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把心里的气全部打出去。
才停下手上的动作。
这下,大家的目光应该都会集中在她的身上,掩盖过江淮去。
不知道这把能不能把余小青的仇恨拉稳。
“你想去就去吗?这几位同学。”谢昭昭余怒未消,指着余小青周围的几个人。
对方几人被她点名,心里的忐忑不安直接表现在脸上,唰的抬起头,一脸无措地看着谢昭昭。
“余小青思想如此不积极,你们把她带进那栋楼反省一晚。若是她明日认识到错误,再带她一起行动。”
谢昭昭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关余小青一晚,造不成什么伤害,但侮辱性极强。
对她的威信同样是一种打击。
他们吃惊不已,余小青已经被揍一顿还不行吗?
还要关一宿。
他们几个没有动作,谢昭昭很快明白他们的顾虑,转头看向许昕。
她眼神清凌凌的带着一股子凉意,“许昕,你觉得呢?”
“按你说的办,江队长如此提议是为我们好,既光荣又有意义。”
许昕在谢昭昭眼神里面感受到威胁,毫不犹豫卖了余小青。
他们本来就是竞争关系。
如此好的落井下石的机会,许昕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错过。
余小青不敢置信。
针对李录生留下的新队长,她和许昕默契十足,小动作配合的很好。
怎么眨眼间,她就被放弃了。
许昕点头同意,江淮更不需提,和谢昭昭穿一条裤子。
被点名的几个人,无奈抓起余小青将她带走。
余小青对谢昭昭没办法,对这几个人又抓又挠,“放开我,你们这是造反吗?”
“放开我啊!等我出来以后不会饶了你们的。”
......
几个人被余小青威胁加恐吓,再加上她动手动脚,每个人胳膊手上都被挠了几道子。
学校同学都在看着,他们若是让余小青得逞,以后别混了。
一时间心里手下留情,装装样子的想法全部消失。
几个人一齐动手,将余小青控制住,迅速押着她离开。
许昕看着这一幕,轻轻地笑了笑。
他低下头,拍掉裤子上被余小青踹出的脚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轻蔑。
这个疯婆子,被带走也不肯安分。
他收敛好情绪,抬头看向江淮和谢昭昭,装不出笑脸。
他不想道别,也不想说任何多余的话。
于是,转身大步离开。
许昕的离开,仿佛一道信号,惊醒了同学们。
谢昭昭突然变得冷厉如食人花,他们心里不由地生出一股寒意。
太可怕了。
他们脚步匆匆迅速离开。
回到家,谢昭昭催着江淮快去洗漱,换一身干净衣服。
一天的奔波,他被风吹得灰头土脸,看起来有些狼狈。
谢昭昭懒得动手做饭,从空间取出一碗香气四溢的小炖肉,又拿出几个馒头和一份鲜美的汤。
饭菜热气腾腾,江淮洗漱完毕,温度已经变低,吃起来正合适。
饭后,江淮麻利地收拾好餐具和桌面。
谢昭昭坐在灯下静静地看书。
剩下的几天里,余小青出奇地安静,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她可不是能咽下这个亏的人,若是接着闹,谢昭昭反而放心。
现在总感觉不再在,甚至有些警觉。
谢昭昭总觉得余小青想着暗戳戳搞事情。
中午时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宿舍的床铺上,大家都躺在床上享受着难得的午休时光。
谢昭昭躺在床上,眼睛微微眯起,却没有真正入睡。
突然,她感到一个纸团轻轻地砸在自己的身上。
她睁开眼睛,看向纸团的来源,只见张艺正挤眉弄眼地朝她示意。
谢昭昭捡起纸团,小心翼翼地打开,生怕弄出响声吵醒其他人。
纸上写着几个字:“我在外面等你。”
她抬头看向张艺,张艺用手指悄悄指了指门的方向,嘴巴张张合合,无声地说了一句。
我在外面等你。
谢昭昭点点头,表示明白。
她等了一会儿,确保其他人都已经熟睡,才轻手轻脚地起身,跟着张艺走出宿舍。
谢昭昭点点头,等她出去了,才起身跟在后面走出去。
两人来到宿舍楼外的长椅上坐下。
谢昭昭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啦?神神秘秘的。”
张艺的脸上掩饰不住兴奋的神色。
听到谢昭昭问她,更是直接难以自制地咧嘴笑起来。
她伸出双手紧紧拥抱了一下谢昭昭,然后说道:“昭昭,你知道吗?我爸爸没事了。”
张艺迫不及待地和谢昭昭分享这个好消息。
“真的吗?”谢昭昭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反问了一句。
她没想到张朴的事情解决的这样快,听道这个消息,自然感到十分惊喜。
张艺点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兴奋,于是低下头掩饰地笑了笑。
然后,继续说道:“他没有回原来的单位,调动到了机械厂。”
“那也不错啊!至少不用再担惊受怕。”谢昭昭拉着张艺坐下,安慰道,“这次你可以放心了。”
“嗯,厂子里面虽然不如以前挣得多,胜在安稳。”张艺经过这段时间的磨难,深刻体会的安稳生活来之不易。
现在只盼着一家子能够平平安安、和和美美地生活下去。
“叔叔没事了,郁曼春呢?”谢昭昭问道。
“她?”张艺提起郁曼春时,情绪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激烈。
她淡淡地说道,“她要被送去劳改二十年。”
“二十年?”谢昭昭一听这个数字就笑了,“那她这辈子算是完了。”
张艺点点头。
确实如此。
郁曼春现在已经四十多岁,等她再出来时已经是老年人。
而且经过二十年的劳改生活,她恐怕早就已经与社会脱节。
到时候想要重新融入社会谈何容易?
更别说再兴风作浪了。
“可惜啊!就是不知道宋乱现在是什么情况?”
能知道宋家消息的几个人全部没在京市。
刘德文等人已经离开京市,齐同普也已经入伍离开。
“我也不知道。”张艺叹了口气说道。
被谢昭昭惦记的宋家,此时陷入一片前所未有的混乱。
宋幼佳在宽敞的客厅里大喊大叫,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宣泄出来。
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如同刀片划过玻璃,让人听了心生烦躁。
“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一遍遍地喊着,双手胡乱地挥舞着,将客厅里的摆设一件件扫落在地。
精致的瓷器、名贵的摆设,无一幸免地在她的愤怒下化为碎片。
整个屋子瞬间变得一片狼藉,桌子椅子七扭八歪,各种碎片散落一地。
她一个人制造出来的动静堪比十级风暴。
宋兆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她发泄。
他眼神深邃而冷漠,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宋幼佳从小娇生惯养,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挫折和打击。
家族的败落、爷爷的去世,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无法接受。
作为父亲,他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安慰她、哄她。
他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处理,更多的问题需要解决。
“我不要离开京市。”
宋幼佳突然停下喊叫,瞪着眼睛看着宋兆,语气坚定而尖锐,“你听到没有,我不要离开这里。”
宋兆皱了皱眉头,知道这是宋幼佳的底线。
这次回来她就没打算回去。
若是宋家还在,把她放在京市还行,但是现在,她自己留在这里,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们必须离开。
宋家的败落已经让他们无法再在这里立足,再加上宋乱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们必须避避风头。
“幼佳,听话。”宋兆试图用平和的语气劝说她,“我们现在必须离开京市,等风头过了你想回来,我再送你回来。”
宋幼佳喜欢京市,这里是首都。
她从小在这里长大,这里是她的家,她的世界。
和宋乱离开的那几年,每次她和别人提起她家在京市,都充满优越感,自豪感。
“不!我不走!”
宋幼佳猛地站起来,指着宋兆的鼻子大声喊道,“你是我爸,你就应该想办法让我留在这里。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我不想离开。”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亢,语气也越来越尖锐。
宋兆看着她,心中一阵无力。
宋幼佳已经又陷入疯狂的边缘,再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糟糕。
“啪”的一声脆响,宋兆一巴掌甩在了宋幼佳的脸上。
这一巴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直接将宋幼佳打得一个趔趄,身体摔在沙发上。
她的脸被沙发上的碎片划了一个口子,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
“你、你竟然打我?”宋幼佳捂着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宋兆。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怨恨,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进去。
“我是你爹。”宋兆冷冷地看着她,“你再大呼小叫试试。”
他的声音冰冷而威严,仿佛一把利剑直刺宋幼佳的心底。
宋幼佳被他的眼神和语气吓得一哆嗦。
她心中的愤怒和怨恨没有丝毫消退。
“啊,我流血了,你混蛋,你该死......”
宋幼佳站起来向宋兆扑上去。
她面对家里人越疯狂,他们越会纵容她。
宋兆挥手将她甩开。
心里一阵无力。
幼佳现在毫无理智的样子和娘像了十成十。
娘是因为小妹年纪轻轻去世,心里落下病根,经不得一点刺激。
幼佳这孩子,从小在蜜罐里长大,为什么也会这样?
家中的情况,让宋兆对宋幼佳再也没有以往的耐心。
他没有办法再疼爱她、纵容她。
宋兆现在心力交瘁,需要一个能够理解,支持她的女儿,而不是一个只会无理取闹、任性妄为的大小姐。
宋幼佳不明白宋兆的苦心。
她只知道,自己从小娇生惯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除了那件事,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和侮辱。
她恨宋兆,恨他为什么要让自己承受这样的痛苦和煎熬。
“宋幼佳,你到底想怎么样?”宋兆疲惫地问道。
“我要留在这里,留在京市,不要离开。”
宋幼佳坚定地重复着自己的要求。
这是她最后的底线,也是唯一的坚持。
宋兆却无法满足她的要求。
宋兆无力,“你爷爷去世,宋家已经不在了,这处房子国家要收回去,不是咱们家的。”
他试着讲道理。
“那就买一个房子,我们继续住在京市。”宋幼佳喊道。
宋兆无法答应她的要求,“你说的轻松,买房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买房子需要一大笔钱,我们现在根本拿不出来。宋家已经败了。”
“你就是没能力,若是换做爷爷或者小叔,他们一定会有办法的。”宋幼佳情绪再次激动起来。
她的话刺痛宋兆,没想到在女儿心里竟然是这样看待自己的。
他资质平庸,却从来没有放弃努力过,一直为了家族和女儿的未来打拼。
“我是没能力。”
宋兆苦涩地笑了笑,“但若是没你,我日子过的不知道多好。
宋幼佳,你知道你闯了多少祸吗?
若不是我反应快,凭你以前干的那些破烂事,你早就被人抓进去劳改了。
你以为解决事情靠嘴就行吗?
我的一切差不多都替你搭进去了。”
他的话让宋幼佳愣住,她没想过会给宋兆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和负担。
明明都是家里动动嘴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她很快又反应过来,指着宋兆的鼻子大骂道:“你以为我想这样吗?还不是你没能力,若是换做别人当我的爸爸,我早就过上更好的生活了。”
她的话让宋兆彻底失望了,他挥手将她甩开。
“你走吧!既然你这么想离开我,那就走吧!从此以后我们断绝父女关系,你不再是我宋兆的女儿。”
他的话让宋幼佳惊呆,她爸爸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大喊道:“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你以为我稀罕吗?
宋乱的事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他都这样了还要害咱们,你快点跟他断绝关系呀!都是他害的。”
想到什么,她接着道:“不行,我也要跟宋乱断绝关系,我不和坏分子有牵扯。我这就去写材料,拿着去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