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客房中再无旁人,苏重朗充当能说会道的那个,把前因后果简单地说给辛徽海听。
辛徽海听完后,面色凝重。
“你是说,三皇子殿下为了救容武,这才伤成这样的?”
苏重朗点点头。
“正是这样。”
辛徽海这下也不知道去怪谁了,他深吸一口气,随后又叹息一声。
辛容武见到自己的父亲态度终于有所松动,他斗胆开口:
“爹,快救救殿下吧!”
他顿了顿,随即想到:
“要不……爹,您有身份,秘密去宫里请御医来?”
辛徽海摇头。
“不行!此事不能传进宫里,你难道不知道后果?”
辛容武只好闭嘴。
可现在,上哪里去找医术高明些的大夫呢?
正当辛容武和苏重朗手足无措时,辛徽海直接说:
“好,来啊!”
此时,有个小兵匆匆推门而入。
一进门,立刻就乖乖跪在辛徽海面前。
“属下敬听大将军吩咐!”
辛徽海毫不犹豫摘下自己的令牌,说道:
“去,立刻去军中,快马召军医来。除此之外,不许声张!等会到了,走府邸后门!”
“是!属下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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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懐在一阵药香中悠悠醒转。
已是后半夜了。
他只觉得身上某处有些疼,忍不住呢喃一声。
顿时惊动了房中几人。
苏重朗睡得浅,辛容武睡得深,辛徽海一直站在窗前沉思,军医则刚好端着一碗煎好的药走进来。
辛徽海率先被惊动。
“军医,过来瞧瞧!”
军医连忙说:
“来了来了,将军,来啦!”
这下子,睡着的苏重朗和辛容武也被惊醒。
他们也相继过来。
辛荣武冒冒失失的。
“怎么样怎么样,殿下醒了?殿下还好吗?殿下哪里痛?殿……”
苏重朗连忙按住激动的他。
“别问了阿武,让开,让军医瞧瞧先。”
辛容武这才忙不迭点点头,空出床前一个位留给军医。
军医凑过去,给迷迷糊糊刚醒来的裴懐诊脉。
半晌后,军医才松手,抚摸着长须,眯眼道:
“无碍、无碍了,未曾伤筋动骨,真是幸运,只是一定要好好养着,不然年岁上来了会吃苦头的。”
辛徽海这才放下一块心中的大石头。
“有劳你。”
军医受宠若惊,对辛徽海作揖。
“将军言重了,待属下开点药去。”
说完,他便退下了。
苏重朗狠狠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
辛容武捣蒜般狂点头。
“是啊是啊!殿下没事,一定……一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还有、还有,哦对了,还有洪福齐天,老天保佑,长命百岁,长长久久……”
苏重朗被他逗笑了。
“阿武啊阿武,你啊……”
一下子,房中的气氛松动了不少,不再如先前那么凝重了。
辛徽海也没那么沉重,他瞥了儿子一眼,倒也难得没训他不体统、不稳重。
辛容武见状,趁机凑过去,低声说:
“爹,不管怎么样,别再生儿子气了……吧?”
辛徽海听到这句话,重重冷哼一声。
不过,辛容武了解他,知道自家老爹这是原谅自己了。
他不由得摸了摸脑袋,嘿嘿笑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