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
只五日。
秦嵘军没想到,一朝得意竟只是黄粱美梦一场空。
深夜。
睡熟了的秦嵘军被一阵长鸣般的号角声吵醒。
“谁啊,吵吵嚷嚷的,还让不让睡个好觉了?”
“就是就是……”
就在众人睡眼惺忪、抱怨连连时,突然不知何人在军帐外大喊一声:
“敌袭!!!敌袭!!!云晋人打来了!!!”
所有人顿时如被狠狠抽了一巴掌般,手忙脚乱地开始穿戴盔甲,佩戴兵刃。
等众军整顿完毕,整装待发时,只见领头的辛徽海伴随着一左一右的裴懐和辛容武,早已等候多时了。
夜深露重,火把立在城墙上不连断。
辛徽海阴沉着脸,一开口叫人心都在打颤。
“看来这几日是叫你们猖狂了,待本将军率军击退敌人,再好好整顿整顿这所谓军纪!”
此话一出,众军只觉汗流浃背,纷纷面面相觑,却不敢多言。
还是有人惭愧至极,斗胆开口了一句:
“将军恕罪,我等知错了!愿随将军出生入死,击退敌军,待打了胜仗,任凭将军惩处!”
话音刚落,秦嵘军团结一致,皆齐声朝马上的辛徽海大喊道:
“我等知错——!!!任凭将军惩处——!!!”
辛徽海这才被稍稍安抚了一阵,他随即一声大嗓子吼了出来。
“好,听本将号令,全军出击!”
裴懐和辛容武也随之热血沸腾,正要策马而去。
却见温重良拄着拐杖硬是挤了过来,他拦在裴懐身侧,刚要说话,一旁的辛容武见到他,说:
“司……重良啊,你怎么来了?你快回去,还受着伤呢。”
辛徽海也听说过这个温重良,若是旁人敢在此刻捣乱,定要吃他一击,叫尝尝厉害。
但这是裴懐亲自收下的人,辛徽海便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下了裴懐的脸面,只忍着劲儿眯眼看个究竟。
温重良却只对着裴懐认真说道:
“望殿下成全,叫属下随您一道去吧。”
裴懐只盯着他,说:
“你这腿,若再伤着,可不是开玩笑的,你确定?”
温重良随即轻松一笑,道: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殿下,属下无怨无悔,若能助殿下一臂之力,便算属下毕生所幸也!”
裴懐听罢,仰天一笑。
“上马!”
辛容武在一旁看得干着急。
“殿下,这怎么行?!他还没好呢,这可是去打仗!”
裴懐却转头对着辛徽海说:
“您是大将军,所以本殿对你说。这打仗嘛,靠得不光是蛮力,还得有头脑,咱们军里就缺着一位军师呢,此番云晋来袭,不知有什么阴谋诡计,望将军三思。”
辛徽海听了后,最终点了头。
“殿下所言也有道理。”
温重良顺势在裴懐的帮助下得以跨坐马上,只一条腿还紧紧缠着绷带,好不吃力。
裴懐瞥了他一眼,道:
“你可自己坐稳了,若被颠下去,到时候战场上刀剑无眼,那就是老天爷非要收了你的命,本殿也无可奈何。”
此话,无情胜有情,非但不叫温重良寒心,反而会心一笑。
“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