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跟来了？”
面对提问，白木棉抿嘴没有回答，周围人的视线让她浑身不自在，体表微生物都仿佛被目光杀死。
但在杨曙面前，至少要把刚学的话讲出来。
于是，两眼失神的白木棉机械般背诵，声音小得像蚊子：
“杨曙前辈，你打篮球的样子真帅，要迷死我了，差点为你尖叫出声呢…啊啊，看到前辈就双腿发软……”
白木棉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杨曙早习惯了大小姐的各种反常行为，现在这般，大抵又在网上瞎查东西了。
且搜索引擎运用不佳，正常人谁这样讲话啊，更像某动漫台词。
还是连女二都算不上的男主路人女粉。
但是，棉宝紧张兮兮说出这番话，已经很强了。
“谢谢你啊，中午带你吃好东西。”杨曙凑近说。
小富婆闻言点头，双眸恢复高光，悄悄吞咽口水，就乖乖站在杨曙身侧。
一旁的崔树祥见此，默默拉开距离，和另外两位背景板同学站到一起。
此刻，定点投篮第三轮还在继续，一位绝活哥已投出三球，虽然全部命中，但脸上却看不到丝毫轻松，反而压力暴大。
一个新生三分十投全中，他们这些受专业训练的，已然无法拿出更好的成绩，只能追赶前者的脚步，且不能失败。
就好比镇老爷开办比武招亲，六名筑基强者同来参加，一路笑谈谁能取胜，打输的最后一名请吃饭，完全没把平民武夫视作对手。
此情景下，一介农夫单手镇压全场，登顶最高。
现在，筑基修士要争取的并非魁首，而是与农夫对决的机会。
但对于外行围观者来讲，他们仍更看好校队绝活哥。
“好期待最终对决啊，那种你进一颗，我跟一发的角逐才有竞技的感觉。”
“感觉穿二十四号球衣的男生很有实力，手臂又壮又长，如果没那么黑就更好了，妥妥男神一枚。”
“确实，力气大在连续投篮中占优势，命中率都差不多情况下，肯定持久者获胜。”
球场懂哥徐徐分析，不少人瞥向杨曙，心想他手臂看上去有些力气，比一般人强，但和经常训练的校队相比，仍差得远。
那么，他应该无缘第一了。
在他们眼中，凡业余者能做到的，专业人士肯定能做更好。
甚至于看到杨曙全中后，未摸过球的萌新认为投篮很简单，产生“我上我也行”的错觉。
“当——”
金属颤击声响起，球砸篮筐弹开。
绝活哥失误丢一球，无敌道心出现裂痕，后续几球命中率仅六成，最终惜败，未能冲破上界仙人的封锁。
随后，第二位校队成员上场，他同样压力暴大，接连出现失误。
直至第三轮宣布结束，校队也无人达成十投全中成就，最强一人仅中九发。
当裁判吹哨时，杨曙轻松拿下第一。
目睹整个过程的众人目光各异，有敬佩、猜测、不解与质疑，种种情绪都围绕一个核心——你牛逼。
当校队成员陆续出现失误，他们才渐渐意识到，什么叫开局即巅峰。
——不是投篮简单，是对他而言简单。
崔树祥扣手咂嘴：
“刚开始以为你吹牛逼，结果是扮猪吃虎？
“你丫的说会投篮，没说百发百中啊。”
杨曙淡定一笑：
“就这小游戏换成美队来，我能跟他耗一整天。”
两人讲话的功夫，裁判在前发话，让三轮参赛同学登记信息。
杨曙捏了捏白木棉小手：
“等我去登记一下，很快回来。”
“哦。”
获得项目奖项后，要记录个人、班级、项目信息，并给第一发放七彩束带，用作最终核分。
完成这些后，便是拍照纪念环节。
校运会此类大型活动，肯定要多搞素材，够公众号发它十天半个月的。
定点投篮最终轮校队全部晋级，可持有象征魁首彩色束带的，却是比他们矮半头的大一新生。
耻辱，大大滴耻辱！
“大家笑一下，要拍了！”新媒体摄像喊道。
回应他的，是一副爽朗阳光的笑容，以及六张僵硬的假笑脸。
这种情况谁踏马能笑出来？
咔嚓一声，定点投篮项目正式结束，杨曙获得一张荣誉照片，校队绝活哥则留下不愿回想的痛。
曙批正准备去找小富婆，身侧十投中九的哥们先开口道：
“我想请问一下，你专门练过投篮吗？”
今年的篮球特招生都在群里打过招呼，沈子宝确信没有这号人。
而且他的动作、身体都不像专业球手，那便有可能是专项训练者，只投篮，不打球。
“对，我练过。”
杨曙不想太打击他，便对铁铁撒个小谎，这样他能释然一些吧？
果然，沈子宝松了一口气……输给专业者不丢人，被业余玩家碾压才无颜面。
“名字叫杨曙对吧，要不要进篮球社，能拿奖项和学分，后续可以向教练推荐你，对你的大学生涯有好处。”
当发现一名优秀选手，首要想法肯定是吸纳进来，而非打压嘲讽。
前者能相互促进、相互成就，后者却只能相互伤害，毫无利益成果。
“篮球社啊，暂时没什么意愿，或许以后有兴趣。”杨曙说。
“那先加个好友，我把社长坤哥联系方式推给你。”
“ok。”
聊天结束，杨曙浅酌一口脉动，笑着朝崔树祥招手：
“哥们，第一我拿到了，啥时候吃篮板？”
崔树祥尴尬轻笑：
“一块哪够，攒攒三块一起吃。”
听到这话的沈子宝一个趔趄……踏马的，我好像说过吞篮球来着。
心里话啊？那没事了，反正没人知道。
报一丝啊，曙曙们都知道。
报名项目结束后，杨曙彻底沦为闲人，想去哪就去哪，于是带小富婆提前离场，去校外嗨吃一顿烤肉。
白木棉嚼着牛肉，目光在杨曙脖颈上游走：
“杨曙同学，挚友印戳消失了，吃完回家重印。”
【这次穿睡衣】
“？”
杨曙嘴角一抽：
“总宅在家不好，下午看看运动会吧。”
“不，艺术学院太多光腿了，”白木棉伸出食指说，“曙哥，你要有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