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超仙源,荡荡自然清。”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声音明明很远,传入耳中却是清晰无比。
忽然,一个身影缓缓走来,步伐缓慢却是异常稳健,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那身影不知为何,眨眼之间就来到了不远的位置。
正是先前跟她聊天的那个年轻道士,李鸿飞!
而盘膝坐在原地的承风道长,此刻正念诵着《太上洞玄灵宝救苦妙经》
那声音不大,却是异常清晰的传入耳中!
“你这个时候过来干什么?”
“赶紧跑啊!”
可李鸿飞对她没有丝毫的回应,只有那念经的声音还在持续。
“皆承大道力,以伏诸魔精。”
“空中何灼灼,名曰泥丸仙。”
几步之间,李鸿飞已经来到近前,孙文静这才注意到。
此时的李鸿飞与之前那副落汤鸡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一袭道袍随风摆动,那半黑半白的头发此刻也在空中飘散,天上暴雨落下,离他三寸而止!
宛如人间真仙人!
“你……”
孙文静此刻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李鸿飞同样没有搭理她,只是微微抬了抬手,脚步不止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轰隆!
伴随着一阵柔风吹过,孙文静听到身后的动静立马回头查看。
这才惊愕的发现,那根柱子竟然被吹开了?
露出了里面昏迷的妇人,以及被她死死护在怀中的婴儿!
孙文静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猛地回头,这才发现,李鸿飞已经走出去很远了。
视线之中,只留下一道模糊的背影,渐渐朝着那山上的泥石流走去!
李鸿飞脚下看似不急不缓,身形却是已经来到了那泥石流前方,缓缓抬手中的天师令,朗声喝道。
“正法天师,敕令!”
听着耳边回荡的声音,孙文静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直到天上的暴雨戛然而止,山上的泥石流没了动静。
直到乌云散去,天色蒙蒙亮起。
直到那位母亲怀中的婴儿再次发出啼哭。
她这才回过神来,上前一步将那婴儿抱进怀中,轻轻的安抚着。
环视一圈,预想中的泥石流并没有到来。
她这才想起那不知何时结束的诵经声,只觉这附近少了几分阴冷,多了几分生气。
看着怀中的婴儿,喃喃开口道:“正法天师……”
与此同时的郊外公路上,李鸿飞摊在汽车的后座上,有气无力的哼哼着。
承风道长开着车,此时正在前往华通市的路上。
灰三元顿在副驾驶的椅背上叼着烟,瞥了眼后座上哼哼唧唧的李鸿飞嫌弃道:“挺身而出的时候不是挺装逼的吗?”
“现在这是干啥呢?”
“虚了?”
“你该不会是以为自己很帅吧?”
李鸿飞听着耳边灰三元幸灾乐祸的声音,没好气的翻了白眼,直接转了个身闭目养神。
为了阻挡那么大规模的泥石流,将下来的泥石流分化不同的方向。
这事儿听着简单,可结果好悬差点没把自己给搭进去。
凭他这一身法力要说去杀个妖除个鬼啥的,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但那可是实打实的天灾啊!
现在李鸿飞就跟浑身都被榨干了一样,根本就提不起一丁点的精神。
这种消耗也不是说吃点啥或者干点啥就能补充回来的,只能是静静修养,慢慢的恢复。
“歇会儿吧!”
承风道长忽然停下汽车,下车后靠着窗户窗悠哉悠哉的点了根烟。
这一路上都是他自己开车,自然是要开一段就要休息,不然疲劳驾驶,一个不稳很有可能就去见祖师爷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就不得劲。
但凡李鸿飞有个驾照,他也用不着这么累啊!
谁成想这小子科目一挂了之后,连考的欲望都没有了。
这玩意儿自己闭着眼都能过,有那么难吗?
对此他是十分的不理解。
灰三元也在车里待的有些闷,扭头也钻出去了。
对此李鸿飞也没在意,眼睛一闭就倒头就睡。
谁知道这一睡又是一天!
“砰!”
翌日清晨,空旷的田野之中传来一声巨响,随后便是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传入二中。
“哎哟卧槽!”
“这玩意儿这么大劲儿啊?”
灰三元看着冒起的滚滚白烟,心惊肉跳的问道。
承风道长用手呼扇着面前的白烟,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老式爆米花机放下,嘿嘿笑道。
“三爷,赶紧……”
“额……”
当他低头看见地上的大铁盆不翼而飞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也由不得僵在了脸上。
灰三元也兴冲冲的跑了过来,可看着空旷的地面顿时愣住了!
“鸡儿呢?”
灰三元瞪着眼睛怒道:“鼠爷鸡儿哪去了?”
“我哪儿知道啊?”
承风道长将那个老式爆米花机拎起来,眯着眼睛往里瞅,依旧是空空如也!
“怪了!”
“我看网上教学也不这样啊!”
转头看着灰三元那双要吃人的目光,立马讪笑道:“三爷,你别着急!”
“这东西威力就是在大,还能崩到景合观去不成?”
“就这么大块地方,咱俩分头找找!”
“鸡没了盆还能没有不成?”
“不用找了!”
就在此时,远处的汽车中传来李鸿飞的声音。
李鸿飞将脑袋伸出车窗,面无表情的指了指他们的车头。
闻言灰三元和承风道长齐齐转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入目便是他们心心念念的铁盆正安安静静的扣在挡风玻璃上纹丝不动!
在其周围还有一层糊状的不知名液体,看颜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上去拉了一泡稀的……
而这正是他们神秘失踪的鸡。
“这啥玩意儿啊?”
灰三元凑上来盯着那层液体,看不出来就凑上去闻闻,临了还不忘伸出爪子蘸一点塞进嘴里。
“呸呸呸……”
“哎哟卧槽,啥味啊这是?”
灰三元险些直接一个跟头从车头上栽下来。
承风道长全程黑着脸,也没说话,直接把盆儿给随手一扔,拿起一块抹布就开始擦车。
这车可不亚于他的命根子啊!
就这么被糟蹋,他心里能好受才怪!
“谁特么偷我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