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什么呢，我抽空出来洗个澡有毛病吗？”黎大雨摘掉手牌。
    “洗的是一楼还是二楼？”
    “你很懂呐？”
    黎大雨嘴角一抽：
    “成人的世界很复杂，你不懂。”
    “复杂啥呀，一整套1998，往那一躺眼皮子都不用抬，”杨曙嗤笑，“老师啊，可不能过火哦。”
    黎大雨咂嘴，心说现在年轻人咋啥也懂，太可怕了……在被社会淘汰前多洗洗脚。
    杨曙挂断电话，皮一下很开心，在江大校园来回溜达，不知不觉来到人工湖附近。
    三五只野鸭在浮萍间游荡，彩色的锦鲤时不时探出湖面，瞧湖边无人投喂又沉下去。
    杨曙在长椅坐下，摸摸木板，触感凉得很，完全比不上小富婆的腿。
    无聊之际给棉宝发消息：‘我在看鸭子[图片]’
    教室内，金融一班多数同学都在认真听讲，白木棉是其中一员。
    “嗡嗡~”
    裤兜里手机震动，短暂将她拉出学习状态，想下课再看，可转念又想……万一是杨曙呢？
    他上午都没来上课。
    于是，白木棉悄咪咪掏出手机，瞧见备注有?，立刻解锁回复：
    ‘拍完啦？怎么不来上课，我旁边有空位的’
    杨：‘通识课懒得去，在创业基地休息’
    ‘哦，那你等我，下课找你去……但今天没穿你喜欢的袜子’
    ‘[鳄鱼发呆]’
    杨曙敲击屏幕打字：‘见面就见面，袜子不穿也行’
    ‘想便宜曙宝[鳄鱼送花]’
    我趣，是白给棉。
    彼此关系越来越亲密，说话做事都不嫌羞了。
    从棉宝的表情包可窥探一二，若在三个月前，一定是[鳄鱼害羞]，而非[鳄鱼送花]。
    杨曙挠挠腹肌：
    “这也算绵羊序列推进的证据吧，曙枝很快就有温暖的家力……”
    好耶，开香槟！
    big胆，不准半场庆祝！
    另一边，白木棉盯着手机抿嘴，呆呆发怔，班碧凤戳她一下才回过神。
    “想啥呢？”头号嗑学家悄咪咪问。
    “想跟杨曙看鸭子，”白木棉愉悦眯眯眼。
    然后拉一会手，靠着曙宝闻闻味道……她在心里补充。
    班碧凤抬头瞟一眼老师，见无事发生，继续低头说小话：
    “话说，他为啥没来上课，好几次了都。”
    “他要上电视了。”
    “拍抖音？”
    “不是，有专门的人拍他。”
    班碧凤点点头，明白大概是专访一类的节目，放眼江大，杨曙的成就也算强中强。
    说实话，班碧凤有些羡慕，每天嗑白木棉和杨曙两人谈恋爱，有种看超现实言情读物的味道。
    以至于回归自我，感到现实灰蒙蒙一片，竟没有丝毫找对象的念头。
    下课后，白木棉将书本托付给小班，自己哒哒哒下楼，一脸高冷的去湖边找杨曙。
    “来了，中午吃啥？”
    “先不吃，坐一会。”
    白木棉挨着杨曙坐下，整理略有凌乱的衣摆……显然她走的很急。
    “曙哥，马上国庆放假，带你的小富婆去哪玩？”
    五一旅游，暑假旅游，按道理国庆也要出去玩才对吧？
    大小姐已经开始期待了。
    “这次可能不太行，老老实实回家吧。”
    杨曙也想让小富婆快乐，但家那边的祥瑞、海牛店没人盯，网红店的营销无法展开，必须回去一趟。
    18年是抖音热度井喷式增长的一年，在碎片化娱乐领域怒斩快脚、拳打小红薯、痛殴b乎。
    以至于后者纷纷效仿抖音模式，不光文字向社交平台向短视频转化，就连网购、外卖、聊天app都有短视频板块。
    部分工作者为避免上瘾，特意限制抖音使用时间，结果在某宝网刷一下午视频……
    而网红店也是短视频这股风吹来的。
    杨曙要乘上这股风，彻底打响海牛招牌，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那我能不能去你家？”白木棉抿嘴，“我乖乖的不捣乱。”
    “行啊，别乱穿我衣服就行，”杨曙调侃。
    上次把那啥穿走，就一直没还……或者她丢掉了，又或干脆不打算还。
    色木棉可恶捏。
    “不穿，我就睡睡你的床。”
    白木棉忽见鸭子上岸，激动地戳杨曙：
    “哥你看，它们来晾脚呢。”
    不是，曙字呢？
    单叫“哥”太犯规啦。
    杨曙揪起棉宝：
    “走，去外面觅食，带你吃好的。”
    “哦……可鸭子。”
    杨曙瞥一眼湖边，经过时伸右腿，用鞋帮子把野鸭推下水。
    鸭：嘎嘎你**，嘎*嘎嘎*!
    我趣，天津卫鸭，咋还打快板呢？
    ……
    国庆假期第一天，杨曙收拾好背包，盯着桌面思考有无遗漏。
    才放七天假，没必要提行李箱。
    康松梅背起了行囊，路过杨曙床位忽想起什么：
    “哎不是，上次班主任找你干啥啊？”
    宗熹闻声加入话题：
    “对奥，啥公务，现在能说了不？”
    杨曙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倒也没隐瞒：
    “下星期一谜底揭晓，留意团支书的消息。”
    崔树祥笑了：
    “这关子你就卖吧，是不是又被约谈啦?”
    因为店铺宣传、源计划违规等问题，杨曙去行政楼比班任都勤，一楼值班室大爷还以为他是新来的年轻老师。
    康松梅跟着笑出声：
    “杨曙，都几把哥们，真不笑你，是不悄悄领处分了？”
    要是好事，这货身上的逼味遮都遮不住，他能忍住不装？
    【破案，想赌哥们忘记这茬？】
    “我趣，非常之有可能啊，杨哥犯的啥事？”
    宗熹蠢蠢欲动，想落井下石调侃几句，又担心被扣工资。
    唯独崔树祥冷静异常，开团点炮之后装哑巴，一言不发看戏。
    “过两天就能知道，别猴急，”杨曙背上包，“记得给我点赞嗷。”
    假期倒计时开始。
    十月的首个星期一，大学生们都在嗨玩，辛勤的团支书在班群@所有人，要求完成青年小学习并截图。
    柏林男孩：‘放假还学啊？’
    大孩哥：‘我红领巾队员，能不学吗？’
    没等团支书拒绝，江凤连忽将截图发进群里：
    ‘[图片]’
    ‘我丢，是杨曙诶！’
    班群寂静十几秒，而后扣出一排排问号：
    ‘？？？’
    ‘真假？’
    ‘也妹人跟我说啊’
    杨曙随手拍一张团子玩偶的照片，发群里不说话装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