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一脸惊诧,甚至说话都有些结巴,他尝试了几次才终于把这句话完整的说了出来,“你们俩,第一次就野战?这也太....”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词库的匮乏,最后的这个形容词他是绞尽脑汁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陈向西反而很平静,可能他对于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无论场合在哪,归根结底都是男女之间的本能作祟罢了,层次越高的人对于这种事看的越开。
袁伟的脸上表情复杂,既有一丝自豪,又混合着自卑,他开口说道:“我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我说了都怕你们笑话我。”他压低了声音,凑到了江源的耳边低声说:“开始的时候我压根没反应。”江源愣了一下,“什么没反应。”
袁伟嗔怪似的瞪了他一眼,眼睛向着下半身瞟了一眼,“它呀,它没反应。”江源有些想笑,他忍俊不禁的说道:“你是说你没硬起来?”袁伟急忙向四周看了看,所幸其他的病人都在忙着接受治疗,压根没空听别人聊天,他埋怨道:“小点声,又不是多光彩的事。”袁伟的心理二人都了解,对于男人来说,下半身似乎就意味着尊严,虽然不知道二者是如何划上等号的。
袁伟继续说道:“但是她回过头来看着我,对我说,行不行啊大叔。这时我抬起头一看,眼前正是一轮满月,我就像孙悟空一样瞬间化身成为了狼人,这个传说你们听过吧。”江源摆了摆手,“喂,说重点啊,满月哪来的,开搞的时候不是中午吗?难道...你们一直搞到了晚上?”
陈向西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咳嗽了下,“大哥,人家指的是屁股好嘛。还有,说正事行不行,我没时间在这听你们两个猥琐老男人在这里大谈床上那点事,不就是睡个女大学生嘛,看你俩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陈向西的声音并不小,也没刻意提高嗓门,正常说话的声音就已经足够旁边病床的人听见了,众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袁伟和江源被臊的不像话,袁伟整个人钻进了被窝里,江源可惨了,只能独自应对四周投来的异样目光,他尴尬的点点头,嘴里嘟囔着,“不是我,不是我。”只可惜没人听,大家只对这种桃色新闻感兴趣,而且会化为茶前饭后的谈资。
众人看了看觉得无趣,也就各自忙着自己的那摊事,江源急忙把袁伟从被窝里拉了出来,“抓紧点,说正事。后来怎么了,别说你没看出来啊,人家这姑娘能看上你啥啊,这一看就没安好心啊。”
袁伟好像被刺激到了似的,他梗着脖子像一个和父母犟嘴的小孩,“我知道啊,但是后来我又一想,我有什么好值得她做出这种牺牲的呢,所以我就心安理得了。”
江源指着手机上的一张图片,“这就是你给她发这种照片的理由吗?”照片上赫然是导弹研究基地内部,众多的工作人员在匆忙的走着,可能他们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沦为某张照片的背景。
袁伟愣了一下,他的眼睛转了转,随即辩解道:“不是那样的,你们听我说。”江源做了个悉听尊便的手势,“我们听你说,就从下山开始说吧。”
袁伟的眼神当中又闪出了光芒,那种光芒是江源没见过的,似乎只有在提起朱莉莉这个人的时候才会在袁伟的眼中出现。他爱她,江源可以确定,只有当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的时候,眼神当中才会闪出如此痴迷的光芒。江源更确定的是,一个人深爱另一个人,什么都可以为她做。
袁伟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做完之后我飘飘悠悠的下了山,怎么说呢,我感觉我好像重新活了一次,之前的三十年人生都是白活,从这一刻起我才为自己而活。记得那天下山的路走的很快,我们十指紧握,没走多久就到了山脚。我的心中始终有疑惑,她明明那么耀眼,怎么会看上我这样的人,我这么普通。”
“想了半天,我还是问了她。她把脱下来的运动外套扔在了我的身上,外套上还残留着她身上的芬芳气息,她把手指放到了我的嘴唇上,嘘,别多问,珍惜就好了。然后我们在山脚下找了一家酒店.....”
江源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是个正直的人,他摆了摆手,“无关的剧情可以跳过,直接讲重点。”袁伟笑了笑,“我问她要不要做我女朋友。她从床上爬了起来,拄着胳膊就这么看着我,撅起了嘴,早知道你这么无趣我就不睡你了。我一听,知道自己让她不高兴了,又连忙道歉。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我们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不是情侣,也不是情人,好像就是炮友而已。”
说到这的时候袁伟的脸上又充满了憧憬的神色,“可是和她在一起真的很快乐,我什么都不用想,每一天都充满激情,她有各种各样的游戏,各种各样让我开心的方法,跟着她我去了好多我这辈子都没去过的地方。我们每两周见一次,因为她,我变得爱上了周五,因为过了周五就意味着可以见到她了。”
江源点了点头,“坦白说,你们两个人不是一个段位的啊,明显对方要比你高好几个段位,难怪把你放在手心当中玩耍啊。你是如何看待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的呢?总不能是因为爱情吧?”袁伟的脸有些涨红,他嘴硬的说:“为什么就不能呢?虽然我知道不太可能,但人与人之间的感觉哪能说的那么清。也可能是因为我们各取所需吧,她寂寞,我也同样,我对她也有用处,我帮她写了论文,还帮她找了考研的导师。”
江源却打断了她,“你确认她是大学生吗?你看过她的学生证,或者去过她的学校吗?你就没有对她的身份产生过质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