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郁湫从口袋里拿出那种早已被揉皱的纸，那是傅施的日记。
老人看着纸页上的内容不住的摇头。
“这一天还是来了，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老人拿着纸的手都在颤抖。
他颓废的坐回沙发上，整个人像是被吸干了所有的生气。
“这一切都是我们自找的，是我们咎由自取。”
“孩子，你跟我来。”
老人带他拉到了书房，郁湫看到了墙上贴着的调查报告，和照片。
似乎是最近在地面失踪的研究员。
老人原来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些事情。
他从书架上拿出一本年代已久的纸业，很厚的一沓，用木夹子夹在一起，纸业已经泛黄了，甚至有些页已经开始氧化碎掉了。
“这是当年的研究报告，你所说的那个研究所，我正是其中一员。”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异变，地面上发生的一切都是人为的。”
“一开始是考古发掘现场的壁画，上面刻画着非人非兽的生物，还有创造他们的过程。”
“起初是没有人相信这种东西的存在的，毕竟那个墓地是辽代古墓，那个时候根本没有那样的技术，所有人都不相信那个东西能被那个时候的人创造出来。”
“可是挖掘到了后期，他们发现主墓室下面居然还有一个很大的空间，而主墓室的石碑上还刻画着警告的话。”
“让外来者不要靠近下面的空间。”
“可是那时候的考古人员根本不相信这些警告，他们继续向下挖掘，然后找到了一个奇怪的尸骸。”
“尸骸是散落的，所以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直到他们将所有尸骸运出去，本以为是人和动物被一同葬在这里，可是后来在拼骨骼的时候，发现那些骨骼完整的拼成了一个非人非兽的怪物。”
“再对比壁画上的内容竟然是一模一样的。”
“很快挖掘现场被封锁，武警戒严守住了现场，所有参与挖掘的人员都被集中起来，生怕有人将这件事说出去。”
“研究所就建在挖掘现场旁边，考古人员们继续从地下将东西带出来。”
“生物学专家对骨骼进行研究，确认其真实性。”
“而我当年只是个普通的基因研究员，是被高薪吸引过去的，那个地方只进不出，所以我也被迫参与了那场研究。”
“他们从骨骼中提取到了基因片段，是和地球上所有生物都不同的奇异螺旋，而且我们发现，那个东西的骨骼非常坚韧。”
“硬度甚至胜过钢铁，这根本就是不符合生物学的论断，可是在那时候就是这样的事实摆在我们面前。”
“有人曾经试图组织过这场研究，但是失败了，后来研究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后面便进入了疯魔的阶段，为了复刻出一个同样强大的生命体。”
“他们开始按照壁画上的过程复刻。”
老人说到这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满是惊恐。
“他们抓来了大量的人和动物进行实验，滥用化学药剂，不顾人身安全，对那些无辜的人进行实验。”
“那个所谓最强的生物武器，让那些高位者失去了理智也失去了人性，当时的残暴程度是不知情的人完全想象不到的。”
“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墓室变成了万人坑，里面有人也有动物的尸体，终于有一天实验成功了，他们培育出了和壁画上一样的东西。”
老人掀起自己的衣服露出后腰处的疤痕。
那是一道被刀砍的极深的伤痕，狰狞可怖。
“所有的研究员都被灭口，核心的人员带着成果离开了那些，研究所也被烧毁，我醒来的时候身边是尸山火海，庆幸的是我就这么活了下来。”
“而我活下来的原因，是那个失败品，那个不够强大的被培养出来的异兽，将我从那个研究所中带了出来。”
“失败品？”郁湫没有想到还有这样一个存在。
“对，他其实是最接近完美的一个，唯一的缺陷是他意外有了和人一样的智商，甚至在人之上，不仅如此他还有了感情，那些人认为这是最大的弱点，所以舍弃了他，让我当天将他关进熔炼炉中销毁。”
“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异兽，他喊着我爷爷，我怎么可能亲手将他推进熔炼炉里，所以我伪造了一个异兽将他销毁了，那天晚上我将它送到了研究所外面，让他有多远走多远，永远不要回来，没想到他一直在研究所周围不肯走。”
“而在实验成功的那个晚上，他将我从那里救了出去。”
“研究所毁了，知情人全都死在了那场大火里，那一切就好像我的一场梦，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直到那些奇怪的现象开始出现。”
“地面上彻底乱套了，动物开始出现异变，人类也开始出现异变，失去理智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像是受到了某种诅咒，一夜之间，有人自杀，有人逃难，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这一切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我猜到了是那个东西在报复人类，他似乎继承了所有死去的人的怨念，他要把地面上的一切都毁掉，那段时间地面上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你偷偷放走的实验品应该不止那一个吧。”
老人愣了一下，没有否认。
“毁掉他们和杀死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有什么区别，所以我只能尽可能的放他们走，让他们不要再回来，知道他们都还活着，我就没有遗憾了。”
“那些人造了孽早晚会遭到报应，我只是没想到这报应是所有人类来承担的。”
“我不知道有什么能帮到你的，这些年我自己也在赎罪，本以为人类付出的代价已经够多了，没想到他还会追到地下来。”
郁湫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附身的事情，但是听他这样说，那个怪物以前是有身体的。
而那些水原兽似乎也是那场实验的产物，或许他们就是爷爷放走的那些失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