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波这个话痨,八卦的玩意儿瞪着大眼珠子问他们咋回事,两口子怎么心神不宁的?
那个汉子警惕的看了一下外面,压低声音,告诉我们,他们村里闹鬼了,鬼吃人。
神神秘秘的告诉我们经过。
他们村子叫陶家村,他叫陶阿坚,村里只有四五十户人家,人们除了种地,就是去山上捉个野兔啥的打打牙祭,日子不好过。
这个地方偏僻险恶地方,都没有通电,但一直过着安静的日子。可最近,村里失踪了好几个人,不仅是他们村里,附近村里也失踪好几个人,这几个人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一点点迹象没有。
刚开始,村里失踪一个人,大家伙白天找,晚上打着火把寻找,周围都找遍了,也没有,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半年后,只好作罢了,接下来,每隔几个月,就会失踪人口。
“那你们报案了吗?”
冯波打断他。
陶阿坚摇摇头说:“没有,我们这离镇里,城里太远了,我们村长在村里是个官,可这么多年,说实话,都没去过乡里,连乡长面没见过……”
“你接着说……”
我摆摆手。
他喝了一口水,接着讲。
不光村里失踪人口,去年夏天,三个穿戴怪异,看着像是探险的人路过这个村子,也失踪了。
“你们怎么知道的?”
周洪军又插一句。
“因为当时他们就把东西放在我家了,东西还在呢,已经一年多了,人到现在还没看到。”
“那这些失踪的人都是怎么失踪的?”
我问他。
他摇摇头。
“这个就不知道了,每次村里有人失踪,家人就急的告诉村长,村长就带着大家帮忙寻找。这时候,我们才知道有人失踪。”
“那你知不知道,这些失踪的人口,都有那些一样的地方”
我期待看着他。
“一样的地方?不知道。”
他摇摇头。
“你再想想……”
周洪军提醒他。
他挠挠头,想了想说:“要说相似的地方,就是他们都是晚上失踪的,哦,对了,都不是在家里失踪的,有的是出去喝酒,有的是贪黑走夜路……唉!家里人可怜啊!上有老,下有小的,他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家里人觉得凶多吉少了,只能做个衣冠冢了埋了。村里人都觉得闹鬼了,因为我们这个地方,家家户户的都喜欢把离世的老人埋在自家地里,村里周围地里都有零零散散的坟墓,漆黑的夜里,魅影重重,鬼火一闪一闪的,那些鬼火中,有白中带蓝绿色的,红色的,蓝色的……可吓人了,村子后山就是乱葬岗,里面埋的都是横死的人,大白天都阴森森的,我们村里神婆活着时,就说我们村子不吉利的,阴阳离得太近了,煞气太重了。这些年,总有上吊的,跳河的,喝敌敌畏的……大多数都是谁家媳妇和婆婆不和,或者重男轻女闹得,这几年,又开始有人失踪了,太吓人了,大家晚上都不敢出去了,没等天黑就关门了……”
“那个神婆啥时候死的?”
冯波饶有兴趣的问他。
“三年前就死了,她可厉害了,要是活着,早就把这事查明白了,把那个鬼收了……”
“你们就是瞎猜的,谁看到是鬼干的了?说不定是人呢。”
周洪军不屑而笑。
“肯定是鬼干的,我们村长他侄儿陶瘸子就差点被鬼掠走了……他晚上睡觉时,有个老大老大的黑影进来了,他反应快,跑出去了,侥幸躲过去一劫……不是鬼,那会是啥……”
陶阿坚不服气的说。
“是的嘛,俺们都快吓死了,孩子都送到远方亲戚朋友家去了,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阿坚老婆一脸的愁云苦雾。
“是鬼你们不要怕,我师父可是捉鬼高手,不仅能捉鬼,还能让它灰飞烟灭?永世不能托生。还能看到各种各样的鬼,你们知道鬼死了叫啥吗?叫聻……”
冯波指着我,又开始吹牛b了。
周洪军笑着看着他。
“行了,行了,赶紧闭嘴吧,别白话了……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我严肃的训他。
问阿坚,明天可不可以带我们去那些失踪人家里去看看。
此时的阿坚,对我心生敬畏,点头哈腰的答应着,冯挤眉弄眼的看着我,我还他一个白眼。
“完了,完了,这是又要走不了了,照这样下去,猴年马月能到家了……咱们出来一趟,赶上去西天取经了,一路上净是降妖捉怪了……”
周洪军蔫巴了。
吃完饭,阿坚拿着油灯,带我们来到厢房里,简单打扫一下,我们住下来。
躺在床上,我们仨都睡不着,冯波这个大烟鬼干脆坐起来抽烟,周洪军也坐起来,两个人啪嗒啪嗒抽烟,开始喷云吐雾,喷出一口口白色烟雾,不大会,屋里都是烟味,呛的我直咳嗽,把头蒙被子里想事情。
“师父,您真不来一根……这玩意儿可解乏了……抽一根,胜过活神仙……”
冯波坏笑说。
听他一说,我踏马也犯烟瘾了,坐起来抽烟了。他们俩问我明天真的不走了?
“那还有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啥时候说话不算数过……”
我不悦看着他们,喷出一口烟雾。
“我就说吧,明天肯定走不了了。”
冯波冲周洪军挤眉弄眼的。
“师父,您说,这到底是人是鬼?”
周洪军一脸不安的问我。
冯波也凑过来。
我惬意的抽完最后一口烟,掐灭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几下,不紧不慢的说:“是人是鬼,慢慢就知道了,不早了,睡吧,明天再说。”
我睡了。
两个二货面面相觑,也躺下来了。不大会,响起了冯波震耳欲聋的打呼噜声,放响屁声,说梦话声……还有周洪军的磨牙声,屋里响起了交响曲,那叫一个热闹。
他们睡了,我却想着那些失踪的人,翻来覆去,胡思乱想的睡不着,一直到黎明之时,才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一觉醒来,人家陶阿坚都做好饭了,我们起来,胡乱洗洗脸,开始吃饭了。
吃完饭,阿坚带着我们去了其中一个人家,这个人家,只有一个白发苍苍,弯腰驼背,苍老不堪的阿婆,阿婆穿着青色斜襟衣服,小脚,瘦弱的一阵风都能把她刮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