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兴冲冲的,满怀期待的来到那个地方一看,很是失望,村口墙根下,那棵柳树下,一个人没有,以前从那里路过,远远的,就会听到那帮老娘们的声音,叽叽喳喳的,嗑着瓜子,一个个眉飞色舞,挤眉弄眼,口沫横飞的嚼老婆舌。不管村里谁从那个地方路过,都会变成他们的话题,甚至过去一只狗,也会议论半天。
平日里,我很讨厌她们,就是一帮无所事事,东家长,西家短,无事生非,造谣生事的老娘们。可今天,我急切的想看到她们,因为村里所有的消息,都是从她们嘴里传出来的,可今天,静悄悄的没人。
我失落的呆呆看着,看看天上的太阳,这才想起来,大早上的,哪来的人,平日里,都是傍晚时期,那帮人站在那里纳凉闲聊。
我苦笑着往回走,走到王大夫家门口。我忽然想起王婆子说的,大早上的,王大夫就被人叫去,谁病了?我精神一振,至前敲敲门。
王婆子带着围裙出来开门,看到我,热情的让我进去,我问她,王大夫回来了吗?王婆子叹口气说:“没有,做他们这一行的就这样,不管白天晚上,刮风下雨的,有人找,就赶紧去。”
我咽口吐沫说,“村里谁病了?严重吗?”
“是王黑子,他弟弟过来找的,说是发烧了,身子很烫,这不是老头子还没回来呢。”
王婆子叹息说,问我做法了吗?
我点点头说:“作了,放心吧,没事了,说这话的时候,我特没底气。
王婆子很高兴,不停的说着谢谢。
让我进去,她要做好吃的招待我,等王大夫回来,一起喝点,可我哪有心情,敷衍过去了。
王婆子懵懵看着我,可能她也觉得我今天怪怪的。
我垂头丧气的一边走,一边踢着石头子。整了半天,是王黑子病了,又一次失望了。
难道我作法失败了?不可能啊!看事这么多年,这种事,没有失败过。
我心烦意乱的回家了,进屋喝了一口水,坐在凳子上发呆,心里隐隐不安,这个人,要是一天不除,我也会危险了,昨晚的诡异事,就说明了一切,这个人不仅不会放过王家,也不会放过我的。
想到这里,我有点慌了。毕竟他在暗处,我的行踪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我,在明处,我无法知道他的行踪,甚至是谁都不知道。
他吗的!这么多年,头一次遇到这样诡异棘手的事。既然我请神都算不出来他是谁,更加肯定,他背后有高人,躲在暗处,控制了我的一切,这个高人又是谁呢?
这么多年,没听说村里有什么高人啊!要不然,人们怎会都找我看事,我是村里唯一一个能看事的人。
这么多天,我忽然发现,我一直处于被动,也是因为我的心软导致的,再这样下去,不仅王家人危险了,我危险了,就是村里人,也都危险了,因为这个人已经不是人了,简直就是一个恶魔。再找不出来这个人,下一个受害的不知道是谁。
我忽然想起虎子,跑出去了。
来到王家门口,就听到里面那有动静,我松口气,敲敲门。
出来开门的是王大夫,他手里拿着一个大饼子,看到我,很是激动:“梁子,快进来,正好刚吃饭,你吃了吗?来点。”
我摆摆手,说自己吃过了,看到桌上坐着王逢春,他还是老样子,目光呆滞,疯疯癫癫的,手里拿着一个白面馒头,狼吞虎咽吃的正香,桌上有一盘青菜,还有一盘炒鸡蛋,鸡蛋和白面馒头就放在王逢春面前。
没有看到王婆子,可能给儿媳妇送饭去去了。
王大夫一口口的吃青菜和咸菜。
看到这一幕,我的眼睛湿润了,多么善良的一家人,王逢春都这样了,还这样善待他,这么好的人家,竟然还有人处心积虑的害他们,甚至要灭门,我一定要除掉他,不能让这么好的人家受伤害,我要把被动变成主动,我义愤填膺的想着。
王大夫一边吃饭,一边迫不及待的问我,昨晚作法了吗?说完,他看看我的身后,犹豫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把话咽下去了。
我点点头,不知道怎么说,我怕他们失望,我让他们继续保持警惕,防范,可不知道怎么说,犹豫一下说,“我虽然作法了,可不知道接下来怎么样,你们还要提高警惕,防范。
刚咬了一口大饼子的王大夫,愕然看着我,使劲把嘴里的那口大饼子咽下去,似乎噎住了,赶紧喝了一口水,说:“这么说,还是没有找到这个人,事到如今,我只能点点头,他把大饼子放进碗里,放下筷子,瞬间,脸色难看,很是气馁。
一时间,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瞬间,空气变得尴尬,压抑。
片刻后,他眼睛红红的长叹一声说,“这是要我断子绝孙啊!这个人到底是谁呢?我老王头半辈子都做好事,给人看病从来不多收钱,遇到没钱的就不要钱,从来没有得罪过人,谁会这样害我?”
他忽然变得很是激动。
我好言好语的安慰他,虽然我的安慰,很是徒劳苍白。
王逢春已经造了两个馒头了,用手抓菜吃,馒头渣,菜掉的哪哪都是,他的嘴角流淌出绿色,黄色的菜汁,他一边吃,一边看着我们嘿嘿嘿傻笑,样子可怜,而有可笑。
我看不下去了,找个借口离开了。
临走前,我特意又给他家门上贴了符咒,给他们每个人一个辟邪的五帝钱,告诉他们,晚上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去,千万记住了。
老两口眼神惊恐的连连点头。
我离开这里,回到家里,我忽然想起什么,急急回去,来到那个大树下草丛里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妈的!二狗子的鞋不见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疯狂的寻找着。
刚才王大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肯定是想问我,是不是把鞋送回他哥家了,王婆子肯定跟他说了。看样子,他们还是很在意那双鞋的。
我看到周围草木倒伏,心里一惊,有人来过?确切的说,这个人一直都在监视着我,他要二狗子的鞋做什么?他吗的!我说怎么总是感觉有一双眼睛看着我,要知道,我的第六感很强的。
我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藏鞋的大树有个树枝折断了,一看就是新折断的,确实有人来过,我出去,来到路边,可路上脚印杂乱,人们放牛放羊,割草,去地里干活……每天都不知道走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