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是个奸商!竟然敢骗我!”
靳福大怒!
“还请靳总管息怒!我这也是万不得已啊!”
那齐柳忙对着靳福躬身道。
靳福看了一眼身边一言不发的李玉,叹息道:
“唉!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便原谅你这一回!”
“多谢靳总管大人大量!多谢!”
齐柳忙躬身行礼道。
“别他妈废话了!快点带路吧!”
既然此人不是李先生的朋友,那么自然也就无需那么客气了!
齐柳忙道:
“是是是!你们跟我来!”
当即跑步上去,领着众人浩浩荡荡的向前走去。
这间杂货铺与靳家医馆布局相同,也分为前后两进。前进便是杂货铺的门店,后进便是住房。
一进杂货铺,那靳福便有些后悔!这杂货铺自然是什么都卖,因而里面的气味那是霉、臭、腥混杂,令人窒息!
本以为到了小院会好一些,但等进了院子,才发现情况更糟!整个院子也都堆满了杂物,有的苫了点草,有的便是露天存放,苍蝇蚊子到处乱飞,气味更加浓郁!
那靳福忍不住捏着鼻子骂道:
“齐柳啊齐柳!你他妈心真黑,也真够懒的!就不能好好整理整理吗?”
那齐柳陪着笑脸道:
“靳总管说的是,靳总管说的是!”
“唉!这没家没口的,又要开店,又要照顾生病的老娘,有这样子已经不错了!”
跟随而来的一位城守叹息道。
“什么?那他老婆孩子呢?”
那靳福忙问。
“跑了!五年前他老婆便带着孩子跑了!当时祁头还领着我们出城寻找,整整找了一个月也没找到!只知道她们出了城,便不知所踪了!”
那位城守解释道。
“喔!”
靳福若有所悟的道。
而那齐柳却已是脸布满了悲伤与愤怒之色!低着头,默默的在前领路。
后进一共三间,中间作为客厅倒还算干净,没什么杂物,但也没什么家具。只有一张方桌四张椅子而已!其中桌子倒还周正,只是那四张椅子,不是断腿,便是缺背。除了一张断了背的可以勉强坐人之外,其余三张根本承受不起一个人的重量!
东西两间为卧室。从东厢房传出来的那种拉风箱似的喘息声以及‘咳咳呸!’的吐痰声来看,那间应该是齐柳老娘的卧室。
当齐柳打开东厢房的房门的时候,一股腥臭扑鼻而来!众人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妪斜躺在床上,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息声,不时的转身吐出一口口浓痰!地上则是浓痰遍布,发出一股难闻的腥臭味,令人作呕!
李亚一见,当即捂着嘴便冲了出去!那些城守们也是紧随其后,那靳福面色惨白,稍作挣扎终是忍不住‘熬’的一声干呕!也便拔腿冲了出去!
顿时整个后院只剩下了李玉、齐柳以及脸色煞白的祁彪!
李玉作为一个乞丐,睡过猪圈,躺过茅坑,什么臭鱼烂虾没有见过?对于这种小场面,他却是熟视无睹。看着祁彪那种难受的模样,李玉忙道:
“祁兄!你也到外面等我吧!如果有什么危险,我随时叫你!”
那祁彪嘴巴微动,但终究不敢开口,害怕一张口就会吐。他想要坚持陪在李玉的身边,但自己的确有种撑不住的感觉。
“祁统领,李先生在我这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如果有什么差错,你拿我是问便是!”
那齐柳也是劝道。
祁彪看了一眼李玉又恶狠狠的盯着齐柳看了一眼,终是忍不住跑了出去!
待祁彪走后,李玉看了一眼齐柳及那位仍在不停的发出风箱般喘息的老妪,叹息道:
“唉!也真难为你们了!老人家,人都走了,您老也就别在装了!”
那种刺耳的喘息声戛然而止!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老妪腾身而起,与齐柳皆是满脸诧异的盯着李玉!那老妪遂发出一阵低沉的‘桀桀!’怪笑,赞道:
“果然名不虚传!的确是有两下子!老娘还是第一次被人戳穿,佩服!佩服!”
“前辈过奖!”
李玉淡淡一笑道。
“好小子!你……”
那老妪似乎来了兴致,却是被齐柳打断道:
“娘!时间紧迫,还是让李先生救治大哥要紧!”
那老妪似乎才想起这番表演的目的,当即怒视着李玉道:
“连山是被你打伤的?你好大的狗胆!你……”
不待李玉回答,那齐柳忍不住再次叫了一声:
“娘!”
那老妪的怒火无处发泄,忍不住低声怒吼道:
“叫什么叫?老娘还没死呢!”
但终究还是没有再找李玉的麻烦,转身在她刚刚躺的床头一按!那张床便悄无声息的向一旁滑开,露出了一个三尺见方的方形洞口。
那齐柳当即冲着李玉点了点头,当先走到洞口拾阶而下!
李玉看着那黑黝黝的洞口,不禁有些迟疑!但转念一想,有那么多的人在外面,他们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当即走到洞口,发现一道软梯直垂而下!稍一迟疑,也是跟着齐柳走了下去!
但刚走下那道软梯,他便有些后悔!因为就在他跳下去的一霎那,那张床又恢复了原状!心中不禁暗想:老子现在真的成了瓮中之鳖了!在这里,他们想怎样就怎样,自己已是毫无退路!如果他们真的杀了自己,即便是祁彪他们帮自己报了仇又怎样?自己终究是无法复活了!唉!还是太年轻了!
但现在后悔已经迟了!只能硬着头皮,跟在齐柳的身后向前走。软梯的底部出现一个平直的地道,此时那齐柳已经取出一枚夜明珠擎在了手中。在夜明珠的照射下,地道内清晰可见。从地道内的墙壁的新鲜程度以及地面的光滑程度来看,这地道开凿的时间日久,且使用比较频繁。
那齐柳似乎很是着急,也不说话,只迅速的向前奔跑。李玉无奈,也只能跟着跑了起来。
稍倾,地道的尽头又出现了一道软梯。齐柳当即顺着软梯爬了上去,随着几声‘邦邦邦’的敲击声,洞口霍然打开。突然出现的光亮,闪的李玉双眼刺痛,一阵目眩,急忙闭上了双眼。
便在此时,头顶上传来齐柳的喊声:
“李先生,请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