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半夏无奈转身。
这是老师,没有恶意,她也不能暴躁。
“老师,我和于蔷薇同学都是成年人了,我们的矛盾自己解决行吗?”
天呐,这里可是大学,同学之间有个矛盾不是很正常的事?为什么她要受此折磨?
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看到唐半夏生无可恋的表情,纷纷笑出了声:“小莫,你啊,就是太操心了。”
莫老师也有自己的理由:“但是你们的矛盾影响到正常上课了,这我就不得不管一管了。”
唐半夏:“老师,我们发誓,绝对不会再影响到正常上课的。”
她现在只想快点让莫老师歇了心思。
谁知,她这边想赶快把事情按下去,于蔷薇不安分了:“莫老师,我觉得您说的很对,咱们就得把事情掰扯清楚了。”
唐半夏刷的看向她。
只看到于蔷薇幸灾乐祸的目光。
只要让唐半夏不开心不痛快的事,她都愿意做。
莫老师点点头:“于蔷薇同学都这么说了,唐半夏同学,让老师帮助你们吧。”
唐半夏:大可不必。
她快速的说道:“老师,现在事情就是,我指控于蔷薇举报我,没有证据;于蔷薇指控我殴打她,也没有证据,说白了,事情陷入死循环,您还想怎么调解?”
“让她把我打一顿,我举报她一次,这样谁也不欠谁的吗?”
“必然不是!”
唐半夏继续道:“所以呢,我坚持认为是于蔷薇举报的我,您想怎么劝我放下恩怨呢?我心里有疙瘩,我就算嘴上说原谅她了,心里就真的原谅她了吗?”
这位莫老师,看上去岁数比她还小,行事怎的如此天真,怪不得只是个生活老师。
“老师,我不想骗你,我能保证的是,以后我们的恩怨不会影响上课,其他的,恕我无能为力。”
非得要她把话说的这么明白是吧。
莫老师瞠目结舌:“唐半夏同学,你这样想是不对,咱们是一个集体,是一家人,家人之间,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唐半夏眉峰高高隆起:“老师,你今年刚工作吧?”
莫老师不明所以的点点头,他刚工作怎么了?
只见唐半夏同学点了点头:“怪不得老师还这么天真,那什么说把学校当家,把单位当家之类的话,但凡工作过一年的人,都不会相信。”
“我有我的家人,至于您说的把班级当家,某些时候我会,但是把同学当家人,您出去问问,有几个做到了的。”
“是,四万万人大家相聚不易,缘分使然,我会珍惜,但也不至于要我委屈自己珍惜这份缘分吧?”
莫老师太像她前世见到的刚出社会的学生了,以为人之初性本善,相信陌生人无缘无故的善意。
实际上,人家巴不得你过得不好呢。
“老师,我和于蔷薇同学,缘分就到这了,强求反而不美不是?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也影响不了什么。”
莫老师被她说的哑口无言:“我不是强求你们和好,是想帮你们解除误会。”
“没有误会老师。”唐半夏平静的说。
莫老师看懂了唐半夏眼里的坚持,他准备的一肚子话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了。
“小莫,这位同学说的对,强求反而不美,学生的事让学生们自己去解决吧,只要不耽误上课就好。”有老师劝慰道。
“是啊是啊,莫老师,她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小莫老师,咱们有些同学岁数可比你都大。”
刚刚那位同学说的很好,也只有第一年上班的人,才对工作保持着这么高的热情。
小莫老师虽然唠叨了一些,执拗了一些,但出发点都是为了学校好,为了学生好的。
就是太过天真了。
也太过善良了些。
莫老师环视一圈,见办公室里的老师们,没有一个赞同他的,忍不住开始反思自己。
真的做错了?强求了?
他没有!
他只是帮两个同学解开误会,至于和不和好,那是她们的事情,他没有想过要插手。
但看唐半夏同学这么抵触,他到底不好再说些什么:“那行,唐半夏同学有事就先忙去吧。”要徐徐图之,要以学生不反感的方式,慢慢来。
唐半夏才不管他怎么想,冲他鞠了一躬,一溜烟跑没影了。
于蔷薇见状暗恨,牙尖嘴利!
老师的话都敢不听!
唐半夏前脚刚庆幸自己逃离了话痨老师的荼毒,后脚就遇到了白延礼。
她:....
很暴躁,真的!
“唐半夏。”
唐半夏直接说:“没空。”
说完径直越过他往教室走去,浑身都散发着莫挨老子的之气息。
但白延礼看不懂:“唐半夏,我知道你生气,但是请听我把话说完。”
白延礼想伸手拉她,被唐半夏躲过:“知道我生气就少来烦我,还有,我没心情听你废话,我很忙,时间很宝贵,懂?”
她不管白延礼懂不懂,反正她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
也不废话,直接走开了。
好在白延礼没追上来。
只是接下来的几天,唐半夏每天都处在暴躁之中。
莫老师那天虽然放过了她,但还在暗搓搓的撮合她和于蔷薇。
比如让两人一块去搬个书,弄个别的什么事。
再比如主持一场班会,以同学为主题的,各抒己见。
再再比如,开展先进带后进的活动,唐半夏这个年级第一名带于蔷薇这个后进。
给唐半夏气的,在学校里整天阴着张脸,引的其他人纷纷退避三舍的,不敢招惹。
除此之外,还有白家二房的人。
也是天天盯梢,跟熬鹰似得,主打一个陪伴。
从唐半夏进入学校陪伴到她离开学校,只要唐半夏一有空,就上前搭话。
要不就说那个被送到监狱里的族人,要不就说那批古籍,要不就是想要认识麦师伯的后人。
种种种种,弄的唐半夏烦不胜烦的。
整个人暴躁不已。
但是莫老师是老师,她不能直接甩脸子,人家又没有做很过分的事情。
白家二房的人就更甚了,无论唐半夏说多么难听的话,都是笑脸相迎,一点脾气都没有的样子。
唐半夏就感觉他们是来搞她心态的。
搞的她哪天顶不住了,就把麦师伯的后人介绍给她们了。
好在,她顶住了。
而且,周末就要到了。
等她把古籍交给白训,白家二房的人就不会盯着她了。
至于莫老师,她得再想想办法。
不过周六的最后一节课结束以后,孙教授叫住了想走的唐半夏,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宿舍:“半夏,我的身份你可有跟白家人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