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木雨晨得知馒头是妹妹血脉,便教飞儿唤水仙干娘,火剑干爹。
此时弟兄二人玩耍之际,馒头晕倒在地,吓坏了飞儿。
“咻。”
木桑一个位移来到馒头身前,驱动一股绿色流光输入馒头体内,发现心脉无损,可能脑袋出现了问题。
飞儿学着木桑也启动灵力,输入馒头体内,灵气游走馒头全身之后,笑道:“二叔,他莫非是烧坏了脑袋,快要死了吧!”
“休要瞎说。”
木桑一掌想要拍在飞儿身上,这小子如同鬼魅一般,闪出去好远。
“好小子,身手不错。”木桑原来是要试探飞儿反应,比较满意的笑了笑。
二人尽管各自身怀绝技,对于这种症状,当真还束手无策。
“小馒头病情发作了吗?”
王妈有些着急,看着躺在地上的馒头,她瞬间慌了神。
老人最见不得这种场景,她当即安排小武子去找水云。
而小武子杵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
“王妈,小姐有话,不许下人登顶,您忘了吗?”
“救人要紧,万一她不理会于你,便提‘木桑有急事前来找你,人命关天’,快去快回。”
“等等。”
木桑连忙喊住小武子,将后背木剑取下,递到他手中,小武子接过木剑。
“咻咻咻。”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外。
峰顶。
灯火通明的大殿内,空空如也。
小武子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大殿的宁静,他慌慌张张而来,却立在原地发呆,欲言又止,不敢讲话。
大殿中央,盘坐一位身穿白色长袍之人,正是水云,听到有人紧步跑来,如同太监一般,怪声怪气道。
“你是活腻了吗?”
“小姐,府上方才来了四位贵客,王妈叫小的前来唤您回家。”
“啪啪啪...”
三个巴掌打到小武子脸上。
“这银座之上,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水云一动不动,仿佛冰雕一般,冷冷再问一句。
小武子脸上立刻浮现三只红红手印,他满脸委屈,想要扭头离去,却又想起方才馒头晕倒场景,顿时心中一软,来了底气。
“木桑有急事前来找你,人命关天,这是他的佩剑,不信你自己看。”
这小武子,平时见到水云如同见了厉鬼一般,此时出于善念,竟然硬杠水云。
水云见今日下人不怕死的样子,便沉吟许久,淡淡再骂一句:“滚。”
小武子扔下木剑,闪出大殿。
“吓死我了,今日命好,只是打了一个巴掌而已。”小武之喃喃自语。
由此看来,水云对这些下人真不当人来看,拳打脚踢已是家常便饭。
平日里小武子在她面前,不敢高声讲话,战战兢兢,今日却是反常。
“一帮废物,整天变着花样陪王妈演戏,幸亏我发现的及时,不然又要上当。”
水云喃喃自语,嘴上讲着是演戏,不过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站立起来。
转身的刹那间,当真让人心中一怔。
三十五岁的大好年龄,却生满头华发,与白衣浑然一体,看上去却毫无违和之感。
只见她身着一袭广袖流仙长裙,五官精致,眉清目秀,朱丹红唇,抿嘴一紧,迎着寒光更是摄人心魂,仿佛白发仙女下界一般,一股脱世离俗之气瞬间袭来。
小武子离开银座峰顶之后,便紧步返回大厅。
令小武子瞠目结舌的画面出现,他再怎么说也是趋灵境高手,一刻也没有耽误时间,将话送到水云之后,便速速返回,如此看来,还是技不如人,慢了一拍。
没想到在他进门之前,水云已经站在了大厅之内。
王妈此时见水云归来,吆喝她过来救人。
水仙再次见到小姐,怔在原地发呆。
木桑也是。
只有飞儿大声叫道:“神仙来了,神仙来了......”
第一次见到水云的飞儿,兴奋的不知如何是好,在这大厅之内来回穿行,由于控制不好灵力,撞的整个屋子的家什’噼里啪啦’作响。
顷刻间。
飞儿将一楼大厅搞的七零八落,锅碗瓢盆散落一地。
平日里安静的大厅瞬间人气爆棚,丫鬟们竟然没有生气,反而三三两两,窃窃私语,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那小武子也是奇怪,没有制止飞儿,反而看起了戏来。
所有众人,此时皆将目光落在了主人水云的身上,仿佛等待着她的责罚。
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水云并未生气,她目光落在木桑身上,一脸平静道。
“你这是要搬家到我冰封城?故意气我不成?”
她没有认出水仙,把这四位当做木桑妻儿,前来气她。
“别来无恙。”木桑紧盯水云,那种眼神如同看到肥肉一般,恨不得咬上一口。
“小姐,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水仙啊。”
站在一旁的水仙,看着满头白发的水云,一股辛酸涌上心头,瞬间热泪盈眶。
“什么水仙水神的,猫哭耗子假慈悲。”水云怒怼水仙,显然敌意明显。
“你媳妇长的还算不错,莫不是认错了人,唤我小姐,哈哈哈!”
“可笑之极,不过倒瞒像我一位故人,只是叫不上名字,哎!记不起来就记不起来吧,看着让人恶心。”
水云依然看着木桑,将水仙一顿炮轰,完全没有一丝好感可言。
看来她当真是忘了水仙,不过也没有完全忘记,估计不想回忆伤心之事,慢慢的从记忆深处删除了而已。
由此看来,水云精神确实不问题不小。
不过一般生人而言,根本看不出来她是一位精神失常之人。
“呀,这儿还躺个小火球?”
木桑见她将目光落在馒头身上,赶忙附和道:“啊,昨日三焰火控制不当,遭到反噬,无奈之下,前来找你求救。”
“哈哈哈......”
“在下不才,救他不了,你们统统滚出我家。”
刚才还好好的,此时突然间翻脸,要撵他们离去。
水仙见水云情绪反复无常,已经哭成个泪人,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倘若当年她不要嫁人离水云而去,会不会是另外一番情景,她转头望向王妈。
“方才您不是讲过小姐经常聊起我吗,如今怎会这样?”
“哎!她知道有位妹妹情同手足,伴她左右,可记不得长相,想不起名字来,却不让动你房间摆设。”
王妈也是奇怪,这人的记忆还能选择性记事,只是无奈的摇头。
“看来小姐是恨我的,要不然怎么会将我忘的一干二净,记住了事,记住了物,却唯独忘记了人。”
水仙只是伤心的厉害,可怜水云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会得这么折磨人的病,想到此处却怎么也恨不起来,内心的姐妹情谊依旧坚不可摧。
“速速离去,还要我动手不成?”水云冷漠的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