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烤虫子吃。”
“对,小馒头烤虫子吃,突然来一队人马,问他村长家怎么走,馒头稀里糊涂的一会南头,一会西头,一会北头,没有给人家指一回,足足耽误人家两个时辰的时间,那带队的头儿非常生气,当即狠狠的踢了馒头两脚,还扇了他一个大嘴巴子。”水仙讲到此处,声音开始发颤,满脸通红。
“可怜我儿白白被那人暴打一通,抱着肚子满地打滚儿,哎!当时都怪我,倘若不让他午休时分出门,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儿了,关键是,小馒头被那人打的吐了血,我都不知道,还在家忙里忙外,听邻居说,他们都有佩剑,当时在场众人,敢怒不敢言啊。”
“这个畜生,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活该他断子绝孙,要我说,死的干干净净才好呢,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姐姐,都是那畜生的过。”
火玉听到此处,脸上笑意全无,留下的,只有咬牙切齿的恨意。
“后来人们听到动静,围了过去,众人发现领队屁股着了火,众跟班的一起为其灭火,再后来就是你说的那样。那人真是土忠吗?”
“姐姐,我觉得八成是他。”
“那你可知道,土忠查到放火之人了吗?”
“据说没有查到,目前还是一个未解之谜呢。哈哈哈。”
众人见她俩一会笑一会闹的,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俩人聊完之后,回到店内,见火剑正一脸羞涩的与一人交谈。
“姐姐,此人是谁?”
火玉见有生人到访,凑到水仙耳边碎语道。
“在下火东生,见过火玉姑娘,突然来访,还望姑娘海涵。”
火东生听到了火玉与水仙私语,大大方方介绍起自己来,见火玉走来,便拱了拱手道。
“啊...呵呵呵...你们接着聊,我还有事先出去一趟。”
火玉一脸尴尬的微笑道,见火东升能叫出自己名字,着实感到诧异。
“多谢东生大哥前来帮忙,有你坐镇,我们就放心了,我与火玉还有事要议,你们继续聊。”
水仙看到火东生之后,满脸欣喜,扫尽刚才愁容,简单寒暄之后,快步追火玉而去。
“妹妹等等我,你这是要做甚去?”
“袄,看看土忠他们到底想干啥,一起去凑个热闹?”
“我正有此意。”
二人挽着胳膊一起走出玉谷坊,说笑间向望月前街而去。
街上零零散散的人群与往日比,少了许多,人们不像以往慢慢悠悠享受生活,更像是匆匆过客,仿佛出门办好要紧事,赶着回家的样子,各个面部表情严肃,步履匆忙。
个别店铺门窗紧闭,锁头看店,门口挂着木牌,上面写道:“今日休息,暂停营业”的字样。
谁都不会想到,这一切的发生居然是源于一位少年发现惊天秘密之缘故,问题在于少年下落不明,才引得官家人大动干戈,进而影响到人们的正常生活。
“月神老爷饶命啊,月神老爷饶命啊。”
李二疯疯癫癫在人群中间说着胡话,人们都把他当成空气一般,没人搭理他。
“李二,要是饿了,就到后街玉谷坊找吃的,记住是后街玉谷坊。”
水仙再次看到李二,还是不希望他饿死在这大街之上,特别强调了两遍。
“反正告诉了他去往何处,至于他能不能找过去,就听天由命吧!”水仙补充道。
说话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片混乱之声,路人一股脑儿的挤了过去,姐妹二人也混在人群之中,被推了过去。
“我的儿啊,你倒是说句话啊,娘就在你身边呢,睁开眼睛看看为娘啊,我那可怜的儿啊。”
一位中年妇人抱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儿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小孩儿头上不住的往出渗血,双手耷拉在地上,双目紧闭,那妇人胸前,沾的满身是血,再看旁边不远处的砖头台阶之上,有一大片血迹,旁边站着许多穿制服的人。
“你们怎么能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下如此狠毒之手?还是不是个人?”
水仙凑到火玉耳边,道:“说话这人可是土忠?”
“正是正是。”火玉连连点头道。
“头儿,不是我们干的,据在场的人说,那孩子不肯配合调查,三爷才情急之下,无意推了他一把,不巧刚好绊倒,脑袋磕在这台阶之上,就是您现在看到之情形。”
“混账东西,他人呢?啊?他人死哪儿去了?王八羔子,给老子把人找来。”土忠拄着双拐怒骂道。
“回头儿的话,我们过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他人,据看见的人说,向望月后街方向去了”。
“一帮废物,连他妈个人都给老子看不住?据说据说,据说什么?啊?什么叫据说?都给老子滚的远远的。”
土忠一脸严肃,逮着跟班的一通臭骂之后,拄着双拐来到抱孩子的妇人身边。
“大姐,遇到这样的事,换做哪个娘亲都无法接受,确实非常抱歉,是我们巡逻队失职,没有尽到该尽之职责,不过请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刽子手逍遥法外,让令郎蒙受不白之冤。还请大姐给我们点时间,待详细调查清楚,还令郎清白,还人间公道。”
土忠满脸歉意,一顿好话之后,那妇人稍微停止哭泣,满是期望的眼神望向土忠。
“大人明察,吾儿小小年纪却天人永隔,一家老小五口人,皆是本本分分的商人,从来不曾与人红脸,今日吾儿只是贪玩,多了几句嘴,确遭如此毒手,天理难容,天理难容啊,大人!烦请大人为吾儿做主,将那恶人绳之以法,还吾儿公道,还世人公道啊,大人。”
妇人说罢,抱着孩子向土忠疯狂磕头道谢,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动容,更有胜者,躲在人群之中偷偷擦着泪水,同情这苦命娘亲。
“大姐请放心,查出真凶包在土某身上,也是土某分内之事,定要查他个水落石出。您需要做的,便是抓紧时间为这可怜孩儿办理后事,入土为安,愿这娃娃来世投个好人家,不要再受这意外之灾。”
“多谢大人体谅民女痛失爱子之苦,倘若他日,大人将那恶人绳之以法,昭告天下,民女必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大姐言重了,快快请起,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土忠一番好言相劝,妇人才慢慢从悲痛之中缓过来,抱起那可怜儿,颤颤巍巍回家去了,围观众人以袖当巾,拭去热泪,各自离去。
“头儿,还继续追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