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忠虎经过一个月的蹲点守候,终于逮住了柏衎,办公室机密材料丢失的秘密马上就可以不再是秘密了。
柏衎遇到他这一生最沮丧的时刻:脸色变得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溃。他的双手被手铐紧紧的束缚着,肩膀低垂,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罪恶。他曾是自由的人,但现在将再次成为囚徒。他的脸上写满了沮丧,那种深深的绝望让人心生怜悯。他深深的感觉到自己的罪行已经无法挽回,将面临法律的制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悔恨,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思考自己的未来。他意识到太晚了,已经无法弥补自己所犯下的罪行,无法让受害的人重新回到他们的家人身边。沮丧时刻让他的人生变得毫无价值。
越来越多的人们把金家饭店门前的街道堵了个水泄不通,他们都把目光齐刷刷的望向柏衎。望着这个法律机器下无法遁形,无法反抗,无法逃脱的囚徒。
余忠虎绕过陆芙蓉的阻挡来到金家饭店外面的大街上,看到昔日的对手满脸沮丧的样子,不由地冲柏衎调侃:\"哟,柏厂长,好久不见,你的本事大大的,会挖地道了,想和我搞地道战吗。\"
柏衎无言以对,痛苦的闭着双眼。
余忠虎一挥手,两辆警车鸣笛开道把柏衎押解回派出所。
就在余忠虎大踏步欲走之际,陆芙蓉顾不得几百双眼睛望着自己,毅然而然冲在余忠虎的前面,双手伸展挡住他的去路,眼神中满是深深的期盼祈求:\"余所长,我求求求你了,给我一点点时间,我真的有话要和你单独私聊。\"
那一双眼神射过来,足可以融化千年的寒冰,让余忠虎心悸。情志让他的脸神经绷的紧紧的,想到她曾为柏衎怀过身孕,打过胎,现在又金屋藏汉,余忠虎顿时心生憎恶:\"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那份材料是制约他的关键。如果没有那份材料制约他,你想一想,作为一一名杀人犯,不知道他以后还会做出什么逆天的事情来呢。我们要对他进行突击审讯,追查那份被盗的材料。如果那份材料没被销毁,我们什么都可以谈。如果销毁了,要重新再做一份。他今后的人生路该怎样走,那就要看他在审讯室的态度了。\"
最后一辆警车驶离金家饭店,大街上看热闹的人逐渐散去。陆芙蓉只身一人急匆匆的赶往东陵镇派出所。
她被挡在特制的铁栅栏之外。
审讯即时开启:
审讯室内气氛异常紧张,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压力。阳光从厚重的窗帘缝隙形成几道苍白的光束,照亮了这个昏暗的房间。
审讯桌前的警察面容严肃,眼神犀利。余忠虎用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仿佛在给嫌疑人施加压力。
坐在对面的柏衎低着头,双手交叠在胸前,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神情逐渐变得焦虑,心中依然流露出一种无法掩饰的恐慌。审讯的过程漫长而枯燥。
余忠虎:\"柏衎,你知道你为什么第二次坐在这里吗?\"他的语气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让人无法抵抗。
柏衎低头不语,双手不停地揉搓着衣角。他的沉默像是一道无形的墙,阻挡在真相之前。审讯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时钟的滴答声在不断敲打着每个人的神经。这场无声的较量似乎刚刚开始。
突然,余忠虎一拍桌子:\"你必须明白,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余忠虎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任何抵抗都将是徒劳。
柏衎身体一颤,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余忠虎:\"我首先不问你有多大的能耐能把重要的材料给盗走,我只问你,你把那份材料放在哪里了?\"
柏衎对现实环境早已有了明晰的判断,任何推脱责任和抵抗都没有任何意义,只能会降低自己的志气和身价。在这个死对头面前,自己必须要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不能在逆势面前表现的软弱无能。想到这里,他抬起头,直视余忠虎的眼睛:\"我拿到那份材料的当天晚上,就把它给烧掉了。\"
\"你,\"余忠虎站起身指着柏衎:\"你,你果然是个狠人。你不要认为你把那份材料烧掉了,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材料没有,我们可以再做。当年取证的胶卷仍然存在,你不要想着侥幸逃脱。\"
柏衎冷笑:\"你有证据,那你拿出来呀。哼,你是拿不出来的,证据和材料是敏感的所在,它们是被你放在一起的,被我一起销毁掉了。\"
余忠虎气的咬牙切齿:\"果然看低了你!从现在开始,你必须配合我们做一份新的材料,不然的话,你没有任何机会走出这个房间。\"
柏衎不屑一顾:\"你无故抓我,在没有取得公安机关刑事拘留证的情况下,对你来讲充其量是一件普通案件。你拘留我的时间不得超过十二小时,如果超过了这个时限,我会告你知法犯法,滥用职权。\"
柏衎的这一席话令余忠虎心生波澜,多年不见,当刮目相看,这次柏衎回来不但精明了很多,还具备反侦查能力。面对这么一个强大的对手,余忠虎的态度稍稍缓和了一些:\"那你的意思你是拒不配合了?\"
柏衎:\"你想控制我,但你必须要拿出证据。如果人证物证都没有,那你就早早把我放了吧,免得浪费你过多的时间。\"
余忠虎抿着嘴,控制不让自己的愤怒表现出来:\"派出所的大门不是谁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只要进来没有一定的交代是走不出这里的。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考虑,如果拒不配合,对不起,我们将对你采取措施。\"
柏衎反对:\"以莫须有的罪名想让我就范是不可能的事,定我有罪必须要有人证物证。没有证据就想定我的罪,也许是你余所长能干出来的事。\"
这句话一出立马引起余忠虎大怒,他一拍桌子,指向柏衎:\"在派出所逞能,有你受的,电棍伺候。\"
两名警员应声走到柏衎的身边,像拿着棍棒一样捣向柏衎的身体。刹那间,柏衎被高压电电触,全身怪异抖动,就像人得了狂犬病,角弓反张。
两分钟下来,柏衎已不具人形。
余忠虎狠狠的说:\"这就是不配合,嘴硬的结果。如果你死不悔改,仍不配合我们,我们有的是办法来对付你,直到你愿意供出一切的时候。\"
只有一个头偏倚在桌子上的柏衎口水流涎的说:\"我没有罪,我供什么?\"
随后,余忠虎采取了车轮战术,四个小时连班倒对柏衎进行轮番审问。虽然审问不出任何想要的结果,审讯仍然进行着。
十二小时过后,柏衎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头发蓬松,头耷拉着,就像一只公鸡跳进了粪池里,扑棱着翅膀回到地面上。华丽的羽毛没有了,展现给人们的是落汤鸡一样的尴尬。
余忠虎下达指示,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把柏衎拿下。
陆芙蓉表现出一个女人的一根筋,她在派出所大门外逗留的时间超过了二十六小时。这种坚持应该是一个女人的特色,凡事坚持的应该是人性的品质,是最高级别的人性。
只为与余所长私下里交谈。
余忠虎在室内看到了那副期望期盼祈求的身躯,感叹于眼前这个女人的不一般与纯情。
二十六个小时之后,陆芙蓉被放进派出所。在过道里,她有从门窗向审讯室里瞅视柏衎的机会。柏衎满身都是血印,被抽打的体无完肤。陆芙蓉只看了一眼,整个身子猛一颤栗,不由的脱口而出:\"你们怎能用这样的方式对待他?这太不人道了吧!你们这样做与畜牲有什么区别?\"
陆芙蓉急切来到余忠虎的办公室,她的神志有些控制不住,语言近乎悲催:\"你们怎能用非人的手段去严刑拷打一个被审讯的人。如果失手把人打死了,你们承担的起这样的责任吗?\"
余忠虎:\"不采取措施,他不招。对于不配合的犯罪嫌疑人,我们必须要给他点颜色看看。摧毁他的意志,他才能不设防,才能配合我们完成工作。\"
陆芙蓉:\"他招了吗,他说出那份敏感的材料是他盗走了的吗?\"
余忠虎:\"他很狡猾,材料被盗走之后就被他用火烧掉了。现在,我们经过二十多个小时的不懈努力,已经重新得到了一份材料。这份材料与上次那份材料基本上吻合,完全能证明柏衎杀害了你的丈夫金文清,\"余忠虎把一份材料放在了陆芙蓉的面前。
陆芙蓉看完口供记录材料,又看到了落款处的红手印,什么都明白了,这是屈打成招。如果不是连番审讯摧毁了柏衎的意志,他肯定不会招供。因为他回来的目的,就是想要自由,如今在新的审讯材料上签字,哪里还有什么自由可谈。
陆芙蓉直视余忠虎的眼睛:\"如今你找回了你想要的这份材料,你打算怎么处置柏衎?当年他是用卑鄙无耻的手段杀了金文清,但我们已经私下交易,我选择嫁给你,你就放了他。后来我怀了他的孩子,你嫌我脏,你就不愿娶我。多少年了?这件案子你没有上报,这是你的重大失职。你严重违背了原则,我敢断定你现在也不敢上报。你一旦上报了这份真实的材料,你东陵镇派出所所长的职位就有可能不保了。\"
余忠虎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伸开,硬是装扮出一副很有气质的样子:\"你分析的不错,是这么一种情况。但现在证据在我这里,只要证据一天不销毁,他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生活。你既然能二次收留他,并把他留在身边,足以看出你对他的情深意重,也是你对他十七年真感情的反哺。孰轻孰重你掂量着办吧。\"
陆芙蓉:\"咱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咱说话不需要拐弯抹角,你就开出条件,只要你愿意放柏衎并还他自由之身,我愿意答应你开出的任何条件。但前提是必须把审讯材料交给我销毁。柏衎的事今后永远和你没有任何瓜葛。\"
余忠虎的眼神中掠过一丝不宜察觉的神秘,他慢慢的站起身与陆芙蓉的面颊慢慢接近:\"你遗传了你母亲的基因,有她一样的好身材。当年我曾为你的身材着迷,认为你只要离开柏衎我就会娶你为妻。没想到你却怀了他的孩子,让我一度打消了娶你为妻的念头。你的身子天天在我脑海里浮现,我想与你有肌肤之亲,有了肌肤之亲之后,再谈其它条件。\"
余忠虎的话刚刚说完,陆芙蓉就立马表态,伸出右手做了一个拒止的手势:\"对不起,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样的条件我不能答应。我不是一个娼妇,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得到我的身子。我做人有我做人的原则,我爱爱我的,也许他有很多毛病,但我会容忍他的毛病。只要他不背叛我,我会用我一辈子的努力让他幸福。这也是我这一生唯一能做到的事。所以,请你打消掉你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如果救柏衎只有这一种选项,对不起,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你。因为我不愿意做一个毁我陆家名誉的事,因为我的大哥二哥都是英雄,都是战死沙场的大英雄。\"
余忠虎的嘴又凑近了一点:\"你愿意从柏衎却不愿意从我,真有你的,这就是与众不同的陆芙蓉。他杀死了你的丈夫金文清,你却能心安理得的接纳一个杀人犯。你自己说,你是不是一个奇葩的女人。\"
陆美丽用眼神回以余忠虎冷峻:\"你说我奇葩,我就奇葩,我只做我自己。我不注重死去的人并不代表我不爱那个死去的人。死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必须面对现实。只要活着,任何人都不该死,因为生命只有一次,为何要在这个人世间早早的离去?对得起爷娘父母吗?对得起那个爱他的人吗?这不单单是人性善良的结果,而是一个弱小的生命在世上混日子着实不容易的结果。生命无价,我选择善良,原谅一切的罪恶。\"
余忠虎把嘴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