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演结束后,巨大的灵能构造体缓缓化作光点消失,阮望也落到地上。
他甩了甩因为处理过量信息而有些晕眩的脑袋,发现现场还另有几位捂着额头喘气的朋友,和几台冒着火花的报废机器。
于是笑道:“我都提醒了,大伙还是忍不住偷看啊。”
这些人并不是因为接触了命运程序的数据流而受到冲击,只是被阮望设下的法阵反弹了探测,受到了反噬而已。
南宫大壮挠挠头,尴尬道:“哈哈,咱这不是想记录下老大宝贵的装逼瞬间嘛。”
“那你应该拿相机,而不是探测器。”
阮望失笑道:“你们呀,啥都想看两眼,也要注意保护视力啊。”
“什么都看只会害了你们自己。”
众人连连称是。
南宫大壮又转移话题,问道:“老大,找到那个躲起来炸咱们的龟孙儿了?”
阮望笑着点了点头。
“接下来交给我吧,我会让他新仇旧账一起还的。”
那人不但炸他,还口吐芬芳污蔑他,甚至不给自己还口的机会。
欺人太甚,必须立刻顺着网线去敲他家门。
走到还一脸沮丧的郎卿面前,阮望笑道:“郎卿兄弟,有人模仿你的脑子,你能忍?”
“疯狂地偷吃你的贡品,用你的脑花放烟花,这不得诈尸去吓吓他?”
“……?”
郎卿有气无力地抬头看看他。
在听到阮望已经找到幕后黑手的根据地后,他眼睛里好歹有了点光,并且很快燃烧成了怒火。
他来的较晚,尚不知道这些核弹背后还有人在操控,只以为是前文明遗物。
如今,他的痛有了发泄的对象,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冤有头债有主,他身为最大的冤种,此时恨不得将那人拆皮剥骨!
“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让他们付出代价!阮望哥,咱们走吧!”
他比阮望还要积极。
“当然,我定位一下。”阮望笑道。
他刚抬起手指,要根据刚才记下的世界信息定位空间坐标,就看见有着一头柔顺红发的少女走到他面前。
希斯卡娜抬起头,仰视着他的脸,“阮望,我也要去。”
“?”
阮望不解。
“我亲爱的希斯卡娜,你怎么变得这么粘人?”他摸摸少女的头,微笑道,“这回还有郎卿兄弟在呢,没有咱们甜蜜的二人时光哦。”
少女发梢嘭地飘起小火苗,头上冒出一个恼怒的“井”字符,气鼓鼓地说道:“别太臭美了,阮望。”
一道传音在阮望脑海里响起。
“我不信一切和这个叫郎卿的家伙无关,你说他只是笨,我不信。”希斯卡娜忿忿道。
“那你跟过来,是想看什么?”
“看清他的真面目。”
“哦?真面目?为什么这么觉得?”阮望反问道。
“直觉。”
“直觉?真是可爱的说法。”
少女轻轻冷哼,一记拳头正好打在阮望挡过来的手掌上。
“如果他真是什么狗屁英雄,会被人把脑子塞核弹?这个世界的人都是疯子不成?”
“哼,阮望,反正你是个烂好人,无论他是好是坏,哪怕是个混世魔头,你都会轻描淡写地无视对吧。”
或许是性格使然,希斯卡娜的责任心太强了,阮望能清楚感觉到她对郎卿的讨厌。
毕竟郎卿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拯救世界失败的穿越者。
而在发现前文明的核弹灭世计划后,更是多了一丝怀疑。
她可能会猜想,这个世界或许就是郎卿自己玩坏的,然后现在装无辜。
这种怀疑是不理智的,主观的,不利于回归者内部和谐的。
误会嘛,还是解开比较好,阮望想了想,决定带上她。
“好像有道理,故事总要有见证者和评论者,既然如此……”
阮望朝少女眨眨眼,笑道:“所以这位小姐是要来做考官?”
希斯卡娜白了他一眼,“随你怎么说都行啦,我会有自己的判断的。”
“婆婆妈妈的,快开门。”
“好嘞。”
阮望脑中一番计算后,又哈哈一笑。
“那老家伙,还真是把门锁得严严实实的。”
哪怕他跟着命运程序偷窥过一次那个基地了,可依然无法远程定位那里的空间坐标。
基地的主人不但设下了空间干扰,还很严实。
伪装层层叠叠,想要一口气突进内部不太容易,贸然传送很容易卡进什么奇怪的地方。
没有办法,他将传送点开在了空间干扰的最外围,打了个响指,银白色的传送门应声展开。
“跟紧我,做好防水,要走一段水路。”
说完,他以一个跳水的姿势扎进了门里。
而郎卿也紧跟其后,在进去之前,他偷偷瞥了一眼身后一脸冷漠的红发少女。
他完全不知道希斯卡娜为什么要跟着一起来,而且看他的眼神似乎充斥着怀疑。
这事和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吧?
如果他是个瞎子,见少女如此关心,估计就会产生某种人生错觉了。
可他毕竟双眼健全,只会觉得那双炽红的眼睛渗人得紧。
这么想着,他不敢磨蹭,纯白装甲套上身体后就扎进门里去了。
而排在最后的希斯卡娜,她眯眼微微感应了一下,门对面浓郁的水元素气息扑面而来。
那不是她喜欢的环境。
正在她抬手想要释放自己不擅长的水元素魔法的时候,那位之前照顾珊瑚的丰满美人走了过来,伸手在她身上一点,蔚蓝色的加护将她包裹起来。
“谢了,普拉妮。”
少女点头后,一步跨入门内。
待几人走后,吃瓜群众们才开始讨论起来。
“我探测了一下,门对面好像是海底两万米呀,有点意思。”
“真的假的,希斯卡娜小姐最怕水了,这就是真爱吗?”
“嗑到了嗑到了。”
“什么都嗑只会让你得蛀牙!”
“所以希斯卡娜为什么要去?难道她才是吃瓜第一人?”
“不像,倒像是和郎卿兄弟有仇,郎卿兄弟此行凶多吉少啊!”
“可怕,郎卿才活过来不久吧,怎么惹到她了?”
“谁知道呢,女人的心思呀,难猜得很。”
“确实,我天天瞧见她在群里骂摆渡人是杂鱼,一看就是个性格恶劣的雌小鬼!”
“……”
众人眼神齐刷刷地看向刚才发言的那位老兄。
“呃……大伙看我干嘛,我说错什么了吗?”那人尴尬道。
“兄弟新人吧?”南宫大壮拍了拍他的肩膀,“刻板印象要不得呀。”
“当女生把所有人都骂做杂鱼的时候,确实是雌小鬼。”
“但希斯卡娜只会叫阮望老大一个人是杂鱼,而且只在网上叫,你懂这是什么意思吗?”
萌新群友脑子很快转过了弯,“你是说……”
南宫大壮点点头,认真道:“这就是精神领袖的含金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