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棉递给杨曙册子,眨了眨眼,小睫毛布灵布灵的颤动。
“杨曙同学,我藏得可好了。”
【会奖励我吗?】
杨曙笑了笑,把口袋里的大刀肉还了回去。
一旁的韩时秀见状,也明白杨曙的预谋了,但并不看好。
“阿杨,收手吧,我们弄不过艺和画室的。
“现在可是人情社会,他们有能力伪造大量假学历,力压全城同行,肯定有硬实力,
“咱能明面上搞艺和,但他们背后的大老板呢?”
杨曙当然清楚这一点,并想好了对策,但现在不能讲出来,那是功成之后的环节。
韩时秀眉头紧锁,认真劝说:
“咱俩就像股市里的个体户,力量太薄弱了,我的建议是拿好处就撤,能全身而退已是大胜利!
“更何况马上要高考了,咱得学习,不能耽误人生大事啊。”
闹这么一出后,肯定得去找其他集训班,不知道这两万块能剩多少。
杨曙淡然道:
“你先在家或者学校自学,等我联系。”
“不是哥,你真搞啊?”韩时秀苦着一张脸,“要不我们匿名报警吧?”
“匿名?”杨曙笑了,“不,我要联名。”
随后,杨曙和韩时秀分别,转头带小富婆去逛地下街,等回到小区已是下午三点。
“先复印个二十份吧。”
杨曙拐弯进了打印店,将艺和宣传手册的扉页,以及宣传师资内容复印。
当然,网页截图也少不了。
并在同城网搜索各个画室的地址,全部记在备忘录内,然后联系了班主任焦洪广。
杨曙酝酿着情绪,电话刚接通就崩溃大喊:
“老师啊,我被画室威胁了,他们给我两万封口费,不保密就让地痞教员杀我全家!”
焦洪广:“?”
这小子真心话大冒险输了?搁着整蛊我呢?
可当杨曙提到艺和画室学历造假时,老焦腾的一下起身,让杨曙火速来学校会面。
谎报学历不涉及量刑,顶多口头批评,但学历造假就严重太多了,而且还特么批量造假!
纯粹是脖子上边顶俩瘤——不怕砍头!
按理来说,焦洪广应该第一时间报警,而不是让涉事学生来学校。
但学校与艺和画室有合作,允许他们在校园开设‘小画室’,进行宣传和授课活动。
校方偶尔举办美术讲座,目的是引导差生学美术,走艺考路线,以此提升过线率。
艺和画室则用“考大学方便”、“就业机会多”、“画师自给自足”等言论引诱纳新。
将普通学生变成艺术生,授课地点由校内转至校外。
如此一来,学校过线率上升了,还能收到画室的租金和分账;艺和也不断吸收新学员,赚的盆满钵满。
双方共赢。
现在艺和出了问题,学校与其有利益来往,必定遭受影响,须尽早摘出去,免得被连累下水。
倘若校方知道艺和学历造假,却仍旧与其合作,那理应被千夫所指。
反过来想,艺和倒下肯定要多拉几个人落水,共同承担骂名,假如他们一口咬定合作方学校知情犯法,敛财无度……这谁能解释清楚?
因此,提前布置措施就尤为重要。
十多分钟后,杨曙来到学校。
自从高三年级加课取消后,周六的校园格外冷清,只有声乐特长生和体育生在校训练。
保安室的大叔看到杨曙,立马打开侧门:
“快去办公室,领导们都等你呢。”
“们?”杨曙眉头一挑。
老焦通知了多少人啊,不会要解决我吧?
敲门进入办公室,除了焦洪广外,还有三名政务处老师,两位看着熟悉,但不知道名字的领导。
“来了啊,艺和的宣传册子带了吗?”老焦直奔主题。
“在这。”
杨曙递出一张复印件,领导们立刻传阅,神色愈发严肃。
焦洪广则询问杨曙事发经过,确保学生未遭侵害。
“他们真威胁要杀了你啊?谁说的,在监控下吗?”
“被我拆穿的教员,他虽然没明着说,但心里肯定想杀我,当时差点打起来。”
“心……心里?”
焦洪广微微一怔,发现事情不对劲。
你小子绝对夸大事实了吧?
与此同时,领导们传阅完毕,一脸郑重的说:
“宣传手册有教员的学历信息,还展示了学位证书,找他们的毕业院校求证即可。”
“同学,还有其他证据吗?”
杨曙点头,掏出手机播放录音,正是和白痴教员争吵的对话。
“学信网看看……什么破东西,我忘记注册了……鸡掰!”
将近七八分钟的录音结束,老师领导们脸色不善,愤愤斥责:
“简直败坏德行,未成年学生都骗,一点育德都没有!”
“重本毕业的大学生不知道学信网?什么破野鸡大学!”
“追责,必须追责!”
焦洪广顿了顿说:
“杨曙啊,后面骂人那段最好剪掉,骂的太脏了,如果当做证据在法庭公放,容易被反咬攻击。”
本着先下手为强的原则,学校法务已经行动了,除了杨曙手里的证据,还需要取得各个高校的证明、学员的证词,便能把艺和彻底锤死。
当然,校方必须先切断与艺和的所有联系。
“各位老师,我有话想说。”
杨曙认真开口:
“如果现在弄垮艺和,那学员们就没地方去了,不仅损失了学费,还要花时间重新择校,对他们高考影响巨大,
“我们虽是受害者,但也要考虑其他受害者的权益。”
政务领导认可地颔首:
“情况是这样没错,但艺和必须制裁,而且越快越好,不能给他们太多准备时间。”
“画室学员的善后问题,或许可以联合其他中学,共同接收学生?”
“不,我们没有这样的义务,应该上报教育局……”
领导们激烈讨论时,杨曙出声打断:
“我能解决,不用学校承担额外责任,还能提高学校的声誉,前提是需要借学校的名义。”
“你说说看。”
随后,杨曙把计划大概讲了一遍,听得焦洪广双眼一亮:
“可以搞啊,这样吃亏的就只有艺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