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薇淡淡瞥了我一眼。
    “而且你只有访问的权限，没有会员身份，我给你做了担保，保证你不会泄露这里，你才能进来的。”
    乔雨薇端起茶杯，轻尝了口，语气变得意味不明。
    “我第一次来这里，给我担保的人是姚春霞，那时候这里有一场报告会，是关于人脑内部反应机制的主题。”
    玫粉色唇角勾起个略带嘲讽的弧度。
    乔雨薇哧然一笑：“那时候我才刚刚确定成为姚春霞的研究生，如今看来从那时候起，她就已经起了想要拉我入伙的心思。”
    “罢了，说这些往事又什么意义呢？”
    “芯片给我看看。”
    我从包里拿出个黑色绒面首饰盒，将其推到乔雨薇面前：“东西就在里面，不过这东西被泡过水，昨晚又被我捏在手心里一晚上，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乔雨薇没有说话，从身后书柜下面的柜子里，取出了几个我没见过的仪器放在桌上。
    仪器上挂着个银色金属标牌，上面用黑字写着“远山茶座”四个字。
    原来这个地方有名字啊.......
    乔雨薇将电脑接在仪器上，然后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将芯片放在仪器里，这才对着电脑操作起来。
    我对精密仪器一窍不通，只能端着茶杯等着乔雨薇那边出结果。
    远山茶座的茶和外面的不同，除了茶香还加了些药材。
    想到难得有机会能够进到这里面喝茶，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安静地看着对面一脸认真地乔雨薇。
    无框镜的镜面上倒影着电脑屏幕上，我看不懂的参数和代码。
    我不由得想到刚才乔雨薇提起的过往。
    人是经受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的。
    乔雨薇也曾将恩师姚春霞当成灰暗人生中的一抹光，将蓝天精神病院当做救赎自己的圣土。
    如今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她不可能没有触动。
    但因为她习惯了假装坚强，最终只是淡淡地自嘲一句，用冷漠的外表来粉饰太平。
    “这个芯片里面用微雕技术画了符文。”
    乔雨薇沉声道：“他们早就预料到临清山上没有信号，所以利用了术法。”
    我哧然道：“他们路子挺野。”
    之所以说他们路子野，是有原因的。
    我所处的世界，玄学和科技两个圈子都是存在的，但却存在这么一种现象。
    玄学和科技两个圈子，相互看不对眼。
    近几年来，两个圈子虽然有所交融，十八处也借用两个圈子的力量，一起来处理各类事件。
    但是争议依旧非常大。
    蓝天精神病院的综合特殊门诊科就是在这种背景下成立的，因此还受到了不少人唾弃。
    好在最终综合特殊门诊科用事实证明了自己，协助十八处处理了不少案子，骂声这才少了些。
    可即便综合特殊门诊受到认可，大多数情况下也只是用于诊断和治疗。
    这种利用玄学和科学结合制造成品，且用成品控制思想的事情，委实少见且令人细思极恐。
    乔雨薇继续敲击着键盘，语气冰冷。
    “人是自负的，就连神只都忌讳的事情，他们居然敢做。”
    我微微吸了口气：“是啊。”
    “这芯片已经损毁了，我先带回去研究一下，看能不能恢复数据，找到实验室的具体位置。”
    乔雨薇将芯片收好，又将设备放回柜子里，然后将电脑一合，起身道：“你跟我去前天签个保密协议，之后有消息我会随时联络你的。”
    “好。”
    签完保密协议，我就回家了。
    回到清雅苑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景宸和念姗在玩具房里玩过家家，客厅只剩下柳墨白一个人。
    “去见乔雨薇了？”
    柳墨白抬头淡淡道。
    “你跟踪我？”
    “远山茶座的老板是白家的一个长辈，上午我们刚通过话，恰好他看到乔雨薇的预约信息就告诉给了我。”
    柳墨白瞥了我一眼：“张鹏飞和姚春霞因为偷偷拷贝了别人的实验资料被踢出远山茶座的。”
    “原来如此。”
    我追问道：“是什么资料？”
    柳墨白眉心微皱：“他说这是保密内容，但据说那份实验资料涉及到伦理和道德问题，是被严格保存的。”
    “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查张鹏飞和姚春霞的？”
    “呵.....”
    男人低笑一声，悠悠道：“我老婆晚上做梦都在喊别人的名字，我当然要关注一下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记得和我说。”
    “嗯。”
    我点点头：“放心，我都会处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