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很失望？”杨曙饶有兴致地看赵力。
    “也还好……我开始以为是那种洗浴呢。”
    林安哂笑道：
    “真带你去，你敢么？”
    “我咋不敢！”
    察觉自己男人尊严受到了挑衅，赵力双手叉腰：
    “都是成年人了，有啥可怕的？”
    “你确定都不怕？”杨曙反问。
    “确定！”
    “那如果让你请客呢？”
    “哥，我说着玩呢，”赵力秒怂。
    随后，四人进入清汤瓦台，领了手环后在鞋柜旁换拖鞋。
    杨曙低声开口：
    “赵力，你觉得这地方正规？”
    “当然啊，业界口碑保证，”赵力回答，“其实我也不懂，就听周围人都这么说。”
    “没暗号的话，那的确算正规。”
    闻言，赵力耳根微动，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表情既兴奋又怂。
    他在网吧听别人提到过“暗号”，只有答对才能开启里世界的大门，算一种筛客手段。
    就好比进入破釜酒吧，需要用魔杖敲打特定石砖，才能前往魔法世界对角巷。
    “杨哥，细说暗号，给我涨涨禁忌知识。”赵力搓手道。
    杨曙微不可察地一笑：
    “别急，先去洗澡，等会我给你叫一个。”
    “啊？”
    赵力是纯种口嗨派，一听要实践顿时怂了：
    “哥，这太那啥了吧，我没相关经验，不太敢啊……要你陪陪我？”
    “没事，我在旁边排队，顺便陪着你。”
    “这也不太好吧，怪害羞的。”赵力红着脸挠头。
    半小时后。
    赵力躺在架床上喊痛，搓澡大爷两手猛发力，杨曙在旁边排队等着。
    “杨曙，这就是你说的暗号吗，回答我！”
    赵力一脸惆怅，有种吃席压轴菜是方便面的荒诞感。
    踏马的，说好的里世界呢，说好的快乐魔法呢？
    “啊，我去，大爷轻点！”
    “小后生，你这不搓不行啊，”大爷皱眉道，“你这泥卷卷算多的嘞，平常自己不搓吧？”
    杨曙在旁边憋笑……泥卷卷。
    大爷可爱捏。
    四人洗完澡后，杨曙让他们别穿衣服，先换上浴袍去泡泡脚，做个足底养护。
    “刚洗完澡又洗脚啊？”刘国强惊讶出声，“不会泡坏吧？”
    林安唇角勾起：
    “重点是泡脚吗，是足疗，按完巨舒服。”
    赵力则在一旁抚摸着自己，时不时感叹一句：
    “靠，我皮肤真滑溜啊，像沐浴露没冲干净一样，你们说我能不能当奶油小生？”
    杨曙一脸不屑：
    “奶油小生就算了，你当个泡芙差不多。”
    “？”
    赵力眉头微凝，怀疑杨曙开车，但没有证据。
    随后，四人上至二楼，被引入一间暖色包厢。
    “四位需要什么泡脚包？”服务人员问道。
    “我要牛奶玫瑰，”杨曙说。
    “那我来一个艾草。”林安看着墙上的菜单栏目，选了个相对便宜的。
    赵力嘿嘿一笑：
    “我要薰衣草精华包。”
    “俺也一样。”刘国强说。
    服务人员说了句“稍等”，就去准备热水与料包，让四人先稍作休息。
    房间内有四只并排的沙发，垫着竹制屁垫，坐上去清清凉凉，相当舒适。
    墙上挂着空调和电视，下方摆着k歌台，角落还有电动麻将桌……
    刘国强坐在沙发上，一脸欣然道：
    “卧槽，这地方还挺舒服，而且刚好够咱四个人，等会儿必须搓两把。”
    林安沉吟一声：
    “那为什么不现在玩，反正还没开始泡脚。”
    “我焯，学霸脑袋果然转得快，灵敏度发一下。”
    四人乐呵呵地上桌打起麻将，还特意把泡脚时间延后半小时。
    玩到九点半，泡脚时间到。
    四只泡脚桶端进屋内，房间顿时热气洋洋的，奶香馥郁满溢，花香沁鼻安神。
    两脚一入水，又飞速抽离。
    “啊烫烫烫——！”
    “我焯，过年脱猪毛都没这温度！”
    看着赵力和刘国强大呼小叫，杨曙淡然一笑：
    “听说肾虚的人怕冷怕热，要不给你俩加点冷水？”
    两人立刻收声，见杨曙两只脚在桶里稳如老狗，心一横也踩了进去。
    虽然烫得龇牙咧嘴，但鸭子嘴是煮不熟的：
    “就这？也不是很烫啊。”
    “也就一般般吧，哦对了，我脚有点缺氧，先拿出来喘一喘。”
    两人刚坚持一小会就不行了，决定等水温稍降些再泡。
    “不是，这有肾虚啥事？”赵力明悟道，“是人都觉着烫啊。”
    “关键是，你俩为啥能坚持？”刘国强狐疑道。
    杨曙乐呵呵道：
    “小窍门，把脚放踩到底不要乱动，减少热传导，就不会觉得烫了。
    “你俩一直乱动，能不烫么？”
    因为韩时秀有甲沟炎，又不想去医院拔甲，于是每隔一段时间就去修脚，次数多了便总结出这一条，在集训时告诉杨曙。
    “林安，那你呢？”赵力疑惑道。
    “我学杨曙的。”
    “我靠，这也能学？你洗脚还卷啊？”
    晚上十点，四人泡得正爽，中途还加了热水。
    “曙子，我不想去夜店了，我想死在这。”刘国强说。
    “请死。”
    这时，杨曙的手机铃声响了，是某人打来的视频电话。
    一旁的刘国强打趣道：
    “不会吧，高考都结束了，阿姨还查岗呢？”
    杨曙默默接通视频，听筒传出小富婆冷清且略带倦意的嗓音：
    “杨曙同学，我要看着你晚安。”
    “……”
    沉默，是无言的震惊。
    【你他妈的，这是闹哪样啊？出来玩还要秀？】
    【等等，他们俩莫非……一直都用视频互道晚安？】
    【杨曙你该死！】
    沉默之中，白木棉又开口了：
    “杨曙同学，你家沙发小小的，蛮可爱的。”
    杨曙嘴角微抽，不知该如何回话……焯，忘记小富婆今晚要视频了，这我特么上哪晚安去？
    不是，我干嘛心虚？
    杨曙觉得奇怪，好朋友又不是对象，查岗又能如何？
    他索性明牌了，将摄像头对着包厢绕了一圈，解释道：
    “我现在不在家里，和林安他们出来玩，正泡脚来着。”
    白木棉愣了愣，哼哼唧唧道：
    “那你什么时候回家？”
    “可能要晚一些，你先睡吧，晚安。”
    “哦。”
    白木棉意兴阑珊地挂断视频，总感觉好朋友在说谎，于是打开浏览器，输入关键词：男性朋友、团伙、洗脚、深夜、玩乐。
    搜索出来的帖子让小富婆大惊失色，嘴里喃喃道：
    “仙人跳、嫖娼属于行政处罚案件，我要去救杨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