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还沉浸在回忆中无法自拔，他喃喃自语说道：“我记得当时有一股味道，很香很香，但又不是那种浓香，总之就是很好闻的味道。”李展颜转了转眼睛，女人得手后迈着小碎步离开的场景始终在她脑海中，她也同样嗅了嗅鼻子，半晌后她斩钉截铁的说道：“是黑鸦片。”
    小钰急忙开口说道：“我听过这款香水。”李展颜介绍说：“这是一款很有名的香水，中调用的是咖啡 茉莉 杏仁 甘草。”胖子却撇了撇嘴，“这直接喝不好吗？”李展颜却看向他，“这款香水也被形容为灵魂之上，床笫之间。我敢说，你看见那个女人的时候，应该动了歪心思吧？”
    胖子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没有回答，他确实第一时间就被那股甜甜的味道所吸引了。李展颜继续说道：“那个女人虽然没露脸，但是看起来和香水的风格并不是很搭配，要么就是她单纯的喜欢，要么就是她故意的变换了穿衣服的风格。”江源看向郭禹，“要不你去打听打听？我想符合这个体貌特征的应该不多。女人，年龄不是很大，从她们的描述中可以得到这个女人的肌肤状态很好，年龄应该不太大。最主要的是技术高超，这行里女人虽然多，但是技术高超的应该不是那么多，只这么一瞬间就能完成替换，能够完成的人我想也就是三两个而且，这个女人长的很漂亮，应该是让很多男人动心的那种漂亮。”
    郭禹点了点头，“我马上问问。”这下轮到孙浩然愁眉苦脸了，“这下该怎么办？”江源开口说道：“之前那个姚瀚在下意识间透露出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他们知道组织内有卧底，而且很可能已经给做掉了。所以这个马胤应该凶多吉少了。”孙浩然思考着，“那要不咱们偷偷的把姚瀚抓起来，看看从他嘴里能不能抠出一些信息。”
    江源摇了摇头，“是可以，但是不能是现在。深蓝海湾这谭水被咱们这么一搅和，已经浑了，咱们没办法再对他们动手了，那是自己找死。现在必须要换一个方向了。”孙浩然摸了摸下巴，“等郭禹回来看看给咱们带来什么消息吧，要是找到那个女贼的话，咱们是不是能做点什么？”
    江源没有搭话，看得出来他陷入了思考当中。过一会他问道：“你们警察是怎么破案的？”孙浩然一愣，他没明白江源指的是什么，江源补充说道：“我的意思是说，你们破案是根据线索去找嫌疑人，还是先找到嫌疑人之后再找线索。”孙浩然一下明白了江源的意思，“当然是根据线索去找嫌疑人，还能先射箭再画靶子吗？”
    江源摆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我想换一种思维来考虑问题。既然咱们都相信邱万鹤是无辜的，那咱们不妨假设一下，邱万鹤不是凶手。”孙浩然坐直了身子，“他当然不是凶手，他那天已经描述过了现场的情况了。”
    江源沉默半晌才开口说道：“我觉得他有事瞒着咱们。”孙浩然摇了摇头，“现在这情况，能帮他的只有咱们，他的事厅里唯恐避之不及，他还能对咱们隐瞒吗？”江源问道：“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你思考这样一个问题。第一，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刑警，他竟然没发现房间里有一具尸体，这合理吗？”
    孙浩然辩解道：“他说当时房间内有一股很重的檀香味道，这一点在卷宗里也得到了证实。”江源说道：“有别的味道来掩盖确实不假，但血腥味是很特殊的味道，掩盖也没办法掩盖的那么彻底，我相信以他的经验一定会判断出来的。况且马胤是一个单身男人，房间里怎么会有这么浓烈的香水味，这本身不合常理啊。从邱万鹤的话中也没说马胤本身是个喜欢喷香水的人吧。”
    孙浩然摸了摸下巴，“你继续说。”江源继续说道：“第二点，据邱万鹤说，他坐在桌子前，桌子上有一把刀，这本身就很稀奇了，谁会把刀放在桌子上。更奇怪的是，这把刀竟然是邱万鹤自己的。”
    孙浩然说道：“邱队长说了，他以为刀被这小子偷走了。”江源轻轻的唔了一声，喃喃自语道：“总感觉站不住脚啊。不说是他这种刑侦高手，就算是我这种人，别人的家里放着一把我家里的刀，总会感觉很奇怪吧。”
    孙浩然说道：“这可能是你先入为主的观念吧。咱们这是知道了后续发生的事，由后向前推当然觉得奇怪。要是不站在上帝视角来看，就是看到了刀，也不会第一时间觉得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江源咂吧咂吧嘴，“你说的倒也对，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这么说。你现在也已经先入为主了，你认定了他不是凶手，所以发生的一切都被你合理化了？”
    孙浩然一下被噎住了，江源却摆了摆手，“这个先不谈。我想谈的是这样一个问题，咱们违背一下刑事侦查的规律，先预设一下立场怎么样？其实即使我不这么说，他也已经预设好了。”
    孙浩然挠了挠头，他确实有些先入为主了。江源继续说道：“假设邱万鹤说的都是真实发生的，那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现场的证据很多，但是在我看来真正把邱万鹤钉死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监控。”
    李展颜点了点头，“确实。现场只有一个人出入，那凶手毫无疑问了。”江源也很认同，“是啊，依照朴素的观点来看，凶手是邱万鹤无疑。要是想推翻这个观点，监控这个方面就是咱们绕不开的一环。”
    郭禹来刑侦的时间不长，但他提出了意见，“这个我听他们说过，组里的观点是认为有人在一周前就偷偷的潜入进去，因为监控视频的保存期限只有一周，超出一周就会被覆盖。”
    郭禹顿了顿继续说道：“因为这个人即使提前潜入，也要避开与回家的马胤相遇，所以他的躲藏地点非常有限，也就是床底和衣柜。组里对于这两个地方进行了重点调查，通过遗留毛发和灰尘堆积情况判断，这个观点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