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天刚刚亮,他们就开始行动了。
谢非他们和游珩前往黑塔去探查情况。
他们要去那里,必定要穿过村子。
村子里的人不算多,但也不少。
看到的大多数都是男人,只有到某户家门口才能看到在屋子里的女人。
村子里的孩子也不多,多半是因为近亲结婚的关系,能存活下来的孩子少之又少。
他们一靠近村子就会被无数的目光注视,为了不引起麻烦,就直接躲着人群穿了过去。
三个村子的位置就是一个三角形,黑塔就在三角中心,每个村子的间隔的空地上都长着一棵枯败的大槐树,三棵树同样是三角形。
在地图上把这两个三角连起来,就是个六芒星,而黑塔在六芒星的中间,这让谢非想到了阵法和阵眼的关系。
他随口把这个猜想说了出来。
游珩点头道:“你确实没想错,这个县城就是按照阵法来布置的。”
有了游珩这个老妖怪在,他们做事都比平时轻松多了,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一直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当然,除了谢白非要从他怀里跑出去要谢非抱的时候。
不过这个时候他都是有帮手的。
谢白还没跳到谢非怀里,就会被周幸抓住后脖颈,然后嫌弃的丢到游珩怀里。
谢非掩唇轻笑,真是个坏得要死的醋坛子。
大概走了快一个小时,他们才走到高塔的附近。
就算是白天,也能感觉到上面浓郁阴冷的气息。
陈玄看一眼就揉一下眼睛,没一会儿都红了一圈。
蒋喆直接伸手将他的眼睛捂住,随口道:“不用一直看。”
陈玄眨了眨眼睛,等缓过来后,才把他的手扒拉下来,不再往上面看了。
塔一共有八层,是比较传统风格的塔型,四角尖尖,檐下挂着破破烂烂的红布,给漆黑阴沉的塔身平添了些艳丽的颜色。
塔的四周是被围起来的。
“喂,你们是谁?”
谢非他们刚刚走到围栏这里,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尖锐的声音。
回头看的时候,刚刚说话那人已经拿着棍子,怒气冲冲的走到了他们面前了。
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妈。
她一看到是几个年轻小伙子,甚至还有女孩子后,态度变好了些,目光直白的打量着他们。
“你们不是我们村子的人吧?”这大妈的眼神是越来越奇怪了。
姜至和明遥感觉有点害怕,就往明夏那边缩了缩。
游珩主动站出来,主打就是一个自来熟,和大妈聊了起来,还顺便略过了他们是外来者这个话题。
不过十几分钟,他就从大妈口中套出来了不少的消息。
但是有关于这个塔的她还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说,但还是在他拐着弯子的打听下,大妈还是透露了些关于这塔的事。
和昨天晚上钟梁说的差不多。
但关于那个塔中人,大妈一提起,脸色瞬间就变了。
原来是因为他们三个村庄虽然靠的近,但是不允许通婚,但是在三十年前,王家村和钱家村有一男一女看对眼了,就背着村里人偷偷私定了终生。
这两人起初还抱着只要把父母说服了就能在一起的想法,在适婚年龄的时候,把这件事告诉了家里人,但没想到,不仅没有得到支持,两边家里人都在强迫他们分开,说是有什么家族世仇,通婚是违背祖训,会被祖宗惩罚的。
这件事闹得整个村子都知道了。
王家那个女孩,就被家里人嫁给她哥,新婚当天,女孩就上吊自杀了。
她家里人嫌晦气,就把她的尸体放进了塔里。
没过多久,钱家村的那个男孩也疯了,自己就进了这塔,再也没出来过了。
本来以为钱家村那人会死在塔内,但没想到他不仅没死,还活到了现在,活在了塔里,每天镇守这塔,还把里面的那些尸骨焚烧了,拿普通的小陶罐子装起来,供在了里面。
本身这塔的存在就挺晦气的,平日里都没有人敢靠近,要是晚上来,说不定还会听到婴儿的啼哭声。
这哭声每天晚上都会出现,村里人怕极了,就每年都会烧点纸钱上香,企图让塔里的东西安静下来。
几十年过去了,这也就成为了一种习惯。
谢非看了一下塔下面,果然看到了几处灰烬,有点看起来像是最近才燃烧过的。
他抿紧了唇,看来这个村子的人不是完全不会愧疚,都开始烧纸了,怕是知道自己孽障太多,怕丢命吧。
游珩又随便把大妈忽悠走了。
“去看看吗?”他望向了黑塔紧闭着的门,问谢非他们。
“当然。”谢非他们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调查其他事了,在他看来最主要的就是这个塔了。
他直接上前,扣着门环敲响了黑塔的大门。
“砰砰砰。”
“砰砰砰。”
几声响后,仍然没有开门的迹象。
他想了想,尝试踹了一一脚。
“咯吱。”大门直接就开了。
吓得谢非以为是里面的人开的,连忙收回了脚。
但门打开后,里面根本没有人,好像是因为门没有锁,被他踹开的。
塔内也不是一片漆黑的,光线从窗户照射了进来,并不影响他们行走。
这塔从外面看有八层,但实际上只有一层,往上看,直接通顶,上面挂着随风飘扬的白布,就跟灵堂似得。
“看那里。”游珩指了一下里面。
他们望过去,看到的是一排又一排的木架子,上面摆放着大小不同的陶罐,应该就是那个大妈说的骨灰坛子了。
但是他们没有看到塔里的人。
游珩也觉得有些奇怪,摸了摸下巴道:“不应该啊。”
据他观察,守塔的人是不会离开塔的。
他们转悠了一圈,除了这些骨灰坛子什么都没有。
“你上次来是什么时候?”周幸冷声问。
游珩说:“晚上来的,你的意思是,他晚上才会出现?”
“那就等到晚上吧。”
谢非的动作让游珩愣了一下,他惊讶道:“就在这儿等?”
“不是可以超度吗?要不提前试试。”谢非的话让游珩想了想,觉得也行。
就是这塔里的味道不是很好闻,有股尸臭味,但又不是特别重,应该是被收拾过得。
他们这一群人盘坐在靠窗的位置,陈玄嘴里不停的念着往生咒。
谢非靠在周幸身上昏昏欲睡,直到塔门被人推开,才睁开了眼。
“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