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目瞪口呆。
在这一刻,他心里甚至有些怀疑:
眼前的殷郊才真的是正气凛凛的正派!
而他自己,则是那个为了贪图富贵的反派一般。
“可是……你是大商王子啊!”
申公豹心中不住喃喃。
他实在是想不通,广成子、赤精子都是怎么忽悠的。
你这反大商,不就是反你自己吗?
大商的未来,不就是你的?
就在申公豹发楞的时候,殷郊转头对着殷洪低声言语了一声,两人扭头便走。
申公豹惊醒,连忙叫了一声:
“哎……”
殷郊猛然回头,手上提起番天印。
小小的番天印之上,灰光一闪!
殷郊的一身法力也蓄势待发。
申公豹口中没有说出的话,顿时住口!
得,看样子自己要是再多说什么,这殷郊的番天印真的要砸下来。
——砸自己一个脑浆迸裂!
申公豹还真不敢尝试一下番天印的威力。
大多数的法宝,是根据使用者的实力,发挥出出不同的实力。
实力越强,发挥的实力越大!
番天印自然也是如此。
但能在洪荒之中,以后天法宝之列博出赫赫威名,番天印自然有他自己的独到之处!
通俗一点的说。
番天印能发挥的力量,上限很高。
下限也很高!
即便是实力不咋样,只要能按照法门驱动。
番天印便能发挥出让人惊奇的力量!
在原本的封神大势之中,殷郊被申公豹说动,直接临阵叛出阐教。
带着番天印的殷郊,非得阐教金仙们到处去借先天五方旗才挡住,就连广成子这个番天印真正的主人,都被殷郊一印砸下,被砸翻在地!
申公豹自然也是明白番天印的特性的。
别看他现在实力大进,已然是玄仙境界,而眼前的殷郊还没能成就仙道,连天仙都不是!
可真打起来,自己搞不好还要吃亏。
“罢了罢了……”
“此时还是先回去与大王禀告,再从长计议!”
申公豹只能住嘴,无奈的看着殷郊、殷洪两人离去。
等到他们的身影都看不见了,这才慌忙动身。
朝着朝歌城的方向而去!
而殷郊、殷洪走了老远,彻底远离申公豹之后。
殷洪的脚步忽然慢了下来。
语气也有些低沉!
“兄长……”
“咱们真的不回朝歌吗?”
“我想母后和父王了……”
殷郊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不要乱想了……你现在怎么回朝歌?你可忘了你在太华山、云霄洞发下的誓言?”
他如殷郊一样,下山之前得了赤精子许多的宝物,如阴阳镜、水火锋、八卦紫绶仙衣、方天画戟等多件法宝、兵器,而后誓言道:
“弟子若是反叛,自愿化作灰飞而忘!”
想到之前的誓言,一下子有些敬畏之心在心中升起。
顿时语塞,闭口不言。
这边殷郊看着有些低落的弟弟,长叹一声!
他们兄弟俩,可不是如原本的大势一般和帝辛有着杀母之仇,自身亦是险些死在帝辛手中。
殷寿替代原本的帝辛之后。
虽然对这两个儿子没有多么上心,但是却也从没苛刻对待。
别的不说,至少王子的待遇是半点没变!
甚至因为殷寿的不管。
两人还更加宽松一些,信马由缰的在朝歌玩耍、成长,此时想想都是满满的回忆!
直到被广成子、赤精子带上山……
“唉……”
“天道竟是如此,让我兄弟两人深陷泥泞、左右为难!”
下山之后,在自己的亲弟弟面前。
殷郊第一次吐露心声!
只觉得自己和弟弟殷洪,命运实在是太过悲惨。
一边是天道大势,尊师之命,另一边却是自己的大商、自己的父王母后。
忠孝仁义,不管自己咋选都无法平衡。
总而言之。
肯定要背上骂名!
要么是大商的叛徒、弑父、叛国的逆子。
要么是阐教的叛徒,违抗师命、身死道消的孽徒……
一时间,殷郊只觉得心中婆娑,有种要眼泪下来的感觉。
但是弟弟殷洪在前,只得强自咬牙,将这诸多的情绪压下,再次恢复到先前的神色、模样!
平静的对着殷洪言道:
“殷洪,咱们这番下山,我欲交代你几句话……”
“你可愿意听我这个兄长的?”
殷洪虽然诧异于自己兄长的变化,却连忙正色言道:
“兄长请讲!”
殷郊下意识的朝着周围扫去目光。
而后口中淡淡的言道:
“你我都是阐教弟子,自然顺应阐教教义,即知天道、又发下誓言,自然是要相助西岐讨伐大商,此事不管是何人劝你,你都不要改变心意!”
“你记住了吗?”
殷洪狠狠的点头。
“兄长,我知道!”
“老师在山上亦是常常与我讲天道轮转,王朝气运变化的至理!”
殷郊闻言口中一停,有些微微诧异。
算了……
你既然这么理解,那就这么理解吧!
不要念头动摇就行。
如此,好歹能保住性命……
殷郊心中无奈的想着。
而后又对着殷洪言道:
“第二件事,便是到了西岐之后你千万莫要因法宝之利逞凶,要懂得藏拙!”
“上了战场之后,不管对方如何……”
“你只需应付几下,退下来便是、千万莫要拼命!”
殷洪顿时满脸的不解。
“兄长,这……”
“老师让我们下山,便是要解决张桂芳的啊!”
殷郊立马便脸一板。
有些生气的模样!
“我是你大哥,我难不成还能害你?”
“你只管听我的便是!”
说着,又紧紧的盯着殷洪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言道:
“还有最后一点……”
“不管我发生了什么事,你千万莫要轻举妄动!”
“若是真的有什么不妥,就跑吧……往朝歌的方向跑……”
这最后一句话,其中带着莫名的情绪。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不由的就让殷洪心中一阵发紧,紧张兮兮的看着自家兄长,有些摸不着头脑一般。
“兄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要吓我啊!”
殷郊的脸上忽然露出笑意。
伸手在殷洪的头上轻轻揉了两下,淡淡道:
“你只需记得这些便是,兄长不会害你的……”
殷洪心中不解,但是看殷郊根本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也只能闷声应了一声。
“嗯,兄长我记住了!”
兄弟两人这才再次动身,继续往西岐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