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知道一下。
免得遇见了还以为是交好势力。
史书记载的不一定是真。
她不相信真的是一整个世界的势力都在打大虞帝朝。
再坏的人也有朋友。
再差的势力也有交好的势力。
没有被记载，可能是那些势力被顺手灭掉，也有可能是没来得及，亦或者……
史书上的随意一句话，在当时就是天大的事。
时间太长了，不可能什么都被史书记载。
所以，不能完全相信史书记载的事。
陈阳掰着手指数着：“地府，金门、元都、神庭、高原巨人、无情道、相思门……”
“停停停，你不要再说了！”
陈朵朵扶额，打断他说话。
越听她越怕。
到目前为止她只知道相思门，不过这已经足够了，一个尊者她就该有多远跑多远。
其他势力有没有尊者不知道，纯阳绝对有，而且不止一位。
太可怕了。
陈朵朵面露怜悯之色。
活在这样一个时代，与世界为敌，一定很累吧。
“总之你千万要记得，建立势力可以，但必须是在能够自保的情况下。没有那个实力，你就能藏多久藏多久。”
一个人的确势单力薄，不过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好处，不容易被找到，不容易被针对，也不容易被威胁。
“嗯好，我知道。”
不用陈朵朵提醒，陈阳也知道该怎么做。
他没有那么傻。
陈朵朵板正脸，认真说道：“我之道与你之道不一样，教不了你太多。”
“今日我授你一法，能领略多少看你的本领，它也许对战斗没有太多帮助，却能让你更快成长。”
陈阳现在最缺的一定是时间。
仇家太多了，他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安稳发育。
如果一天能变成一千年。
以陈阳的身份、天资、悟性……多的不说，纯阳肯定没问题。
很巧，她就有这么一门道术——盗梦时空。
宇阶道术陈阳能不能领悟不好说。
按照一般情况，神魔是没资格领悟宇阶道术的。
只是凡事都有例外。
作为承载了大虞帝朝所有气运的他，说不定能领悟到。
即便领悟不了，能学到一些皮毛也足够受益终身，加快不少前进的速度。
陈朵朵毫无保留，将所有有关于盗梦时空的知识传授过去。
始一初听，陈阳就知道这门法不简单。
他知道这是大机缘，努力去听。
碍于修为，九成九的东西他都听不懂，只能死记硬背，印刻在脑海中。
得亏陈朵朵在配合他，要不然他根本记不住。
宇阶道术哪有那么简单的，要不然不至于必须用有灵之物才能记载下来。
这不是在讲道，却也差不多。
纯阳讲道，必有奇异景象相随。
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变得一片湛蓝，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擦拭过一般，没有一丝云彩的痕迹。
紧接着，无数金色花朵如雨点般从天而降，这些金花闪耀着璀璨的光芒，宛如仙葩飘落凡尘。它们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无尽的祥瑞之气弥漫在世间。
在这片神秘而壮丽的景象之中，道与法相互交融的真理开始从天地之间最幽深之处显露出来。
一道道玄奥难懂的法理如同蛛网般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宏伟壮观的画卷。
隐藏在天地深处、虚无缥缈的法则化作实物。
或钟鼎，上面铭刻着古老而神秘的符文。或山川，气势磅礴如天堑不可逾越。或鸟兽，栩栩如生遨游在天地间。
当法则的无穷奥秘被世人见到，成了一番世间绝景。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不妨碍他们驻足观看，沉迷于其中不可自拔。
有修士依靠着道与法交织的纹理突破境界，有重病缠身之人依靠祥瑞之气变得生龙活虎，有……
异象正在慢慢扩散。
陈朵朵见到，玉手轻轻抚在天地间，顿时，所有异象消失不见。
世人从沉醉中清醒过来，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许久。
讲道结束。
陈朵朵轻柔问道：“你……悟了吗？”
陈阳没有立刻回话，而是起身，恭敬行礼，才回道：“悟了，多谢紫瑶道君。”
紫瑶是不是真的因为他像某个人才来救他，这一切又是不是一张早已经编织好的巨网在哄骗他……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陈朵朵是在真心实意教导自己。
如此，便足够了。
世界上的许多事其实很简单，往往是人们想复杂了。
“那你便去领悟吧。”
陈朵朵让他趁着自己的道音尚未结束，赶紧去整理。
神魔就想完全领悟宇阶道术，无异于痴人说梦。
她这个道君都做不到呢，只能说能记下来。
她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陈阳。
她并没有点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自尊。
“是。”
陈阳脸上多出一分感激与恭敬，立即离去。
他确实只是记住了，没有学会。
陈朵朵不说，他也会请辞的。
时间拖越久，他忘记得就越多。
陈阳走后，陈朵朵叫来天启。
“怎么啦？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现在来的天启，与第一次见面时有天差地别。
就差没把我心情不好写在脸上。
这让陈朵朵哭笑不得。
这么久了，居然有人因她而吃醋。
她并没有生气。
这才是少年应有的朝气蓬勃，不因权势、不因修为而卑躬屈膝。
“没。”天启闷声闷气回答。
陈朵朵笑着解释：“我教他的你学不会，与你要走的路不同，再则，你没有修为在身，我教了你也不懂。”
“现在你听去了，他日你踏上修炼之路，这对你只有坏处并没有好处。”
陈阳记不得宇阶道术，会随着时间推移而遗忘，当他修为上去，他又会记得。
同理，她讲的东西，现在的天启只会听得云里雾里，如听天书。可是修为上去了，今日她讲的，他会重新记起来。
那对天启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二十岁的少年少女是不能接受自己马上变成五六十岁的模样，要是一天天在变化，他们就能接受了。
知道开头与终点，过程只注意下一次，才是最快最轻松的时候。
一直望着终点，会很累。不知道终点，会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