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她是一般的女子吗?她可是你们的庶母!”刘仁恭怒不可遏地吼道。
“可就算这样,也不能因此要了大哥的性命啊!”刘守奇一脸焦急地喊道。
“那我就先要了这个小贱人的命!”
刘仁恭怒发冲冠,伸手取过墙上挂着的长剑,连看都没看一眼,便毫不犹豫地向着躲在被子中的女人直直刺去。
“父亲,不要……”刘守光见状,大惊失色,连忙惊呼一声,想要上前阻拦,但为时已晚。
只听得被子中的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被子随即从女人的手中滑落,露出了她那张娇媚动人的面容。
刘守光急忙上前查看,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色鲜血。
他心痛地抱起女人,对着刘仁恭怒吼:“父亲,您为何如此狠心,竟然容不下一个女人!”
“逆子!事已至此,你居然还不知悔改!她可是我的女人,她的生死又岂能由你来决定!”
刘仁恭怒目圆睁,气愤地扔下手中的长剑,一把从刘守奇手中夺过马鞭,狠狠地抽打在刘守光的身上。
刘守光紧紧抱住怀中的罗氏,强忍着剧痛,咬牙切齿,一声不吭,眼神中充满了对父亲的怨恨和不甘。
“父亲,求求您别再打了,大哥已经知错了!”
刘守奇心疼地看着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兄长,口中不停地劝说,却丝毫没有动手阻拦的意思。
刘仁恭不停地抽打,直到自己的手臂酸痛不已,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他愤怒地将马鞭扔到地上,大声吼道:“滚出幽州城,没有我的允许,永远不准你再踏入幽州一步。”
刘守光默默地站在原地,没有回应,他轻轻地抱起躺在床上的罗氏,准备离开。
刘仁恭突然伸出手,用力地拉住刘守光,“混账!把她放下,她即使死了,也依然是我的女人!”
刘守光身体虚弱,被刘仁恭猛地一扯,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床上。
刘守奇连忙上前扶起刘守光,关切地说道:“大哥,你快去处理一下伤口吧,这女人已经死了,你就不要再气父亲了!”
刘守光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用充满恨意的目光狠狠地瞪了刘仁恭一眼,然后转过身,脚步蹒跚地走出房间。
刘守奇心急如焚,看着刘守光离去的背影,又转头对刘仁恭说道:“父亲,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何必跟大哥闹得如此僵硬呢!”
刘仁恭却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哼!离开了他,难道我幽州就会丢失吗?让他走,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愚蠢行为!”
刘守光听到身后传来的责骂声,脚步略微停顿,但随即紧握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毅然决然地走出了院子。
\"将军,您没事吧?\"两名侍卫见刘守光脚步踉跄,身后一片殷红,不禁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扶住他。
刘守光苍白着脸,咬咬牙,低声吩咐道:\"备车,我们去檀州。\"
说罢,他怨恨的看了一眼帅府,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屋内的刘仁恭此时还在发怒,他喘着粗气,脸色铁青,对着房间内的东西就是一通乱砸。
\"逆子,逆子啊,我怎么会生了这么个东西……\"刘仁恭一边砸着东西,一边大骂着,仿佛要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出来。
\"父亲息怒,别气坏了身体。\"一旁的刘守奇小心翼翼地劝说道。
刘仁恭冷哼一声,瞪了刘守奇一眼,\"马上找人将尸体处理掉,府上知情的人全部杀了!\"
\"父亲,您消消气,我亲自去处理这件事,至于大哥那边,您还是原谅他吧,毕竟他手中还掌握着一万多兵马呢!\"
\"那是我的兵,他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刘仁恭怒不可遏,大声咆哮道,\"传我军令,撤了他的一切军职,让他在家反省!\"
“真是晦气!我先回大安山,你将事情处理完再告知我!”
刘守奇闻言一怔,有些迟疑地问道:“那幽州怎么办?”
“幽州事务全权交予你处置,切莫学你大哥!”刘仁恭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警告。
刘守奇心中大喜,但脸上却表现得十分淡定,“孩儿定不会让父亲失望,只是朝廷那边……”
“你以为李克用不会拖延时间?等要进攻契丹的时候再说吧,这段时间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别去打搅我。”
刘守奇连忙点头称是,“孩儿明白了,父亲放心,孩儿定会处理好一切事宜。”
“嗯,你好好做事,别让为父失望!”刘仁恭满意地点了点头,说罢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刘守奇恭敬地跟在后面,“孩儿送送父亲!”
刘仁恭怒气冲冲地出了府邸,一辆豪华马车早已经等在外面,他上了马车,头也不回的向大安山而去。
五日后,刘守奇急匆匆来到大安山的宫殿。
“父亲,府上的事情已经处理干净了,只是……大哥那边……”
刘守奇看着坐在虎皮椅上的刘仁恭,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刘仁恭眉头一皱,露出不悦之色,大声呵斥道:“吞吞吐吐做什么,那个逆子又怎么了?有话直说,别浪费我的时间!”
刘守奇吓得浑身一抖,连忙低头回答道:“父亲,大哥率兵占了檀州城,派去传令的人被赶了回来。”
听到这话,刘仁恭顿时火冒三丈,“什么?那个混账东西,他想造反吗!”
刘守奇小心翼翼地说道:“造反倒不至于,毕竟还是一家人,大哥可能也是一时冲动,等过段时间气消了就好了!”
刘仁恭气得脸色发青,大骂道:“哼!这就是个逆子,竟然敢公然违抗军令,简直无法无天!若不是契丹和朝廷逼得紧,我现在就率领大军把这个逆子给抓回来治罪!”
刘守奇看到父亲如此愤怒,急忙劝说道:“父亲息怒,您先消消气,咱们再从长计议。”
刘仁恭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但眼神中的怒火却依然难以掩饰。
“父亲,据可靠消息,李克用回到太原后,立刻开始整顿兵马,还派人去了契丹,看来他早就料到这次劝说不会成功,与契丹的战争怕是在所难免了,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刘仁恭在殿内踱来踱去,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你马上命人将军中辎重藏匿大部分,我会上表朝廷请求支援粮草。”
刘守奇有些诧异,“父亲,这行得通吗?”
“哼!我们现在是朝廷的军队,粮草辎重自然该朝廷提供,否则士兵们饿着肚子去打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