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毅远抬起满是泪痕的脸，他对宋父道：“爸，不是说已经在抢救了吗？怎么会？”
    宋父：“昨晚抢救了四个小时，史院长尽力了，你贸爷爷沉疴太多。”
    他轻声对宋毅远解释道。
    看着儿子满脸泪痕，宋父心里很不是滋味。
    昨天凌晨他和父亲在医院听到老领导已沉眠的消息，一时间也不能接受。
    这位是他们的精神领袖，指引着他们前行，上百个棘手的问题摆在他面前都压不倒他，最后，疾病却夺走了他的生命。
    他那样坚毅果敢，从少年到暮年，带领着同样勇敢的一批人用血和肉，将千疮百孔的华国变成今天焕然一新的华国。
    他将整个人生都奉献给了这片大地。
    现在华国如一个刚会走路的婴儿，在摸索前进，而他就这样离世了。
    他还没有见到自己一手建立的华国，变成一个健壮的青年。
    这是怎样的哀痛。
    思及此，宋父同样一脸悲恸。
    宋母温声提醒：“好了，走吧，还有很多事要商议。”
    宋父点点头。
    父亲去商议后继人的事情，他也要去军部讨论吊唁等事宜。
    “中午不用等我们吃饭了。”宋母对林清清说道。
    “好。”林清清应了一声，看着宋家人都出去了。
    估计这几天要大忙。
    “小四，去洗把脸，你爷爷最不喜欢你们这样了。”
    宋奶奶吃完了早饭，面色平淡的道。
    “走吧，我陪你去楼上缓缓。”
    林清清陪宋毅远去了二楼，他们的婚房里。
    宋毅远坐到床上，目光无神，悲痛的神色就这样停留在脸上。
    林清清坐下身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就这样无声的陪着他。
    许久，林清清转脸一看男人竟然睡着了。
    可能是一时情绪太激动，能量快速消耗，没有补过来。
    林清清把他放平摆正身子，脱了鞋将他双脚也放到床上，脚步轻缓的出了门。
    她来到楼下，宋奶奶和吴芳年带着两个孩子正在看电视。
    宋奶奶侧身看到是林清清下来了，她招手示意林清清坐到她身边来。
    “小四呢？”
    “睡了。”
    “难得。”宋奶奶感叹。
    她问林清清：“你知道发生了何事吗？”
    林清清看了眼宋奶奶和吴芳年，点点头：“大概知道。”
    宋奶奶叹了一口气：“小四从军一半是家里的原因，一半是因为老领导的鼓励。他打小就跟着他爷爷不离身，时间久了见老领导的次数比他爸都多，自然也受到了熏陶。”
    “有一次老领导问他长大想做什么，七岁的小四童颜稚气的说自己要当军人报效国家，老领导哈哈一笑说‘有志气也要有能力，华国以后就靠你们这代人了。’”
    “打那以后小四就开始缠着他爷爷要学格斗，射击，武打，他学了一身的本事，十五岁就去参军了，一路拼命给自己挣了不少的军功。”
    “三年前老领导成立了鹰爪小组，目的是清理国内的特务，指名要小四来带领，他后来就更拼命了。”
    宋奶奶娓娓道来，讲了宋毅远和老领导之间的故事。
    林清清听的入迷。
    “他确实太拼命了。”她总结道。
    宋奶奶拉过她的手：“所以你多宽慰宽慰他，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
    “我知道了，奶奶。”
    10点半宋毅远睡醒下楼，看到自己媳妇正在给奶奶按腿。
    “奶奶，你这腿是年轻的时候受寒了，贴膏药只能缓解，我隔天给你推拿一次，然后再用艾草泡的热水熏腿，这几年就不会再发病了。”
    “真的吗？清清你还会这个？我奶也有这个问题我能不能喊她来，你也给按按，她一到下雨天腿疼的走不了路。”吴芳年在一边激动的道。
    “以前在村里跟下放的老大夫学的，不用奶跑来跑去的，要是方便你带我去你奶哪里。”林清清手上继续按着回道。
    吴芳年摆手：“我家离这不远的，几站公交的事。”
    她真不好意思麻烦林清清还特地跑上门。
    “好，我给奶奶按的时候，你就带着你奶来。”
    “好好好。”吴芳年看宋奶奶舒服的眯着眼睛，连连点头。
    她好似看到自己奶奶腿病好了的样子。
    宋奶奶夸道：“清清按的真不错，我觉得这个膝盖热乎乎的，都能来回伸了，小四真是捡到宝了。”
    “我不仅捡到宝，还占了大便宜呢。”宋毅远走到客厅沙发前道。
    林清清转头看他眼睛微红，脸上笑意不达眼底。
    看样子短时间不好恢复了。
    “倒杯水来，我渴了。”她吩咐宋毅远。
    男人赶忙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倒了一杯水递到林清清跟前。
    “去做饭吧，这都快十一点了。”林清清又吩咐。
    给他找点事做，忙起来就不想那么多了。
    宋毅远脸色一肃，领着军礼道：“遵命。”
    然后就跨着军步去厨房了。
    宋奶奶含笑道：“咱家清清会调教男人。”
    林清清但笑不语。
    12点，宋奶奶几人上桌，桌上已经摆好了四道菜。
    酸辣土豆丝，红烧鸡块，小葱炒蛋，酸菜炖肉。
    宋成宇看到那一盆肉，眨巴着眼睛说道：“小叔，你做菜比我妈好吃多了。”
    宋奶奶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这个曾长孙鬼精鬼精的。
    宋毅远直接戳破他的马屁：“你还没吃怎么就觉得我做菜比你妈好吃？你不诚实。”
    宋成宇努着嘴道：“我妈做菜都不放肉，你这一盆都是肉，当然好吃了。”
    这话一出，桌上的人都哈哈大笑。
    林清清和宋家人说说笑笑的吃完午饭，已经一点了。
    今天周莹莹和庄潮月都没回来，吴芳年一个人照顾不了四个孩子。
    宋毅远负责哄宋成宇睡觉，宋奶奶带宋云晖的女儿宋灵乐，林清清带着庄潮月的女儿宋灵韶，吴芳年带自己的孩子宋成庭。
    下午二点十分，宋毅远又送宋成宇和宋成庭去上学。
    宋成宇六岁上幼儿园大班，宋成庭四岁上幼儿园小班，两人都上一个幼儿园，就在军区大院一公里外，是特地为大院建设的幼儿园。
    宋灵乐和宋灵韶一个刚三岁，一个三岁不到，还不到上学的年纪。
    宋奶奶把几个孩子疼的就差捧在手里了。
    家里孩子少，隔辈亲的老人就更偏宠一些。
    好在几个孩子受父母言传身教的影响，三观都没有长歪。
    今天没睡午觉林清清有点困了，跟宋奶奶说了声就回房休息了。
    下午三点半她迷迷瞪瞪醒来的时候，宋毅远坐在床边，低俯着身子在看地面出神。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问：“爷爷回来了吗？”
    宋毅远直起身子：“刚回来，下午四点公开广播逝世的消息，后天在人民大礼堂安排吊唁，治丧时间延长到二十五天，到时候全国人民都能来观瞻遗容。”
    林清清皱眉：“现在是九月初的夏季天气，尸体怎么能保存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呢？”
    据她了解，七十年代的医学技术还不足以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