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熵看着他们弱的弱,幼的幼,考虑到他们几个的武力值与惦记他们人数,提议道:“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吧,我送你们。”
“麻烦你了。”不顾程澄和程清的警惕,程安立马同意,他一直是按照感知来判断周围环境安危的,若是出了错,那也是他倒霉,反正也不会更糟了。
不过刚到房间门口,程安就感觉不对,急忙后退,差点把自己绊倒。
苏侃上前一步踢开门,只看到两个破窗而逃的身影。
“别追了。”恭熵制止了他前去追击的动作,“阁下先去我房间吧,就在隔壁。”
这次就连程澄和程清也没法反驳。
几人移步隔壁。
程安发现,这个房间比他住的宽敞很多,仔细一看,没有分割成一室一厅一卫,而是简单粗暴的就是一个整体,三面摆了沙发,中间是一个茶几,睡觉或许不舒服,但只是坐着的话,挺宽敞,能坐不少人,至少,恭熵二人再加上程安四人,没感觉太拥挤。
“阁下,喝口水,放心,没人敢来这里。”苏侃给程安倒了一杯温水,其他人自然是没有的,这还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及时发现程安处于危险,险些让他遇害的补偿,不然,程安也没有的。他可没有照顾雄虫的习惯,不率先对雄虫出手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
“谢谢。”程安接过水杯,却没有喝。他在苏侃身上感觉不到恶意,却也感受不到善意——不是浮于表面的礼貌善意,而是内心对他的尊敬与保护,因此,他还是觉得表情严肃的恭熵更令他安心。
“别害怕。”恭熵看出了他的拘谨,心疼一个雄虫竟然也会在雌虫和亚雌面前感到害怕,接过他手里的水杯,重新给他倒了杯水,“我们是警察,不会害你的。”
程安这才端起水杯喝了两口。
这时,程澄等人看苏侃的目光就不太对了。
苏侃气的瞪了程安一眼,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闭目养神,眼不见为净。
感觉程安放松下来,恭熵才开口问,“阁下这次旅行,打算去哪里?”
程安没有回答,反而问道:“那些人,为什么对我的恶意那么深?”
苏侃听到这个问题笑了,“恶意?也不看看你们雄虫什么德行,没在一见面就把你们咔嚓了,那就不算恶意!”
程安皱了皱眉,就当没听到,三小只却是把苏侃给记上了。
恭熵也没想到自己就在这儿,苏侃也敢说出这样的话,沉声道:“出去!”
“我不,我要告诉我哥,你为了一个雄虫吼我!”苏侃看上去比程安更委屈,好像被影射内涵的是他而不是程安。
“那就闭嘴!”恭熵不想太惯着他,即使他是自己恋人的亲弟弟。
苏侃委委屈屈的闭嘴。
“抱歉,阁下,是我管教不严。”恭熵一脸歉意。
程安没说话。
恭熵摸不清他的态度,干脆顺着刚才的话题,回答道:“阁下大概不清楚,这趟列车上的雄虫有一半都是雌虫或亚雌伪装的,更有一部分人以贩卖人口为生,像你这样的成年雄虫,在黑市的价格高到离谱,特别是刚才,你可以释放安抚丝屏障,至少是位b级安抚师,想必现在,盯上你们的人更多了。”
程安从没想过这些,他从小到大感受到的恶意不少,但自身从未远离过人群,只是偶尔从星网上了解到一些有关雄虫安危的事,所以感受不太明显,他现在才知道,自己能安全活到现在,多亏了市内治安良好,以及,他足够敏锐。
“方便问一下,阁下打算去哪里吗,有没有人接应,我们也好安排。”恭熵再次问。
“我们去风露市。”
“你去那里干什么,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这样娇滴滴的雄虫过去,可别两天就没了!”苏侃再次开口。
这次恭熵没吼他,虽然话不太好听,但道理确实是这样的。
程安自动过滤掉苏侃的讽刺,说道:“我雄父的故乡在那里,不想在兴唐市待了,想去那里落户。”
“落户!”苏侃这次不讽刺了,开心的凑到他跟前,“阁下想在风露市落户吗?那真是太明智了,我告诉你啊……”
程安沉默的听他吧嗒吧嗒一顿说,不发表任何态度。
“方便问一下,阁下为什么要重新落户吗?”恭熵可没他那么激动,也不想想,愿意到风露市落户的,有几个好的?
程安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十分诚实的回答道:“重新落户?没有啊,我到现在为止都是空户,不想在医院干了,就打算去其他城市看看,如果去我雄父的故乡,或许就不用买房了,可以直接落户。”
恭熵没想到是这么朴实的理由。
就连一旁对大多数雄虫感官不太好的苏侃也是目瞪口呆,他就没见过穷的这么理直气壮的雄虫。话说,身为一个安抚师,怎么也和穷字扯不上边吧?
“那阁下先休息,到了风露市我带你们去警局。”恭熵起身,“我们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人进来的。”
程安看着窗户,不是很放心。以这列车的速度,是个成年雌虫就可以从窗户爬进来。
恭熵懂了,坐在靠窗的沙发上,“那我坐这儿?”
程安点头,窝在沙发上睡去。
程澈累的不行,也靠着他闭上了眼睛。
程澄和程清睡不着,睁着眼睛到天亮。
一觉醒来,程安感觉好受很多,脸色也恢复过来,就是吃饭没啥胃口,看电视剧也提不起劲,就算被苏侃嘲笑弱鸡也没反应。
苏侃这一波 没给程安造成什么伤害,倒是拉满了三个幼崽的仇恨值。
就这样一直到了下车,程安都没什么精神。
“到地方了,你们有什么东西收拾一下,我们下车。”
他们没什么可收拾的,东西都在空间纽或终端自带的空间纽中随身携带,也就昨天铺了几床被子放在隔壁了,没必要拿,也不愿意拿。
出站口建在一座山峰之上,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城市。
程安顶着寒风往下眺望,“这就是雄父的故乡啊。”
虽然看得不甚清楚,但远远的就感受到一阵凄凉,他想了想,是安抚丝浓度太低了,低到刚出生的虫蛋在这样的环境下会自然死亡的程度。
“阁下,我带你们去警局,顺便做个笔录。”恭熵开着车停在他们身旁。
程安没问他去哪里开的车,带着孩子坐上去,“麻烦你了。”
“顺路。”
恭熵可不是说笑,他真的顺路,甚至,考虑到程安的心理状态,他的笔录还是他亲自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