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修的直觉告诉他,前方藏着莫名的危机在等待着他。
魔焰长河上凝聚出二十个巨大旋涡,四周魔气疯狂被吸入,如同恶匪劫掠,打开了无限火力模式。
一排排魔枪在漩涡中指着四周,如同凌迟前世某着名远程杀伤武器。
但凡能动的都要挨上一家伙,不能动但是让他有危机感的也跑不了,一路狂轰滥炸声势震天。
即便如此消耗,周围的魔气却依然不见减少分毫,无穷无尽一般。
魔焰长河扩张至三千丈便停了下来,仿佛在酝酿着某种未可知的改变,凌迟越发期待。
面前通道看似平坦,但他依然能感觉到自己的方向始终在向下行走。
行至两千两百丈,前方岩浆中突然钻出数道人形魔物。
身高足有两三丈,肋骨生六臂胯下四足,浑身岩浆笼罩,兽首人身,整个儿一四不像。
六只四不像神变中后期修为,一字排开拦住去路,贪婪的眼神就像饥饿的恶汉看着刚出炉的烤乳猪一般,口中涎水滴在地上变成一滩滚动的岩浆。
“炎魔吗?”
凌迟想起下来之前翻看过的卷宗,皇朝的前辈将其命名为炎魔。
“人族,鲜嫩多汁且幼小的人族!”
“吾等今日有口福了,哈......”
话没说完,只见数支黑红魔枪呼啸而至,炎魔的发言被杀伐魔枪打断。
“桀桀桀,行走的资粮!”
“喀秋莎魔枪,给我轰!”
“轰隆!!!”
凌迟变态的笑声响起,伴随轰鸣声,二十几万缕雷霆本源反哺,他面上连反应也无。
“垃圾炎魔,浪费老子时间。”
大片岩浆被炸得稀烂,翻涌得到处都是,凌迟在上方徐徐飞过,神识覆盖周围,寻找漏网之鱼,两千四百丈近在眼前。
按照舆图弯弯绕绕,被武窈标记的地方就在前方石林深处。
他一头扎进魔气之中,斩马刀已经回到掌中,被他扛在肩上,以备不时之需。
高耸林立的石林足有数千丈,张牙舞爪的在浓厚魔气中若隐若现。
“呜!”
身旁怪石陡然人立而起,十几丈高的身躯上不时有巨石滚落而下。
血光四溢的独目下方是巨大的嘴,里面石笋横生,吐出腐朽腥臭之气。
周围怪石摇晃间跟着站起身来,足有数百只,修为最弱的都有神变初期,凌迟双眼立马射出精光。
一只石魔就是数万缕雷霆本源,他今天彻底发达了。
石魔挥动双臂,黝黑的石笋射出。
霎时间尖啸不绝,尖锐的石笋从四面八方激射而来。
“人族小子,你被吾等埋伏了!”
石魔的声音沙哑而厚重,探出大手抓住凌迟,还没用力便发现手中竟是一道残影。
“明明是老子埋伏你们!”
凌迟降至它头颅登高,话音刚出便是几道丈长刀光砍出。
直接劈中脖颈,沉重身躯轰然倒下砸得地面颤抖,巨大的头颅坠落骨碌碌滚出去老远,八万缕雷霆本源立刻反哺。
脚下列阵待发的魔枪呼啸而出,直接和石魔鬼对射。
凌迟拖刀疾飞穿行于魔气中,三千丈魔焰长河将他庇护,无一根石笋能穿过屏障。
挥手间数百道刀光飞射而出,一片倒地之声传来,雷霆本源不断反哺,体内雷海持续壮大,阴阳雷鱼转得飞起。
脚下杀伐魔焰长河还在酝酿某种蜕变,滚滚魔气不断吸入,自身的长度却丝毫不动,无底洞一般。
“轰!”
爆炸声四起,黑红魔焰四处开花,大量石魔在冲锋中倒下,化作雷霆本源帮凌迟冲击神变九重。
凌迟就像沙场万人敌,一头扎进石林中心,刀锋所指无一合之敌。
脚下魔枪一根接一根轰然射出,数千丈石林毁于一旦,石魔们的家在它们眼前逐渐消失。
【杀伐魔莲】
“绽放吧,让此间劣等魔物见证你的威名。”
凌迟一脚踢在刀柄上,后者化做猩红刀光眨眼间便凿穿数百丈,脚下魔河汇聚胸口,两朵魔莲在托在手心。
“孱弱的人族娃娃,这等花拳绣腿的武技别拿出来丢人了。”
石魔疯狂大笑,浑身石块滚落魔气汹汹。
两个呼吸之后,随后两朵魔幻黑红魔莲旋转飞出,惊天动地的巨响传出,大地颤抖间黑红魔云腾空而起,周围魔气都被冲散一空。
瞬间变得安静,开朗的石魔再也不爱笑了。
数十只神变境石魔倒下,两百万缕雷霆本源反哺,他连第九重的门槛都还没看见。
“我的龙门境受害者在哪里?”
身前陡然一空,轰鸣声逐渐消失,幽暗的地下空间重归安静,他直接强势杀穿数千丈石林。
一条狭窄小径弯弯曲曲不知通向何方,其中竟然丝毫魔气逐渐稀薄。
踏足其上,复行数百丈,幽暗狭小的视野陡然变得宽阔,形似葫芦的山谷出现在凌迟眼前。
魔气已经不见消失得无影无踪,灰蒙蒙的空间一片浊气弥漫。
魔焰捂住七窍,凌迟穿行而过。
“竟然还有建筑残存!”
视线尽头一片残破不堪的古老建筑出现,凌迟内心剧震,地下数千丈之处居然有建筑残存,简直匪夷所思。
其中断壁残垣好似经历了无穷岁月,栋梁巨木已经坍塌,飞檐回廊的痕迹还有残留,地面石板已经风化。
飞身上前,楼阁亭台风化,木料腐败不堪,石板已成飞灰。
一尊身披战甲的残缺雕像矗立在正中央,战甲上浮刻的电蛇雷蟒神异无比,魁梧如山的身躯顶天立地,手中战剑指天,脚下踏着不知名魔物,硬朗的面容早已被漫长的岁月磨平。
苍凉与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如同徜徉在岁月长河之中,见证古老的辉煌陨落于此。
观其形态应该是此间遗迹之主,降魔于此。
“竟然是修雷法的前辈在斩魔,后辈凌迟有礼!”
他驻足片刻悄然一礼,让他守护众生他做不到,但也不妨碍他佩服这些人。
绕过雕像,后方陡峭的石刻山壁上刻画的大字已看不清痕迹,只留下巍峨险峻的山壁彰显昔日辉煌荣光。
谷底深处是一座破碎的石台,依稀还能分辨出上面瑞兽祥云奇花异草雕刻。
凌迟目光一凝,只见一株通体焦黑的干枯古树突兀的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