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侃沉吟片刻,接着说道:“你的几个弟弟还算争气,经过近一年的考察都合格了,我打算重用他们,钱锜可为钱塘令,钱镖为金华令,钱铎为永嘉令。”
钱镠闻言,有些惶恐地说道:“殿下,钱铎才二十一岁,如何胜任县令一职?”
李侃笑着说道:“二十一岁已经不小了,他孩子都三岁了,你不要总将他当小孩子看,以钱铎的能力,做个县令不成问题。”
钱镠听闻此言,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感慨之情。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啊!没想到转眼间,连小妹都已经嫁人了。”
李侃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容,“霜儿嫁入王府后便是我的亲人,我定会护她周全,绝不会让她受到丝毫委屈。”
钱镠听后,心中满是感激之情,连忙躬身施礼,恭敬地说道:“多谢殿下对小妹的关爱与照顾,将小妹托付给殿下,下官绝对放心。”
李侃微微颔首,目光缓缓地转向了一旁的李成光,“李将军,广州那边现在的局势怎么样?是否都进展顺利?”
李成光恭敬地回答道:“回殿下,新官署的选址和建造图已经全部完成,广州新城墙的建造也已经正式开始动工了。节帅通过与商人和地主豪绅们的合作,成功地筹集到了将近四十五万贯的资金,其中番商更是慷慨解囊,捐赠了整整二十五万贯。”
听到这个数字,钱镠不禁感到既震惊又羡慕。
“没想到居然还能够从民间募集到如此巨额的钱财?这广州可真是个富饶之地啊!相比之下,下官虽然也采用了殿下所提供的方法,但也仅仅才筹集到三万贯而已。”
李侃笑着道:“甘棠港建成后,福州也会慢慢赶上广州,那个时候光税收就是很大一笔钱财。”
钱镠面露憧憬,“借殿下吉言,下官要加快甘棠港的建设。”
李成光接着说道:“广州水师目前已经组建完成,经过大小十余战,已将盘踞出海口多年的几股海盗清缴干净。岭南东道其余十六州皆已派人到广州向节帅表达善意,但除了潮州,其余十五州诚意略显不足。”
李侃微笑着说道:“不要着急,替孤转告郑凝集,让他好好经营广州,平日里要勤奋操练兵马。至于其他各州,可以适当地拉拢一部分,同时打压另一部分,徐徐图之。”
李成光听后,立即拱手作揖,“请殿下放心,卑职一定会原原本本地将您的话转达给节帅。”
李侃微微颔首,突然间就转换了话题:“李将军,沫儿现在的年龄也不算小了,孤有意想帮她牵线搭桥、做个媒人,不知道你是否乐意?”
李成光听到这话,不禁愣了一下,心情瞬间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按道理说,他本不应该,也没有胆量去回绝李侃的这番美意,然而,他却又担心这样做会忤逆了自己女儿的心思。
李侃看着李成光脸上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语气平静地说道:“李将军不必如此担忧,孤向来不喜欢逼迫他人,倘若此次作媒之事,沫儿并不情愿,那么孤绝对不会再提及此事。但若是沫儿自己心甘情愿,还希望李将军不要从中阻拦。”
听到李侃这番话,李成光的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他看着李侃,恭敬地回答道:“殿下身为沫儿的长辈,亲自为她做媒,乃是沫儿的荣幸。以殿下的眼光和见识,想必所选之人必定不凡,卑职对此并无异议,一切全凭殿下做主。”
李侃微笑着点了点头,“飞骑军将军司徒博,不仅才华横溢,智勇双全,更是战功赫赫,深得我心。在杭州的这段日子里,沫儿与司徒博渐生情愫,孤也都看在眼里。若是他们能够缔结良缘,那必将成为一段佳话。”
李成光闻言一怔,看来自己猜测的不错,司徒博自己虽接触不多,但第一印象至少不差,“若沫儿不反对,便由殿下做主。”
李侃哈哈笑道:“此事你暂且不要跟沫儿提及,等回到广州,你再问问她的意思。”
李成光面露喜色,“沫儿答应回广州了?”
李侃轻轻点头,“出来这么久,是该回去看看她阿娘了,孤会让司徒博与你们一同回去。”
“多谢殿下!”李成光瞬间明白李侃的用意。
李侃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郭琪身上,开口说道:“郭指挥使,接下来就请你来给大家详细讲述一下各地目前的最新情况吧。”
郭琪微微颔首,清了清嗓子,开始汇报起来:“据可靠消息,十日之前,田令孜为了能够从王重荣手中夺取池盐之利,不惜铤而走险,竟然联合了邠宁节度使朱玫以及凤翔节度使李昌符二人,一同对王重荣发动了战争。”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场战争的起因看似简单,但实际上却是各方势力之间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所导致的结果。战争的规模和影响都不容小觑,我们正在密切关注其发展动态,以便及时采取应对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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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侃微微颔首,“接着说...”
二月二十日,鹿晏弘攻破许州城,毫不留情地斩杀了节度使周岌,并自称留后。
二十二日,秦宗权部抢夺亳州、颍州,朱温率领军队前去救助,杀死敌军数千人,活捉敌将殷铁林。
仅仅四天后,另一场权力争夺之战在荆南爆发,荆南行军司马张耡成功驱逐了原节度使陈儒,自称留后。
二月二十七日,濮州刺史朱宣驱逐了天平军节度使曹存实,亦自称留后。
三月初一,武昌军将领杜洪则以雷霆万钧之势攻破了岳州城.....
李侃抬手打断郭琪的话,沉声说道:“各地战乱频发,手握重兵的将领纷纷驱逐主帅,自称留后,你们可看出什么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