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好不热闹。
陪嫁的黑色奔驰车,在他们结婚这天随着迎亲队伍,被开到了秦家门口。车头前挂着一朵硕大的红花,说不出的得意喜庆。
亲戚们人来人往,临中午时,众人在秦笑笑和秦秀的招呼声中,陆陆续续去了饭店。接下来是老一套流程,典礼,吃席,敬酒。众人得知秦泗靠自己买了房结婚时,任谁都感叹一声,没爹妈管的孩子真不容易!
还有夸赞他两个姐姐的,说他有福气,姐姐比爸爸都给力。看他们缺爹少娘,能过到现在真心不容易。有给秦泗送祝福的,还有人没看见秦福国露面,打听他病情的。
饭店里,人声鼎沸。
下午一点多,典礼完毕,新郎新娘挨桌敬完酒以后,魏晴带着秦泗去了她娘家那边回礼。新人一走,秦笑笑和秦秀两姐妹又帮着招呼起了宾客,一直忙到了下午两点多,将众人都送走以后,姐妹俩才一道往家走。
越忙越容易出事,她们今天忙的手脚并用,一刻不闲。好不容易消停下来,还想回到家休息一下,可刚走到家门口,就看见魏晴陪嫁的那台车被人放了气,四个车胎都瘪瘪的,前保险杠上也有很多细细的划痕。
秦笑笑心头一怒,在门口嚷嚷起来,“他奶奶的,这是谁干的?”她边喊,边看向四周环视了一圈,街上除了几个坐在门口晒太阳的老头老太太之外,渺无人迹。
秦秀看着新媳妇的车被搞成这样,心里一样堵得慌,急匆匆回到家中,问向客厅里仅剩下的那几个正打牌的客人,“你们看见有人给魏晴划车了吗?刚才谁在外面!”
仅剩下的这几个人,有两个是村里叫来管事的本家亲人。还有几个是秦泗的好哥们。他们的人品秦秀信得过,知道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但是心里头的火又下不去,势必要把做坏事的人揪出来不可。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有一个小伙子站出来说道,“姐,我们从饭店回来就来家里打牌了,没注意看!”
管事的两个人跟着说,“我们到了家就直接回屋了,没注意门口的动静。”
秦秀看了秦笑笑一眼,正愁没办法,刚才那个小伙眼睛一亮,又说,“对,魏晴的车有行车记录仪,你问问她开着监控没有,如果有监控,让她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秦笑笑一听,抢在秦秀之前给秦泗打了电话,将事情经过一说,秦泗气急败坏的让魏晴调了监控。多亏魏晴多长了一个心眼,她就怕今天客人多,担心有人会出幺蛾子,所以一直给行车记录仪连接着电源,实时监控,没想到现在真用上了。
监控显示,给车胎放气又划伤车的,是村里一个放羊的老头儿。那个老头秦泗认识,是后街的人,他也姓秦,叫秦大被子。以放羊为生,素来跟秦福国不和。
他们的不和原因,不过是因为秦福国家玉米长的比他家的好,他心里不平衡,又或是他让羊群去秦福国家的麦田啃食了麦苗,秦福国一气之下用棍子打了他家的羊。
上一代的恩怨,从来没有让下一代人参与。可今天秦大被子竟划了魏晴的车,还是人家陪嫁的车,这事总不能稀里糊涂过去!
秦泗陪着魏晴从娘家回来后,拿着行车记录仪的监控去了秦大被子家。
他一看见秦大被子先是客客气气的喊了一声“叔”,而后才打开视频让他看,“侄子今天大喜,叔就送我这么一件礼物吗?送什么礼都没关系,但是车被你弄坏了,你得掏钱修好,我可以当这事儿没有发生过!”
“老四啊,你小子威风了是吧?你娶上媳妇了,就在这给我耍牛逼是吗?我就是不赔钱,你能怎么办?是打我,还是告我,还是怎么着?”秦大被子一辈子老无赖,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如此不讲道理。
“叔,你误会了。我不打你,也不告你,就是想让你给修修车!你要是不修,我就找你儿子赔。”秦泗威胁他说。
秦大被子有一个儿子,但是父子俩的关系很不好,如果再给他儿子捅这么一件事,估计连他这个爹,他儿子都不想认了。
“老四,你就不怕你今天让我儿子赔了钱,明天我还给你扎车胎吗?你就不怕我缠上你?”像他这种无赖很是少有。
奈何秦泗不怕他,笑道,“老叔啊,我还真不怕你缠我,我们今天结完婚,后天就回市里住了,你找的到我吗?”
说话间,秦泗联系上了认识他儿子的熟人,想办法问到了他儿子的联系方式。
问好以后,拿着到手的手机号威胁秦大被子,“老叔,有话能不能好好说?不能的话我就给你儿子打电话,让他来评评理!”
秦大被子急眼了,伸手就要夺秦泗的手机,“你个小兔崽子,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敢跟我叫唤!你也别拿我儿子说事,你今天甭管叫谁来,我也不赔你钱!就是把你老子娘都喊来,当着你爹你妈的面,我也敢抽你两个大嘴瓜子!”
“滚你麻痹,再说我爸妈一句试试!”秦泗听不了别人说他爹妈,眼睛一红,秒怒。两只眼瞪大了一圈,恶狠狠瞪着秦大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