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祁蕴的话,那守城将军微微一愣,随即讪笑道:“殿下,这……”
祁蕴深吸一口气:“传皇后娘娘旨意,立刻,马上,关城门!”
说着,祁蕴直接拿出了陆婉给他的懿旨。
那将领接过一看,上面的确是让关城门,还有着皇后印玺,可是将领却并未照做。
他面上带着难色:“可是殿下……”
可是他话没有说完,一柄长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是祁蕴带来的一名护卫同样也是陆氏族人。
“敌军将至,若是不关城门导致夏都陷落,这个责任你担不起,立刻关城!”
看着面前之人,感受到脖子上的那微微寒意,将领咽了口唾沫还想再说些什么。
那陆氏族人持刀划破那将领的脖子,丝丝鲜血渗出:“再不关门,我宰了你!”
那将领在不敢多问,立刻高声道:“关城门!立刻关城门!”
随即他又轻声对祁蕴说道。
“可是殿下,即使您拿着刀逼着我关上城门也不过是这一处城门而已,其他城门……”
夏都城外城由右卫军守卫,每个城门都是独立的存在,这个右军守城将领是此门守将,其他城门的守将可不会听他的。
他没说话,便被那陆氏族人打断:“这用不着你来担心。”
这自然用他来担心,其他地方自然有祁蕴派去的人去通知关城门。
都城的突然城门大关直接就让那些进出城的百姓们慌乱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想要进城的百姓被阻在了城外,想要出城的百姓被被关到了城内,久未经历战争的夏都百姓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直到那震天的马蹄声响起。
夏都城门处,城内百姓听到马蹄声后立刻远离。
而城外的百姓则更是有多远跑多远,城门肯定是不会再打开了,还在这待着那不是跟找死一样,只是他们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兵马是哪里来的。
右羽卫副统领乐深带兵行至夏都城下,看着那紧闭的城门,他叹了口气齐声轻叹:“果真来晚了啊!”
城头上看着这一幕的那右军将领眯起眼睛,他顾不上祁蕴在身边沉声喝道:“弓箭手,准备!”
守城将士立刻弯弓搭箭瞄准小面的右羽卫。
对于常年的守城军队而言,右卫将领对于右羽卫自然是熟悉的,哪怕人不熟悉,兵甲样式他们还能不熟悉吗?
可是右卫将领刚要开口之时,右羽卫副统领乐深看着城头上喊道:“不知道是右卫那位将军守城啊?将本将拒之门外又是何意?”
祁蕴后退了两步对着那守城将领说道:“不要说我在这。”
那守城将领看了眼祁蕴没有做出回应,只是上前几步站到女墙边朝下喊道:“末将右卫项墨!不知道乐副统领来此有何贵干?”
乐深看了眼项墨沉声喝道:“换防!”
项墨笑道:“乐统领是不是记错了,京都防卫三月一轮换,如今可还不到时间。”
“乐统领还是带兵回去吧,若是误会了,伤了统领可就不好了!”
即使是这么说,项墨也没有让守城将士将弓箭放下。
乐深舔了舔嘴唇,身边副将低声说道:“将军,怎么办?不若直接攻城?”
听到这话,乐深瞪了他一眼,蠢货!
攻城?右卫六万兵马,就算轮休、以及分散到各个城门,也不是他们右羽卫五万兵马能攻下的,这可是都城。
副将被乐深这么一瞪,不由得地下了头,他这话说出口也的确是没过脑子。
乐深看向城头上高声喝道:“虽然时间不到,但这是武王殿下的命令!”
说着,他还当真取出了一块武王的令牌来。
项墨皱眉,然后将人放下一个吊篮:“还请统领取令牌一见。”
乐深将令牌扔给旁边的副将,副将驱马上墙将将领扔到吊篮之中,最后吊篮被拉上城头。
拿着那块武王令牌项墨一皱眉,这是真的。
可是没等他多想,那块令牌便被那陆氏族人抢去,然后对祁蕴说道:“殿下,真是武王令!”
听到这话,祁蕴脸色一白:“什么?”
相对于他母亲、皇后陆婉的懿旨,很明显大夏兵马大元帅、武王祁辰的令牌对这些将领的威慑性更高。
项墨脸上也出现了纠结之色,如果祁蕴没来之前,乐深手持武王令来此他果断会换防,但是现在……
他看了眼祁蕴和那陆氏族人,只见祁蕴眼神慌乱,而那陆氏族人却是手持长刀死死盯着项墨。
深吸一口气,他看向城下的项墨喝道:“乐统领,武王令是真的。”
乐深点头:“那还请项将军,打开城门让我进城。”
听到这话,乐深表情不变,他身边的副将却是脸上一喜,而城头上的祁蕴和那陆氏族人却是脸色一变。
那陆氏族人更是握紧了手中的长刀,只要项墨敢说出开城门三字,他定会直接出刀砍了项墨。
可是这时项墨却是摇摇头:“不行!”
乐深一皱眉。
项墨接着说道:“武王令虽然是真的,但是武王殿下远在千万里之外的,不知武王殿下是如何给统领下令?”
乐深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本统领与你说不着,郭同呢,他是想违抗武王殿下的命令吗?”
郭同,右卫军统领!
“乐统领,久违了!”
就在这时,一个厚重的声音在城头上响起,项墨回头看去正是郭同。
在关城门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去通知郭同了,所以他来这对于在场众人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郭同看都没看一旁的祁蕴,而是走到女墙边看向下方乐深:“乐统领,这话可就过了,违抗武王殿下的命令,本将可没有这个胆子。”
乐深张了张嘴最后却是没能说出什么来。
这时项墨已经低声对郭同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并且将那块武王令递给了郭同。
郭同拿着武王令,手中闪过一丝寒意,他看向乐深:“乐统领,殿下远在千里之外,下令总不会是口谕,该有信使和信件的吧?”
“那么请回,信使信信件何在?”
“信使已经回归,信件我没带!”乐深知道进不去了。
郭同笑道:“那还请乐统领回去取来信件,再开门不迟。”
乐深看向城头与郭同对视,最后轻笑一声,调转马头。
“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