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瘫倒在脚边的李文静，司仁心中久久不能平复。
    觉得老天就是在玩他。
    刚刚觉得自己可以了，有实力可以保护身边人的生命安全。
    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
    虽然他早已做了足够的准备。
    但他还是心存侥幸。
    认为李文静只是加入了某个组织，自己用爱可以感化她。
    可司仁逐渐发现，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个样子。
    早在学校，她们玩笔仙的时候，为什么只有李文静活了下来。
    并不是她的运气好，而是只有她被附体了。
    然后附身的鬼怪慢慢将她的灵魂蚕食干净，最后取而代之。
    当时的司仁还很弱小，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李文静身上出现的问题。
    如果...
    “呵呵，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司仁深吸一口气，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短时间内根本无法释怀。
    “现在可以把我的相公还给我了吗？”红衣厉鬼将手伸到司仁面前。
    “嗯，好。”
    将尸首放出后，司仁开口询问道。
    “你是怎么进来的？”
    红衣厉鬼名叫周沫，生于民国时期。
    尸首的名字叫程阳。
    周沫是大家闺秀，而程阳是个落魄公子。
    当时兵荒马乱，周沫回城被土匪劫持。
    路过的程阳与他的同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将土匪赶走，救下了周沫。
    因为年龄相仿，所以很快便熟络起来。
    周沫的性格非常保守，而且异常传统。
    程阳原本就是个公子哥，虽然落魄了，但对吃喝玩乐无一不通。
    短短几句话，就将周沫逗得冁然而笑。
    快乐的时光很短暂，周家得到消息很快派人将周沫接了回去。
    而程阳恋恋不舍的看着她离去。
    后来，经过多方打探得知了周沫的住处。
    入夜，他翻进院墙，潜入其闺房。
    再后来，程阳上门提亲，被周家老爷拒绝，还被家丁打了一顿。
    为了阻止女儿和他见面，便将周沫许配给当地的一个名门之子。
    大婚的前七天。
    心有不甘的程阳再次潜入周沫闺房，两人互诉衷肠，最后决定私奔。
    俩人最初非常恩爱，可随着战争爆发，程阳投军入伍很快就得到上头的赏识。
    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
    周沫独守空房，毫无怨言。
    直到程阳当上了团长，一纸休书送到了她的手上。
    给出的原因也很可笑，仅仅是因为他觉得周沫是个“尤物”，沉迷爱情会让他堕落。
    而实际上，是他常年不在家，害怕周沫空虚，在家里偷男人，给自己带绿帽子。
    恰巧，他的上官有一女儿，为了能够攀上这颗大树，所以毅然决定休掉周沫。
    程阳是周沫的全部，为了和他在一起，断绝了和家中的联系。
    周沫失去了一切，留下一封血书上吊自缢。
    死前，穿上了那件她一直没有舍得穿的红嫁衣。
    程阳大婚那天，周沫穿着一袭红嫁衣不请自来。
    杀光了所有宾客，然后用刀割下程阳的脑袋，扬长而去。
    而这次，周沫之所以会进到这处空间，并没有人告诉她，也没有人引诱她。
    完全是她自己的个人行为。
    “巧合吗？”司仁摇了摇头，他是不信的。
    如果她进入空间是巧合，那晨曦的那副画也是巧合吗？
    李文静那早就准备好的契约也是巧合吗？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难道你要一直带着他吗？”
    周沫看着手中的尸首，眼中的神色异常复杂。
    “时间过了这么久，这一路上我遇到了很多痴男怨女，也遇到了许多像程阳这样的人。
    杀着杀着，我就麻木了，觉得这毫无意义。
    从出生到到死亡，我没有为自己好好活过。
    所以，我想要为自己活一次。
    追寻自己想要的，了解自己想要了解的。
    但旅途很寂寞，我需要有个人陪我说说话。
    程阳的头，很合适。
    他离我这么近，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会耐心的听我讲完，不论我说的对不对，他也不会反驳。”
    “额...
    我有个提议，你要不要听一下？”司仁试探的开口问道。
    “嗯，你说吧。”
    “你这么漫无边际的走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而且还要处处小心堤防那些卫道士，还有这个恶灵组织。
    我有一家公司，专门负责帮地府运送灵魂。
    我现在想邀请你加入我们。
    你现在这种情况，想要转世投胎基本上没有希望了。
    你杀孽太重，进入地府要受尽折磨。
    但你加入我们公司后，一旦你想要重新投胎。
    我敢向你保证，可以让你免受地府的折磨。”
    “你也想利用我？
    那你和恶灵组织有什么区别吗？”周沫脸色阴沉，随时都有可能出手。
    司仁开口解释道。
    “我没有利用你的意思。
    咱们之间算是合作。
    我并不会勉强你去做什么。
    但你每做一件事，都会得到相应的报酬。
    我现在手上有一个地府派发的任务。
    任务奖励是进入净灵湖洗涤灵魂，它会把你身上的杀孽，罪恶全都清除。
    从此以后，你便可以光明正大的行走在阴阳两界，鬼差没有理由对你出手。
    卫道士们也会对你毕恭毕敬。”
    周沫态度缓和了下来。
    如果真的可以让自己进入净灵湖洗涤灵魂，为他效命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自己也走了几十年了，的确有些厌烦了。
    “我可以答应加入你的公司，但我不会主动帮助你做任何事情，除非这件事对我有利。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什么事情都不做。
    我会保护你的生命安全，不让你受到危险。”
    司仁立刻点头同意，他没有对周沫使用鬼契。
    毕竟刚刚经历过李文静的契约事件，现在拿出鬼契只会适得其反。
    “程阳的尸首你就打算一直这么拿着吗？”
    周沫看了看手中的脑袋，然后抛给了司仁。
    “先把他封印起来吧，想看他了，我再来找你要。”
    天空慢慢放晴，雨也停了。
    众人似乎也有了转醒的迹象。
    司仁召唤出大火球符，把李文静的身体付之一炬。
    他抱着晨曦，回到了埃尔法上。
    至于其他人，他可没兴趣去管他们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