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听罢,笑着开口道:“咱们找个由头给他调回太医院不就好了!”
“好好好!还是初月想得周到。”太子看着太子妃的眸光满是欣赏和宠溺。
【妈妈咪呀,大哥看你的眼神吧,太油腻了,含糖量得有八十个加号!】
太子:我的眼里也没有糖啊!
晋王妃听了太子妃的对策,也舒展了眉头:“好好好,如此甚好!”
当天晚上,太子就派人去通知了尹溪子,命她收拾好需要使用的药品,跟随晋王妃一同回皇庄。
同时,太子又将自己府里训练的两个会武的丫鬟,小秋、小冬,送到了晋王府。
转天一早,晋王夫妇带着尹溪子,小秋,小冬,就驾着马车回了皇庄。
晋王夫妇待人宽厚,平易近人,在皇庄生活的几个月,同庄中的管事、农户,相处得都很好。
他们的马车一驶入皇庄,农户们便纷纷放下手里的锄头,站在路旁热切地注视着,向晋王夫妇摇手问好。
“王爷、王妃回来啦!”
“王爷王妃安好啊!”
沿途尽是一片欢迎问好的声音。
谢嬷嬷藏在人群中,确认晋王夫妇如期回来,长舒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马车停下,晋王夫妇下了车,同农户们寒暄了几句,又将车上的一些糖果、点心,分给了众人,便进到了他们居住的宅院里。
宅院的管事,见随行的人中,突然多出来三个下人,颇有些惊讶,问道:“王妃,这怎么多了三个下人呐?”
王妃随口答道:“哦,这三个啊,是我新挑来的丫鬟、仆妇。就留在我身边。”
管事听罢,也就没当回事,走了。
晋王夫妇在院中休息了不多时,也就到了午饭的时间。
几个丫鬟利落地将饭菜从后厨取了过来,一一摆上桌。
晋王夫妇只留了心腹,将其余人都打发了下去。
这时,穿着一身仆妇衣服的尹溪子,拿着自己的小药箱走到了桌前。
她用自己特制的药水,将桌上的所有饭菜都检查了一遍,可奇怪的是,全都没有出现蓝色。
“奇怪,这些吃食竟然全都没有问题。”尹溪子喃喃。
晋王妃安慰道:“尹大夫也不必太心急了,咱们继续查便是。”
这些饭菜虽然没有测出有毒,但保险起见,晋王夫妇还是没有吃,他们早就悄悄让心腹丫鬟在小厨房做了一些简单的饭食。
至于桌上的饭菜,小秋小冬拨出来一些,喂给了院子里的狗,装出晋王夫妇正常饮食的假象。
下午,晋王夫妇佯称舟车劳顿需要休息,将主院的大门关了。
他们则带着尹溪子,将两人平日里的那些贴身应用之物全都挑了出来。
尹溪子对这些东西一一查验了一番,但奇怪的是,这些东西也全都没有验出来含毒。
尹溪子愁眉不展,“好生奇怪啊,吃的用的都验了,怎么会都没有呢。”
另一边,自从晋王夫妇回到皇庄后,谢嬷嬷就没闲着。
下午,谢嬷嬷拿着一包瓜子,笑盈盈地钻进了后厨。
“张嫂子,孙婆子,你们的菜都收拾完了吗?”
“我这儿新得了一包瓜子,咱么嗑会瓜子,扯扯淡!”谢嬷嬷笑道。
那个被唤作张嫂子的道:“谢婆子,你的柴都劈完了?看给你闲的。”
谢嬷嬷拿了颗瓜子嗑了起来,一边嚼一边回道:“我这力气足,干活麻利,今日的柴早就劈完了。”
张嫂子和孙婆子打趣着谢嬷嬷,纷纷来到厨房门口,一人抓了一把瓜子,嗑了起来。
“我看你这劈柴的活儿比我们后厨的活计还要省事些。”孙嬷嬷抱怨道。
“你那柴,只要劈够了就成。我们这后厨,忙完早饭,又要忙午饭,可算忙完了午饭,又要忙晚饭。”
张嫂子接口道:“是啊,忙完了晚饭,王妃不定什么时候还要闹着肚子饿,就要吃夜宵。”
“不管什么时候,都得立刻起身忙活。”
孙嬷嬷叹口气,“可不嘛!一天到晚没完没了的。”
谢嬷嬷挑了挑眉,问道:“不是说,怀孕头几个月胃口不好嘛。”
张嫂子捏了一颗瓜子,顿了顿道:“咱们这位王妃已经过了头仨月了,过了害口的时候了。”
“现下胃口还行,只是偶尔闹一闹胃口差。”
孙嬷嬷磕了一颗瓜子,接口道:“是啊。我看他们夫妻,今日中午还用了不少饭菜呢。还说舟车劳顿呢,还吃了不少。”
谢嬷嬷捕捉到这句关键的话,眉头不经意地挑了挑。
又聊了一会,谢嬷嬷便找了个由头走了。
当她正往自己居住的小院走去时,刚好碰见太医出庄的马车。
她慌忙叫住一个在车后跟着的随从,装作八卦那般,问道:“这太医不是在庄里照顾王妃的吗?怎的突然要走啊?”
随从不耐烦地应道:“太医院忙不开,再者说王妃月份也大了,稳当了。”
谢嬷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小院。
当天夜里,已经过了二更时分,整个皇庄都陷入了一片黑暗。
庄户人夜间没什么娱乐活动,都睡得早,吃过晚饭,过不了多久,也就都熄灯睡了。
唯有谢嬷嬷的小院,屋中还亮着昏黄的灯光。
嗖嗖两声,两个黑影轻飘飘地落在了小院中。
那落地是声音,极轻,仿若小猫的脚步声。因此,屋中的谢嬷嬷一点都没有察觉。
两个人对了一个眼色,轻手轻脚地在院中检查了一番,又悄悄来到窗边。
几声低低的呢喃声,落入了黑衣人的耳朵。
那是屋内的谢嬷嬷在自言自语:“破差事,白天劈柴出苦力,晚上还要点灯熬油地偷偷摸摸煮汤药。”
“要不是看在给的酬劳够多,我老婆子才不回来。”
两个黑衣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透过窗纸上的破洞,向内望去。
两双眼睛瞬间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