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鼠道难
    罗素没有空着手离开荧光堡，男爵夫妇又为他准备了足足一辆马车的物资，让他带回去。
    并且其中还有一大批魔力药剂，供给罗素接下来的修炼所需。
    “你专心修炼，缺什么只管跟母亲说。”梅丽尔夫人为罗素细心的整理衣领，“你父亲分封你为勋爵，给了伱贵族的身份，母亲没什么能给的，但你修炼资源还负担得起。”
    “多谢母亲，儿子永远爱您。”罗素与梅丽尔夫人拥抱，或许有演的成分，但也的确是发自内心。
    很多贵族家庭，都会将资源传承给长子，而放任次子去外面打拼。
    像男爵夫妇这样，对次子依然关爱有加的真心不多。
    随即看向红眼，以及红眼身后几只瑟瑟发抖的小老鼠。
    “仆人回答说，老爷，不是每次都是牛斗输的，今天，是斗牛士斗输了……哈哈哈哈哈哈……”查尔斯说完，乐不可支的大笑起来。
    “追随？”罗素抓住了盲点。
    松开母亲后，罗素看向一旁的罗曼男爵，男爵似乎也做好了与罗素拥抱的准备。
    “叽叽！”
    他淡然的回应道：“查尔斯老师，说起来或许你不会相信，身为家族次子我已经得到了太多。长幼有别，这是贵族制度传承的基础，所以我不会再嫉妒罗兰。”
    没追随之前，他还有些忐忑，现在完全放开。
    连黄腔都开起来了：“天鹅男爵的领地最适合养牛，所以每年在天鹅湖畔都会举行斗牛比赛。恰好昆比夫男爵喜欢吃牛的丸，所以规定每次都要将斗败的牛的丸割下来吃掉……”
    罗曼男爵挥了挥手：“臭小子，快走吧！”
    “然后呢。”
    然后红眼也发出了叽叽的叫声。
    “有一次斗牛结束后，昆比夫男爵忽然发现今天的丸比较小，就问为什么。您知道仆人是怎么回答的吗？”
    就在马背上回身，将剑尖搭在查尔斯的肩膀上，两边各点三下，完成了一次简单到极点的追随者效忠仪式。
    查尔斯坦然的回应道：“当然，追随大人，成为大人的追随者，这一直是我的期待。”
    但凯文显然对此不满意，不允许红眼把耗子领回家，破坏了庄园别院的环境。
    他扩了扩胸，说道：“所以我才要振奋精神，将乌腰蛇庄园治理好，为幽光河谷守好南大门。将来若是罗兰有所成就，领地扩张，我也可以为他打头阵。”
    不过此刻的罗素，早已换了一个灵魂，心态自然而然有着天差地别的变化。
    等走出了城堡前方的大拱门，查尔斯回望高耸的城堡，不由得感慨道：“大人，荧光蕈家族是我所见，最有爱的贵族家庭，男爵夫妇对您的爱胜过世间大部分父母。”
    “放心，都很好。”罗素懂他担心什么，红眼鼠王毕竟还没契约，要提防一下它可能的反复。
    马车启动，罗素也翻身上马，身后紧紧跟随着金银狼犬凯文和红眼鼠王。
    埃里克一直等在庄园别院。
    “叽叽！”红眼有些不情愿。
    “怎么回答的？”
    罗素继续说道：“我现在真心希望罗兰能得到罗斯阁下的认可，带领荧光蕈家族走上更高的位置。至于我自己，同样有远大目标，而且我正在为之努力。”
    收回绿陶瓷之剑。
    一看才知道，原来红眼不知道从哪驱役过来几只耗子。
    “汪汪！”
    虽然不太好笑，但罗素还是跟着笑起来：“哈哈……”
    然后有些不舍的将身后的小耗子赶走，看着小耗子们消失在夜色中，它有些闷闷的。
    记忆中，前身曾经有很多次对查尔斯抱怨，抱怨自己的房间大部分时间看不到罗斯阁下，而罗兰的房间则正对着罗斯阁下最喜欢蹲坐的那座塔楼。
    “哈哈！”罗素大笑。
    同时罗素又跟红眼约法三章：“但你必须约束你的小弟们，乃至整个乌腰蛇庄园的老鼠，不允许破坏庄稼、偷吃粮食……真要吃，你们去外面吃去。”
    这无可厚非，身为有龙家族的子嗣，怎可能不把骑龙当成人生巅峰目标。
    “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罗素仰头望天，天际上方罗斯阁下正在溜达，时不时发出“啾啾”的叫声。
    它乃是耗子进化成的幻兽，并且有着鼠王的身份，自然能驱役普通的老鼠，帮它去寻找食物之类。
    “不用，查尔斯，追随者效忠仪式不在表面，而在内心。我们相识已经很多年，你懂我，我也懂你。”罗素没有让队伍停下，而是拔出自己的绿陶瓷之剑。
    身为鼠王，连几只小弟都不能收留，岂不是孤家寡鼠一只，走出去都没有排场。
    “那就好，大人，我先告辞了。”
    晚餐时，罗素特意给凯文和红眼加了餐，然后又安排红眼住进了专门为它新打造的鼠舍——就在金银狼犬凯文的犬舍旁边。
    背叛者，将被巨龙唾弃。
    等到了临睡的时候，罗素还没来得及躺下，就听到凯文在外面吠叫。
    “别急着走，吃完晚餐再回去。”
    但罗素只是微微一笑，对父亲欠身行了一礼：“父亲，我对您也一样。”
    不过完成追随者效忠仪式后，并没有影响到罗素与查尔斯之间的默契，依然可以互相调侃、说笑个不停，像是朋友多过于像是领导和下属，甚至查尔斯变得更坦然了。
    “诺。”
    “下去看看这两只幻兽在闹什么。”罗素不太放心，直接起身下楼，去外面看看情况。
    罗素拍了拍它的脑袋：“反正庄园别院不能有老鼠存在，当然，你是鼠王，驱役老鼠是你的天赋，我也不会约束你。这样，平日无事的话，我允许你去地窟中，组建你的老鼠队伍。”
    显然，前身对罗斯阁下念念不忘，时时刻刻想要骑龙。
    “您希望罗兰少爷骑龙成功吗？”查尔斯小声的询问道。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契机。而在今天，这一刻，夕阳即将下山，余晖照耀着大地，或许就是我一直心心念念期待的契机。”
    查尔斯便大声问道：“大人，需要我下马起誓吗？”
    “叽叽。”红眼听懂了。
    见到罗素一行平安归来，便放下心来：“凯文和红眼鼠王一路上很顺利吧？”
    在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刻，两骑人马带着一辆马车，终于赶回了乌腰蛇庄园。
    “我相信大人能实现自己的远大目标。”查尔斯在马背上行了一个脱帽礼，“而且我也愿意追随大人，为大人的远大目标努力……或许我比不了埃里克的战斗力，但请大人放心，我会将庄园领地妥善治理好。”
    理论上，罗素与查尔斯已经成为真正的君臣，这也是一份会受到巨龙注视的契约。
    “红眼，不要把老鼠招来庄园别院，相反，这里有老鼠，你还得负责将它们赶走。”
    忠诚者，分享荣耀。
    “好了，都给我停下来。”罗素将两只幻兽给呵斥散开，防止它们打起来。
    地窟中红眼辛辛苦苦培养的一群大耗子，都已经被制成了老鼠肉干，晒在农奴家家户户的院子里。所以他只能从附近，驱役几只不成气候的小老鼠。
    哪怕是凡人，也会做梦梦到自己骑龙。
    “我相信您。”查尔斯微笑道。
    罗素眯了眯眼睛，忽然想到，自己也许可以利用起红眼鼠王的天赋，而不是单纯让它约束老鼠不偷吃。
    “红眼是鼠王啊……若是我有一支老鼠军团，在地窟，乃至整个幽光河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