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就是陈兴邦的想法了,看来连林师傅知道他的下一步动作了。
这一场饭局,宾主尽欢而散。
这些司机这些天替陈兴邦出了不少力,此时人家盛情请自己吃饭,也算是得偿所愿,得到了重视。
所以离开时一个个都对陈兴邦赞不绝口。
“兴邦,你真的跟人家打到这个程度吗?”父子三人坐在一边,陈建国忧心忡忡。
“怎么了?你是怕我打不过他?”陈兴邦笑着发问。
“这个黄老板我很早就知道了,毕竟咱们附近很多人都是装他们的砖用的,他在这边做生意也算很久了,认识的人也挺多的,都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说现在跟他闹成这样,要真是拍不死,那可就结了死仇了。”
说到底,父亲还是一个老实的农村人,这辈子可能都没有怎么雄起过。
在他们的脑海里,这方天地有一些人是不能招惹的,比如说像黄正这样的人,压根都不是他们这种泥腿子可以去招惹的。
此时看到陈兴邦要出手,自然就有些担心了。
要是不出意外的话,陈兴天接下来会跟陈建国一样,这辈子做个老实人。
可是跟着陈兴邦这么久,陈兴天的性格也已经有些变化了,不对,不能说是性格……应该说是对这个世界的看法有了一些改变。
所以陈兴天并未说话,但是从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并不认同父亲的想法。
“从一开始我做这门生意,人家就已经盯上我了,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能将他拍死,我要是不出手,你认为他会感激我们?不会的!他只会想着度过这次难关,再次找机会出手将我拍死。”
“从他坑我的时候,这仇就已经结下了,为什么我不能反去坑他呢?没有这样的事情。”
陈建国并未说话,因为他发现自己在两个儿子面前是越来越没有父亲的影响力了。
或者应该说自己的两个儿子羽翼已丰,自己这些人生经验在他们的面前已经不算什么了!
场面一度尴尬了下来,大家都没有说话。
“咱们这边市场就那么大,多一家就多一个人分食。我是这么想的,他也是这么想的。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自己多吃一些呢?所以他不会甘心的,只要缓过气来就会再次对我出手!”陈兴邦这才再次解释了一下,“反正你不去招惹别人,别人也会把你当成对手仇人,你还不如将他拍死,这样一劳永逸。”
陈建国没有再说话,似乎是被陈兴邦说服了。
“那你要去挖那个钟厂长了?”陈兴天这才发问。
“挖肯定要挖的,钟厂长那边一定要去找。”陈兴邦一脸认真。
“行,你自己小心一点就是了。”
次日下午,陈兴邦坐着林师傅的车子来到了葛坳镇某个村子里。
天色还早的时候,这边还没有什么动静,只不过天色一暗,那边很快就看到一辆自行车骑了过来。
“来了。”林师傅看了一眼。
陈兴邦站了起来,来到了路中间挥挥手示意骑自行车的人停下。
骑自行车的人正是钟厂长,他与陈兴邦并未直接见过面,是以有些惊讶地下车。
“林师傅?”不过他认识林师傅,先对着林师傅打招呼。
“钟厂长,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瑞柏砖厂的老板陈兴邦。”
陈兴邦?
钟厂长有些惊讶的看着陈兴邦,一时在脑海里转着想法,猜测陈兴邦找自己干什么。
“钟厂长,不好意思打扰了。”陈兴邦一脸微笑的发出了烟。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说了,陈兴邦与自己老板的争斗可不关自己的事情,他就是一个打工的,没必要在这个时候义愤填膺得罪陈兴邦。
所以他接过了烟,对着陈兴邦甚至还笑了一声:“陈老板,你跟我们黄总可是竞争者,您这么跑过来找我,这是想要干什么?该不会是叫我问罪了吧!”
“钟厂长说笑了,我跟黄总那是正常的生意竞争,我不可能将这些事情怪罪到你的头上去,今天之所以来找你,还真是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说。”
“陈老板,请说。”
“钟厂长,火红砖厂应该开不了多久了,我知道您是个老江湖了,对做砖这一块很熟悉,我们的那边还是需要扩大的,所以我想邀请你到我们那边去做事。这样一来,也不算埋没了您!”
陈兴邦的话很直接,一下便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钟厂长脑海里闪过几次猜测,可都没想到陈兴邦竟然是来找自己去他们厂子做事了。
钟厂长懵在那里,一时间不敢相信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陈老板可不要拿我开玩笑。”钟厂长沉吟了这么一声才这么回答。
“钟厂长,我不是像开玩笑的人,既然是来找你的,肯定就是有事情奔着来,要不然我没有这个必要!”陈兴邦我把话说的很直白,“我就这么跟你说吧,黄正他做不了多久了,以他的性格以他的做事能力,他能做这么久,只是因为之前没遇到高手而已,现在他遇到我了,他做不了多久的,很快就会被我们抢走生意,你现在也应该知道,除了我派出去的林师傅等人的单,其他正常散单全都已经被我吸干净了,这才只是开始而已!”
此时的钟厂长脸色变幻,他当然能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
今天林师傅他们还被黄正对质了一下,只不过没有撕破脸皮。
“这样吧钟厂长。”见他一时间难以决定,陈兴邦倒也不逼他要在此时作出决定。
“今天我就是向您表一个态,也算是我的诚意,我知道你一时半会没有那么快决定,毕竟在这里做了那么多年,听说你跟黄老板的关系也不错。以后要是真想去其他地方,那你可以过来找我,我那里的大门永远为你而开!”陈兴邦真诚地这么说了一句。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陈兴邦便离开了这里。
真的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钟厂长一直站在那里看着车子的背影离去,良久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