不知道！”
    天啦噜，这种问题怎么会从你的嘴巴里讲出来啊？
    我给你展示幽默，你把我当真蠢货？
    悲，再也不做搞笑男！
    杨曙从兜里掏出一把摔炮，像团起来的小馄饨，一个也就红豆大小，烟花禁令不管这类小玩意。
    当然，不是宗熹包的那种。
    “你玩不玩？”
    白木棉双手插兜，眼神嫌弃又屑然：
    “不要，又不是小孩，感觉很幼稚。”
    【人家女生都玩仙女棒】
    得，待会给你买去，玩得你不要不要的。
    “你不玩我玩。”
    没有男生能拒绝摔炮的诱惑，杨曙啪啪甩出两发，犹如习得六脉神剑，指哪炸哪。
    “你确定不玩？”
    “不玩。”
    杨曙是真想玩，piupiu炸个没完，像甩籽公海马一样。
    白木棉就在后面跟着看，搓搓小手哈口气，想一拳打爆他口袋，全炸完就能拉手了呢。
    piu了十五分钟后，杨曙还在玩。
    “你…还有多少？”
    “俩兜子，要玩吗？”
    “……玩吧，给我一个。”
    杨曙直接塞给她一大把。
    白木棉捧双手接住，不小心漏下去两颗，正想弯腰捡来着，一只脚忽将其踏爆。
    “……”
    少女明白这玩意的价值了，没事儿甩着玩就行。
    因为第一次上手，白木棉没法像杨曙那般使出六脉神剑，只用拇指、食指捏住丢着玩。
    每次出手上半身前倾，小屁股一撅一抖，脚后跟捎带翘起，像娘娘腔似的。
    哦，她就是女娘。
    白木棉捏摔炮丢向墙角、路灯杆、桥边栏杆，她喜欢听炸金属的声音。
    偶尔丢进雪堆没引爆，便跑过去捞起来再扔一次，重复几次后发现太冻手，聪明的她选择用脚踩爆。
    仿佛自己溜自己，丢走东西再追上去踩一脚……
    “别踩雪堆，待会裤脚冻住冰脚丫子，”杨曙提醒说。
    碎雪黏上鞋面、裤腿融化掉，过一会裤子就冻硬了。
    “就踩。”
    白木棉不听话，她想玩就玩。
    “哦，我这里还有摔炮，你过来踩踩。”
    “？”
    白木棉头顶问号：
    “就当街踩？”
    “？”
    杨曙也头顶问号。
    不是，猎人棉越来越变态了。
    绵羊二人沿着街边溜达，发出“啪啪啪”的声响，走一路响一路。
    偶尔能听到炮仗轰鸣，白木棉好奇：
    “城里不是禁烟花嘛？”
    “你知道是谁吗？”杨曙反问。
    “不知道。”
    “对啊，等城管赶过去人都没影了。”
    一座城几百万人，有偷偷放烟花的根本管不来。
    白木棉揣揣小手：
    “不认识的人啊，请多放一点，我爱看。”
    “你还怪诚实的。”
    杨曙拉着她朝前走，记得前边有小卖铺，买一把仙女棒给仙女耍。
    正走着，身后忽响起噼里啪啦的烟花炸裂声，且动静越来越大。
    疑惑回头望去……我趣，是牌牌琦的狂热信徒！
    上身裹成球，下身像根棍，雅迪爆改哈雷，彩灯带酷炫闪，低音炮小莫唱。
    一车两三人，狂飙都市间。
    他们共三辆车七个人，手里拿着“金箍棒”、“定海神针”、“【大**】”的长棍状烟花。
    每支约莫有十到二十响，可手持燃放，是禁烟令的打击目标之一。
    “颠公，别对着电线杆放啊。”
    杨曙揽着小富婆右转远离，这群精神小伙迟早被执法车撵着追。
    两条腿哪比得过轮子，彼此距离愈来愈近，烟花仿佛就在头顶炸响，异色火星纷飞。
    “娘匹西，别给我羽绒服烧个窟窿。”
    “你哪里学来的骂人话？”
    “没有，夸他们呢。”
    白木棉布灵布灵眨眼睛：
    “曙哥，你骂人方式好高级。”
    话音落下，电摩的嗡嗡声撵上来，精神小伙们吆喝着吹口哨，举起烟花棒恐吓路人，甚至朝共享单车开炮。
    一群人兴奋得不像样，瞧着路人纷纷避退，他们内心相当畅快，有种称霸街区的爽感。
    “牛子，有对情侣拐弯溜了！”
    “今儿刚特么分手，别提那俩字，神烦。”
    “情侣？老子轰的就是情侣！”
    “牛子牛牛牛！”
    “拐弯拐弯，搞起来！”
    上头娃们想一出干一出，动机、后果根本懒得考虑，情绪到位干就完事。
    这将是他们19年第一个后悔的决定。
    听着烟花声逐渐变小，吆喝口哨声像鬼一样跟过来，杨曙相当头麻。
    我是什么小说主角吗，遛个弯都有麻烦上门？
    “曙哥，他们调戏你呢，嘘~嘘~”白木棉嘟嘴，吹出蹩脚拙劣的口哨声。
    杨曙给她拉好围巾：
    “没你事，玩去吧。”
    “喔。”
    说话间，三辆电摩掠过杨曙身侧，口哨声尖锐且悠长，接着在前方二十米处掉头，并点燃烟花棒。
    一群人像刚学会用火的野人，吆喝着袭来，将烟花射向目标左侧雪堆、右侧缘石、身旁柳树……
    不切实伤害，主打吓唬耍威风。
    杨曙默默掏出手机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