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坐了吧,店里顾客挺多,不打扰了。”
芦丰文尬笑几声,心说这地方待不了一点,再坐下去脸都丢光。
杨曙一脸淡定:
“我虽然不是新客户,但算个新老板,给你整几张优惠券如何?”
“啊?”芦丰文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怎么办?”
“很简单,把你手机给我。”
芦丰文“哦”了一声,弱弱递出手机,便接着沉默。
其身旁同伙见此,心中说不出的微妙。
文哥态度大反转,原先桀骜不驯的气质消散,像受到某种压制,由凶猛恶龙变乌龟,一点嚣张不起来了。
杨曙一通操作,又将手机还给芦丰文:
“好了。”
“我靠,这十五张免单券你哪来的?”
芦丰文面露震惊,新人才免单,拉新只给打折券……当老板的都如此大气?
“顺手的事,你消费吧。”
说罢,杨曙领着白木棉离开。
临出门之际,小富婆恍然道:
“我记起来了,他是烤肠奶奶孙女的男友,但烤肠奶奶不喜欢他。”
“嘘,别瞎说实话,”杨曙轻笑,“会有人破防的。”
硬了,拳头硬了。
芦丰文握紧手机,气得牙都快咬碎了……踏马的,最后一句有必要说吗?!
但想想手里有十五张白嫖券——忍了!
我芦丰文主打能伸能缩:
“再来六杯焦糖朵朵,我请!”
“文哥,别啊,大家都有的喝了,”同伙甲讪讪开口。
很明显,被拆穿的文哥正在红温,若不及时冷却,可能要遭。
“没事,我能免单,”芦丰文只能用消费发泄怨气,“每人一杯,我说的。”
店员连连点头,顾客认识老板,必须服务到位,于是加快速度制作。
可当销核免单券时,出问题了……
“您好,这单免不了呢。”
“为毛?”芦丰文眉头紧皱,“上面写的零元购啊。”
“这是嵩城店的免单券,在本地无法销核呢。”
“沃日!这我还用个鸡毛啊!”
芦丰文当场绷不住了,大正月居然这么倒霉,今年还活不活了?
“先生,请您买单。”店员微笑道。
“……”
因为免单券无法使用,芦丰文贼吉尔肉疼。
“请客”二字喊得贼大声,根本没脸提aa,只能一个人嗷嗷生闷气。
“文哥,其实你也不亏,”死忠同伙徐徐开口,“咱虽然去不了嵩城,但能把券卖出去呀,一杯焦糖朵朵二十块,我们收十七不过分吧?”
“你这脑袋……好像有点聪明!”
芦丰文简单一算,这波能白嫖二百五十多块!
有这钱被打脸又如何,打我篮子都行!
但当他实际操作起来,发现还有两个大坑在前面等着:
第一,免单券二十四小时内有效,限制时间太短。
第二,踏马的嵩城店还没开业,免单券有屁用啊!
“你妹的!”
芦丰文气呼呼跑出店门,却不见杨曙身影,旁边小吃店也锁门了。
“哼啊啊啊,好贱的人啊!”
被戏耍的rapper哥破大防,发出悲恸低吼,心想今年也没犯太岁啊,为啥如此倒霉?
装逼没过半小时,被当场拆穿。
贬低杨曙半小时,被瞬间打脸。
白嫖十五张免单券,一张用不出去,还踏马血亏六杯焦糖朵朵!
“先生,您没事吧?”店员害怕他跑路,追出来关切询问,“没事的话……可以先买单吗,小本生意呢。”
“你妹的……”芦丰文嘴角抽搐。
双马尾小土豆暗自摇头,心中的“文哥”形象崩塌,倒有些向往杨曙了。
这波,是我曙的大胜利!
无成本装逼,没付出任何资源,却狂滋rapper哥,还为小店创造120元的营收。
小赚,但是很爽。
这,便是触犯真神名讳的大因果!
……
四天后,本地分店试营业初现成果,可线上diy、线下取用的低价咖啡深受周边社区喜爱,每日营业额稳步上升,即将转亏为盈。
杨曙决定趁热打铁,向社区中心投放广告,加深“祥瑞”的品牌记忆。
同时,拟作一篇“品牌故事”,讲述祥瑞咖啡的艰辛发家史,打造品牌认同感。
相较于暴发户搞互联网营销爆火,当然是草根脚踏实地,一步一脚印打基础,最终厚积薄发更受认可。
嵩城那边也已准备就绪,就等开学广告投放,门店爆单。
一切都在计划当中。
但也有计划外的事情——小富婆要来家里借宿。
她如是说:
“因为你睡过我家,所以,我要睡回来。”
你听听,多么霸道的发言,要强且傲娇。
杨父杨母必欣然同意,且热情招待,白爸白妈也没意见,还让张叔送来洗漱用品。
问题在于曙曙的选择:
尽显绅士之魂,证君子之道以飞升:去睡沙发,将床留给白木棉。
或,
遵从男儿本色,堕色痞之道以入魔:直接跟小富婆睡一张床,晚上做有趣的小游戏。
前者礼仪性拉满,妥妥好男人。
后者乍一看没大问题,却又悖传统男德。
这事很蛋疼,但大环境如此,传统家庭不够open,含蓄的爱是浓缩。
并非结婚前不能亲密接触,这封建过头了,而是女方第一次到家里过夜,理应给予尊重。
“我跟你爸上班去了,冰箱里有饭,你俩中午记得吃,下午回来做现饭。”
“叔叔阿姨再见,”白木棉乖乖告别。
“好滴。”杨曙摆手招呼。
年假结束,爹妈转职成功,新工作的体验相当不错。
每天上午十点到岗,午餐时间休息一个半小时,下午继续上至三点半,然后结束一天的工作。
比起以前更轻松、空闲时间更多。
当楼道里再听不见杨爸杨妈的脚步声,白木棉横挪小屁股,紧紧挨着杨曙。
然后,双手掌心朝上,两根小拇指贴合,将杨曙怀里的小狸花铲出去,自己钻进去取而代之。
“杨曙同学,它掉毛,我不掉。”
“你不是想来看猫咪么,变脸太快了嗷。”杨曙摸摸头。
“看过了,现在想看你。”
正月里,白木棉总以此来借口来玩,结果来之后就敷衍摸两把,转头就粘着自己。
很没狸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