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两口早已经对这个儿子失望透顶,这样的话,他们不知道听到多少次了。
这个家都已经快被他掏空了,可偏偏他还觉得他们藏私。
周汉民深吸一口气,看向自己这儿子,已经心寒透顶。
“周明文,别说你妹妹没拿家里一文钱,就算是拿了,她也是我的女儿,那也是她应该的!”
周明文冷笑:“终于承认了是吧,看来我媳妇说的没错,家里的东西,我不拿也会被你们给这个小贱人,周家的东西,凭什么便宜了他姓赵的!”
周汉民被气的身子一晃,险些摔倒,被卢氏扶住,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养大的儿子,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含辛茹苦养大了一个白眼狼。
“你们不是说没钱了吗?那我就拿走这些鸡鸭,我需要五两银子,剩下的,你和我娘再凑凑。”周明文毫不客气的说道。
周汉民气的眼前发黑,怒声道:“你,你说,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欠了赌债!”
周明文满脸不耐:“你别管,我告诉你,你要是凑不出来,我出了什么事,你们以后可就没儿子送终了!”
周汉民听着这大逆不道的话,扬起巴掌就要去打他。
顾浅浅大估摸也听明白了,看着那满满当当一车的鸡鸭,摸了摸下巴,之后冰冷的刀背在周明文脸上拍了拍。
“我说,你要把我的东西拿去哪儿?”
少女恹懒清冷的声音蓦地响起,让在场周家几人都愣住了。
周家两口一脸懵的看向顾浅浅,自家儿子回来有打砸抢还不够,这个陌生的小姑娘咋看上他们家的鸡鸭了!
周明文也愣住了,仰头看着顾浅浅,顾不上她手里的刀:“什么你的东西,这都是我周家的东西,周颖,你从哪带回来的人?在这和我唱什么双簧,以为我会信?”
顾浅浅轻啧了一声,冷眼看向周颖,声音阴沉:“我说你们什么意思,出尔反尔?收了我的钱,让你儿子闹这么一出,就想赖我的账?真当我们钱家是吃素的?”
那语气,那模样,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让周明文都愣了一下。
周颖很快反应过来,听着顾浅浅故意念得重重的‘钱’字,瞬间明白,连忙扯住周汉民的手臂:“钱姑娘,这都是误会,我们也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儿,我们家都是本分老实的,咋可能做那种事情。”
周汉民看着女儿,一时有些发懵。
“爹,这些鸡鸭你明明都已经卖给钱姑娘了,你怎么不和大哥说清楚,如果今天这些鸡鸭真被他拉走了,那耽误了人家的生意,咱家多少钱都赔不起的啊。”
卢氏瞬间明白了女儿的意思,知道这是女儿为了帮他们,和外人做的戏,连忙说道。
“明文,这些鸡鸭我我们已经卖给这位钱姑娘了,你不能拉走啊。”
周明文心里也有些拿不准了,但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还是不信。
“还真能装,就这么一个小姑娘,买这么多鸡鸭,编瞎话也没这么编的,别怪我没警告你们,这说不定就是周颖找来的,借机想骗咱们家的鸡鸭呢。”
顾浅浅手上的刀往周明文的脖子上戳了戳,笑了:“小姑娘怎么了?你这么大个子不也得给我老老实实的缩着,我不管你们家是演戏也好,真的也好,耽误了我们钱家的生意,我让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小姑娘年纪不大,气势却足的吓人,手上的刀说戳就戳,吓得他吱哇乱叫,真怕顾浅浅在他脖子上戳个窟窿出来。
随后顾浅浅变戏法似的拿出来一张纸,放在周明文面前:“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周明文这会儿已经被吓到了,谁家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这么泼辣霸道,一看就是身后有人,有底气,这种人他见得多了,那都是背靠势力的,一时间也慌了。
看着面前那张密密麻麻都是字的纸,说话都哆嗦了:“我,我不认识字啊。”
顾浅浅满意了,不认识字好啊。
“这是你爹娘给我签的契书,看到我家那牛车了吗?就是来拉货的,若是今天这鸡鸭我带不走,不说我付的银子要还给我,还要多赔偿我五两银子,既然你是这周家长子,张口闭口周家是你的,那这银子,你来赔!”
周明文被吓得浑身一个哆嗦,看着那干干净净崭新的大牛车,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开什么玩笑!他外面还欠着五两银子呢,咋可能拿得出五两银子。
周明文想到自己欠的债,急的脑门都冒汗了,看向周汉文:“爹,娘,你们咋不咋说这鸡鸭都卖了,卖了多少钱?钱呢?”
周家两口哑口无言,他们哪里知道什么钱呢。
“钱不钱的,我没空和你废话,这些鸡鸭,给我卸下来,我们家办事儿不讲究走官府,官府顶多给你打一顿板子,让你涨不了记性,我们钱家倒是能给你好好长长记性!”
那话说的,活脱脱的地痞流氓样,周颖若不是知道她的底,都要被她给吓到了。
周明文自以为见多识广,敢这么说话,那背景定然不简单,顿时被吓成孙子了。
“别别别,我,我马上就把笼子都卸下来。”
顾浅浅收回刀,似乎丝毫不怕他还手的样子,让他更加笃定这什么顾家,肯定不简单。
官府他都不敢进,这丫头的意思,她们家出手比衙门还狠,他光是想想腿肚子都打转。
看着周明文利索的将所有鸡鸭都卸下来,周家三人都一脸目瞪口呆。
他们啥时间见过周明文这么怂包的样子。
十二个笼子被放在地上,周明文惊恐的看着顾浅浅那气定神闲,掐着腰悠闲的一副恶霸做派,更加觉得自己的眼光不会错。
“姑,姑娘,我都卸下来的,我是不是能走了?”
等这臭丫头走了,他再回来把这两个老东西卖鸡鸭的钱抠出来!
到时候再好好出了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