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殷家气压低沉的有些可怕。
殷老爷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脸肃然看向小辈们,苍老的面容上即便是没有什么大表情也是处处透着威严和压迫感。
一只手紧紧的握着拐杖顶端,上位者的气场强大到连殷商梵也只能夹起尾巴做人。
下位的殷商梵坐立难安,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同时又多了几分惶惶不安。
自从知道殷酒和陆岑宴的关系之后,他就一直在担心殷酒会不会对陆家展开报复,以至于到了现在这种时候还在走神。
“商梵,你在想什么?”
殷邡舟殷老爷子即便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可那双犀利的眸望过去依旧令小辈感到恐惧。
“爸,当初将殷酒接回来时我并不知情。”
他说的是殷酒和陆岑宴认识这件事。
坐在另一边一直没声的殷二叔拍着手大声的笑了出来,以至于全部人都看了过去。
“商梵,你知道你闺女和人家陆总谈了多少年吗?如果那群媒体没推算错的话,殷酒出道的时候还是陆总砸的钱呢,你可真是捡了芝麻漏了西瓜。”
这段时间圈子里都传遍了。
殷商梵为了自己救儿子献祭女儿最终导致父女决裂,结果到头来儿子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被赶出家门的俩女儿过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殷家早在几年前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如果他殷商梵当初但凡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良心,没有把事情做的太绝,说不定这会殷家这次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可惜有些人,天生就是劳碌的命。
两次机会摆在眼前,硬生生的全给抛弃了。
这说出去都要给人笑话死。
“老殷,free是你女儿的,你不会不知道它抢了咱家多少生意吧?”
另一位殷家的长辈也开始发泄出自己的不满来。
公司的效益下降影响的是他们,眼看着每年的分红越来越少,换谁谁能不急眼。
殷二叔阴阳怪气:“跟殷酒交好的林家继承人,俩人关系好的跟眼珠子似的,现在沈家也为她保驾护航,沈老爷子直接认了殷酒当孙女,人家现在的身份咱殷家如今可是高攀不起呢!”
秦漾见一群人都在围攻自己的丈夫,直接拍桌站了起来,指着殷二叔厉声斥责:“殷昌明,你说话不要这么尖酸刻薄,之前是谁在外面惹事求着商梵去解决的!有求于人的时候可不见得你是这个态度!”
她气的整个人都在颤抖,只能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殷商梵一脸担忧的扶着秦漾,替她捋着胸口顺气。
苏玖见状也象征性的关心了秦漾几句。
看着眼前母慈子孝的画面,殷昌明只觉得刺眼。
他说话尖酸刻薄还带刺:“那是之前你们还有用,现在谁不知道你们得罪了殷酒,要是她吹吹枕边风,只怕是过不了多久殷家就会被陆家吞入囊中,到时候你们还是先想一想自己该改怎么办吧!”
殷家另一位股东此时站起身来:“殷董,按理来说你们自家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也不好插手,可眼下这情况,我觉得你们还是先解决好内部问题,殷酒那孩子不像是不讲道理的,你们好好和她说说吧。”
说完后,对方转身离开。
苏玖扶着秦漾坐了下来,最上首的殷邡舟不知在想什么,迟迟不言。
秦漾拉着丈夫的手,主动揽下错:“爸,是我教女无方,殷酒这孩子自小叛逆不服管教,虽然二人已经领了结婚证,但陆老夫人那一关恐怕难过,陆家并不会为了她一个人迁怒殷家。”
苏玖在旁听着,不发表任何见解。
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她看的出来秦漾并不待见殷酒。
大概是母女俩从未交心,加之几年前大大小小的事情叠在一起,恩怨愈深,最后到了如今的地步。
秦漾对于殷酒的态度可以称的上是漠不关心,完全就是点头之交的陌生人。
一群人吵了半天也没吵出来个所以然来。
“商梵,殷酒是殷家的子嗣,再如何生疏,那也是你亲生的。”
殷邡舟敲打了一番殷商梵,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就是让父女俩冰释前嫌。
殷商梵听明白了父亲的意思:“爸,这段时间我会去找殷酒聊聊的。”
“嗯,和她好好说。”
秦漾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自己的话给咽了回去。
比起殷商梵这边着急上火焦头烂额,其他几家也是没好到哪去。
这几年早已经在北城排不上名的温家在得知殷酒和陆岑宴二人结婚的消息时,燕清茹倒是忽然就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些年自己一直苦苦支撑着两家,耗费了太多心血和精力,早已经不复当年的风采照人,就连两鬓也生出了些许白发。
终于要解脱了,她这天难得没有去公司,而是坐在梳妆台前给自己化了一个妆。
只可惜这些年的操劳,眼角竟生了几条鱼尾纹,看上去老了许多。
淡定的收拾完自己留在温家的所有金银珠宝首饰,又将温家账上所有的流动资金全部转去了海外账户。
是的,她要走了。
以后温家如何,与自己无关了。
带着为数不多的东西,燕清茹在当天晚上就买了前往y国的航班。
最终,留下的一摊子烂账给了自己那个成日里只会花天酒地的丈夫。
殷酒的老东家,此时此刻也是如临大敌。
尤其是她的前经纪人杜韬,这几天不知道被多少人整的快要在圈里待不下去了。
连同他手底下的艺人也被撤了不少资源。
杜韬本人也是懊悔不已,他自己亲手放走了一个金饽饽。
如果当初自己对殷酒好点,将人留下来,恐怕这会早已经成了业内的金牌经纪人了。
只可惜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殷酒现在的经纪人屈姐地位连带着水涨船高,连签在她工作室的艺人如今也是片约不断,档期直接拍到了第二年。
俩人的官宣在外面掀起一阵惊涛骇浪,所过之处腥风血雨,而当事人却隐居深山不问世事过起了男耕女织的生活。
随着文化节临近,陆岑宴这个准女婿也是忙前忙后。
路过的村长半开玩笑:“这家里布置的跟要结婚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