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大人您能够明察秋毫,仔细调查一下这个二赖子近期究竟都和哪些人有所往来。”
“说不定,从中就能找到破案的关键线索!”
“比如,他近来可曾发现有何异常之处?”
“在事发之前,他除了前来我们医馆之外,还去了哪些地方等等。”
“这些细节,都需要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查证才行!”
“毕竟,自他从咱们医馆离开直至出事,中间隔着好长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对他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晓。”
时溪继续分析道,其言辞条理清晰、有理有据。
丝毫没有想要为自己辩解或开脱之意,完全是以客观事实作为依据展开叙述。
一旁的柳大人听闻此言后,不禁频频点头。
“县主所言极是!”
今日开堂审理此案,也仅仅是先将那些曾经与二赖子有所接触的人员召集至此,以便了解具体情况。
至于其余时段,对于二赖子究竟经历了何种遭遇,他们着实无从知晓。
二赖子的尸首,还在府衙后院放着。
衙门里的人都知道他的死状。
其脖颈处有着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显然是被人一刀致命,瞬间抹了脖子。
如此情形,毫无疑问乃是人为所致。
由此推断,二赖子必定是与人结下了仇怨,才会遭此毒手,被仇家蓄意报复。
接着,柳大人又依次询问了众多熟悉二赖子的村民。
以期能从中获取到更多有用的线索和信息。
然而,无论如何询问,柳大人始终未能获得他所期望的答案。
时溪坐在一旁,静静地聆听着那些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
但同样没能从中获取到自己渴望知晓的关键信息。
正当大家议论纷纷时,时溪突然忆起王小虎最初所说的话。
于是,她看向堂下的王小虎,问。
“王小虎,你之前提到过,二赖子昨日因嫌工资太低而离开后去了一家酒楼,你是否还记得那家酒楼叫什么名字?”
听闻此言,王小虎不禁皱起眉头,开始努力回忆起来。
只见他一边用手轻轻敲打着脑袋,一边喃喃自语道。
“好像叫……叫什么香来着……。”
可惜任凭他怎样苦思冥想,却始终无法确切想起那家酒楼的名称。
其实,王小虎当时对此并未太过留意。
况且以他这样贫苦人家出身的身份而言,根本无暇顾及酒楼这类场所。
毕竟,即便是档次最为低微的酒楼,进去消费一趟少说也要花费几百文钱。
若是稍微高档一些,则更是需要好几两银子之巨。
如此高昂的开销,绝非像他这般寻常百姓所能承受得起。
毕竟,他辛辛苦苦工作整整一个月所赚取到的那些微薄银两。
甚至连踏入一次酒楼大门的花费都难以承担得起。
所以,像那种纯粹浪费钱财的场所,他压根儿就不会考虑前去光顾。
毕竟,家里还有老小需要他来养活照料,每一分每一毫都必须精打细算。
所以,他压根就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然而,二赖子可就完全不同!
只要兜里有几块碎银子,他便随心所欲,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无论是奢华气派的酒楼,还是纸醉金迷、莺歌燕舞的花楼。
只要兜里的银子足够支付开销,他什么都不会考虑,想去就去,一点也不会委屈自己。
而时溪,绞尽脑汁思索了好一会儿。
也怎么也回忆不起来到底哪一家酒楼带有一个“香”字。
估摸着,应该并非是什么声名远扬的大酒楼。
倘若真是颇具规模和名气的大酒楼,以她过往的经历而言,绝对不可能毫无印象。
毕竟,在京城之中,但凡称得上大酒楼的地方,她基本上都曾经涉足过。
正当她思索时,只听得堂外突然传来一声高喊。
“香满楼!”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犹如一道闪电划破了寂静的空气。
王小虎闻声之后,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眸,瞬间绽放出明亮的光芒。
“对对对,大人,就是香满楼没错!”
经过旁人这么一提醒,王小虎总算是如梦初醒般地回想了起来。
柳大人微微沉思了一会儿,便高声呼喝。
“来人,速速去将那香满楼的掌柜给本官带来!”
“遵命,大人!”
几名衙役应声道,随即便转身急匆匆地朝着门外奔去。
此刻,香满楼的蒋掌柜,正在自家酒楼里悠然自得地坐在柜台前挖鼻屎。
心中正盘算着,到底要怎么才能把生意做好。
可谁知就在这时,突然之间,一群衙役犹如天兵天将一般冲进了酒楼之中。
他们个个面色严肃,不苟言笑,一进门便大声嚷嚷着要找掌柜的出来。
听到声音,蒋掌柜下意识看了过去。
这一看不得了了,整个人瞬间慌了神儿。
他瞪大了双眼,呆呆地望着这群不速之客,整个人都被吓得愣在了原地。
他把自己这一辈子做过的坏事都在脑海里回放了一遍。
思来想去,除了偶尔会在酒楼经营方面动点小心思、耍些小动作。
趁机多捞取一些油水之外,好像还真就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儿!
可是眼前这些衙役,为何如此兴师动众地找上门来?
“大大大.....”
蒋掌柜结结巴巴开口,话都说得不完整。
然而,那群衙役不等他开口说话,不由分说地便将他带出了酒楼,并一带到了县衙。
当蒋掌柜被带到县衙大堂之上时,只觉得双腿发软,像是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一般。
噗通一声,他双膝跪地,整个人因为过度惊恐而不停地颤抖起来。
“大人,冤枉啊!”
“草民是良人呐,从来都未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啊大人。”
“请大人明察秋毫,还小人一个清白!”
蒋掌柜一边磕头如捣蒜般地向柳大人求饶,一边声泪俱下地哭诉道。
在古代,百姓对于官府和官员怀着深深的畏惧之情。
一旦被传唤到府衙这种地方,心中难免会忐忑不安,生怕自己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
这不,蒋掌柜刚被送来衙门,不管三七二十一,喊冤再说。
时溪见此,嘴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