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真是苏炳超干的吗?”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看到江明浩的第一眼,苏美秀就立刻开口问道。
“嗯,不止王小花和艳红,已知的还有七个孩子。”
苏美秀不敢置信的捂住嘴。
怎么可能?
尽管苏美秀一直对苏炳超没好感,但也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苏炳超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那他会被判多久?”
苏美秀也并非是圣母心的人,她温柔不假,但她的温柔是有底限的,像苏炳超这种人,就该受到惩罚。
“不知道,我会争取让他在里面多待几年。”
苏美秀点点头。
她赞同江明浩的决定,这种人出来也是个祸害。
就在两口子窃窃私语的时候,老苏家的大门被人拍的哐哐响。
本来就只有两块门板,用棍子随便栓了一下,现在被人一拍,门板哗啦啦作响,声音在寂静的黎明显得十分的刺耳。
苏大山披着衣服走出屋,脸上带了几分担忧。
他这右眼睛从昨天晚上就突突的跳个不停,总觉得有啥事要发生,这不,一大早的大门就要被人拍烂了。
“谁哩?一大早的拍门,闹腾哩!”
苏大山没有立刻开门。
他至少得弄明白外头的人是谁。
以前他或许没这个担心,毕竟他家老实巴交的一穷二白,想让人来敲门都没人过来,但现在不一样了啊,女婿厉害,到他家来的人太多了,公社的、县里的、市里的、当官的、经商的干啥的都有,他这警惕性也得跟着提起来。
“苏大山,你开门!俺要问问你家那个该天杀的臭知青,把俺儿咋着了?”
苏大山眉头一皱。
又是刘巧菊那个泼妇。
这老娘们咋像绿豆蝇似的盯上他家了呢?
“苏四媳妇儿,你好好说话,你家炳超咋地了,和俺女婿有啥关系哩?”
“啊呸!苏大山,你个老不死的,你给俺开门,开门......”
刘巧菊像个疯子似的,披头散发的在大门口吵吵。
“苏老四,你个窝囊玩意儿,你儿子都要让姓江的弄死了,你还他们的当缩脖乌龟哩,你给俺砸门,砸门啊!”
刘巧菊哐当了两下,门没被推开,扭头就对着自己的男人苏老四破口大骂。
这么一会儿功夫,江明浩和苏美秀、苏兰花已经都穿好衣服走到了院里,离的近的社员也都走了过来看热闹。
社员们都挺纳闷。
这刘巧菊虽然一直看不上老苏家,但也就背地里贬损几句,没干啥出格的事,不过自打老苏家女婿出息了之后,这刘巧菊就跟吃了耗子药似的,三天两头的抽疯来人家闹。
这前儿才闹挺完,今天一大早又开始了,看来还是出工没累着,闲得慌哩!
被自家女人骂了一顿,苏老四缩缩脖子,不仅没上前,反而还往后退了两步,把刘巧菊气了个半死,干脆自己抬起脚,朝着大门踹过去。
结果没等她的脚落上去,门就开了,刘巧菊来不及收力,一个狗吃屎趴在了地上,肚子卡在门槛上,疼的刘巧菊差点没背过气去。
“江明浩,你个小王八犊子,你把俺儿咋哩?你个黑心烂肚的,你不得好死!”
刘巧菊趴在地上,骂的撕心裂肺的。
崔兰花哪能受得了这个,脚步往前一上,就要撸袖子开干。
“娘,不用跟她较劲。”
“不能让她往你身上泼脏水哩!”
崔兰花心疼女婿,生怕她这芝兰玉树花骨朵儿似的女婿身上有啥污点。
“刘巧菊,你不是问我,我把苏炳超怎么了嘛?正好大家都在,我就当着大家的面说一声,苏炳超现在正在派出所接受调查,原因是他拐卖儿童,非法侵占公物,乱搞男女关系,而且每一项罪名都已经有确凿的证据。”
哗!
江明浩的话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扔进了水里,把社员们一个个的都砸懵圈了。
老苏家那小子竟然......竟然......
“不能吧?那小子眼里没人是真的,但咋能拐卖孩子哩,他自己连个娃娃都没有哩!”
“这可不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老苏家那小子一个供销社的干事,咋能那么阔,又是买自行车又是买收音机的,俺娘家侄子在县里上班都没他这么阔哩!”
“俺说也是,王寡妇昨儿不被带走了嘛,是不是和王寡妇啊.......”
“嘘,俺之前还合计俺看错了呢,有一回俺从娘家回来,在土地庙那儿看着俩人搂搂抱抱的,看着就像王寡妇和苏炳超,王寡妇叫的那叫一个骚哩!”
刘巧菊本来就已经被江明浩的消息震的五脏移位、外焦里嫩,听到社员的议论,嗷的一嗓子从地上蹦起来。
“放屁!都他娘的放屁,俺炳超是公社干部,能看得上王春杏那骚狐狸?你家三柱子才跟王寡妇睡一个被窝哩!”
“刘巧菊,你属疯狗的?逮谁咬谁哩,有本事你去派出所闹哩,跟俺吵吵个啥,再说哩,苏炳超一个还没上任的公社小干部,这把你嘚瑟的哩,知道的他是个公社干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公社书记呢!”
被刘巧菊指着鼻子骂的张红英不干了,阴阳怪气的骂了回去。
“你们......你们给俺等着,等俺炳超回来你们一个都别想得好儿!”
刘巧菊这话算是惹了众怒,一个个的看向刘巧菊的眼神都含了火星子。
崔兰花撇撇嘴。
这就对了,刘巧菊这臭老娘们儿就作吧,早晚作死!
“小江啊,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俺炳超真干了那些事哩?”
就在刘巧菊坐地嗷嗷叫唤的时候,几乎没有存在感的苏老四忽然凑了上来。
“嗯。”
江明浩对这个老实巴交的苏老四没有多余的感情,虽然他没像刘巧菊似的嚣张跋扈,也没对他家做过什么,但一个男人,管束不好自己的媳妇孩子,和放纵犯罪没什么区别。
苏老四一下子蹲到了地上,用手在脑袋上一个劲的划拉,好像这样就能有解决的办法。
老苏家门口闹腾的欢,苏炳超家的院子里却走出了个人,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步履匆匆的往村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