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
    这个猜想还有不少漏洞，例如人们为什么会变成珊瑚怪物？
    如果辉之主真是位善良神圣的神祇，那名僧侣又为何说“神明是骗局？”
    但问题是。
    夏恩又不是探寻历史的考古学家，没必要刨根问底。
    不过，这次试验倒给了他一个不小的惊喜——
    辉教护符召唤的光团，对珊瑚怪物效果拔群！
    而且还是群攻。
    有了这玩意儿，他刷怪的效率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夏恩舔了舔嘴角，神色兴奋不已。
    我不知道我是谁，我不知道我在哪，我只知道我要大开杀戒！
    ……
    ……
    随后，夏恩正式开始了教堂副本的扫荡。
    这个教堂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大，只是因为众多珊瑚的覆盖，将宏伟的建筑都掩藏了起来。
    除去摆放着神像的正厅外，教堂的侧厅、储藏室，都有珊瑚怪物的存在。
    它们的实力虽不及珊瑚蜘蛛，但也比寻常的杂鱼小怪要难对付。
    而且，或许是和“辉之主”有关的缘故。
    有的怪物还拥有一些难以形容的诡异能力。
    但还好，在夏恩夸张的数值和【辉教护符】的杀伤力下，它们都没带来多大的阻碍。
    嗤嗤……
    耀眼的光辉中，一只怪物体表的珊瑚正在飞速消融，露出她本来的面貌。
    这是一位胸怀宽广的修女，容颜保持着生前的美好。
    受到光团的照耀，修女竟睁开了双眼！
    那双好看的灰色眼眸注视着温暖的光团，神色却极为哀伤。
    而后，两行血泪从眼眶中缓缓流下。
    “神祇啊，您为何要背弃吾等？”
    忽然，修女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夏恩，用直接传入脑海的声音说道。
    “神不爱世人。”
    “祂的事迹、身姿，乃至权柄……皆是伪物！真实的祂，是……”
    她的话语未能说完，光团似乎骤然变得更明亮了些，将修女的身躯淹没融化。
    几个呼吸后，修女就彻底消失不见，唯有一小块秘海结晶留在原地。
    夏恩捡起秘海结晶，挠了挠脸颊，表情有些古怪。
    他倒是能稍稍理解修女的不甘和执念。
    但是，姐姐，你和我说这個也没用啊！
    我真的只是来打怪练级的！
    吸收秘海结晶后，仅剩的一点船魂之力也被消耗。
    刚好，这座教堂也基本被夏恩扫荡干净。
    他还用周遭的建筑物对照地图后确认，这里不是藏宝图标注的地点。
    任务圆满完成！
    【潜航结束！】
    【请选择你的战利品！】
    【1.破碎的珊瑚】
    【2.破碎的神官服】
    【3.破碎的修女亵衣】
    夏恩再次睁开眼，就已经身处船长室中。
    不过这三个选项实在太垃圾，让他连选择的欲望都没有。
    “呼……”
    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夏恩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连手指都不想动弹。
    不得不说，无脑刷怪虽然很爽，但还是有点累的。
    主要是精神上的疲惫。
    但话又说回来，这个教堂副本的强度恰到好处。
    不算太难，但也有一定挑战性，奖励还颇为丰厚。
    这半天的潜航下来，夏恩的经验条和属性都得到了不小的提升。
    【船魂等级：lv1（38%）】
    【属性：火力5、航速8、坚固6、神秘6（4+2）】
    【天赋：深海潜航；船长威仪；海水操控；硬化表皮；高速再生】
    【技能：无名剑术（掌握）、航海学（入门）、星象学（入门）、钓鱼（精通）、甲板格斗术（入门）、水下战斗技巧（掌握）】
    “就这练级速度，一天抵寻常海域五天！”
    扫了眼面板上的数据，夏恩愈发觉得自己的选择没错。
    “这还得多亏了【高速再生】。”
    这天赋减少船魂之力损耗的效果，直接将潜航的时间拉长了一截，算是变相的延时。
    时间越长，刷的怪自然也越多。
    夏恩对此颇为满意。
    男人嘛，不持久怎么行？
    值得一提的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珊瑚之城里的秘海结晶，给予的神秘属性格外丰厚。
    但除了使用【辉教护符】外，夏恩还不知道这项属性具体还有什么用处。
    突出一个神秘。
    至于技能中新增的【水下战斗技巧】，只是说是个添头，可有可无。
    就在夏恩思考时。
    他的耳畔忽然响起了两道重叠在一起的声音。
    “神明是骗局……”
    “祂是伪物……”
    这道声音冰冷又遥远，不知从何处传来，仿佛跨越了难以衡量的悠久岁月。
    “一起成为更伟大存在的一部分吧……”
    夏恩神色恍惚，只觉得大脑有些混沌，隐约传来一股钝痛感。
    他定了定神，四下张望，却看不到声音的来源。
    最后，夏恩看向了手心里的金色护符，心中暗道。
    “这就是呢喃和呓语的副作用？”
    “确实有点邪门。”
    夏恩揉了揉跳动的太阳穴，缓解脑海中的不适。
    在多次使用辉教护符后，他的精神力消耗了许多，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才会听到这些幻听。
    “看来，这东西以后还是得谨慎使用。”
    带着疲惫，夏恩躺在船长椅上沉沉睡去。
    ……
    ……
    珊瑚之城。
    数名精悍的海族手持各异的武器，赶到了这座教堂的大门处。
    “海拉，你之前说的影子怪人，就在这里对吗？”
    为首的中年男子转过头，向人群中的少女问道。
    “嗯，不过他现在可能已经离开了。”
    海拉点点头，又好奇问道：“但是父亲大人，你想找他做什么？”
    名叫阿萨德的男人淡淡答道：“我们一族是知恩图报的族群，他救了我的女儿和儿子，我自然得向他道谢。”
    他并没有向女儿道出全部实情。
    从女儿的描述中，那位影子怪人不像是岛屿上的人类，无需潜水装置就能长时间在海水中行动。
    而且，似乎可以进行交流，说明他还拥有不低的智慧。
    如果那怪人像污染者一样没有理智，事情倒还好解决，只要躲着他就行。
    但他既然是智慧生物，就可能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任何一个明智的族长，都不会允许自己的领地里出现这样的不稳定因素。
    于情于理，阿萨德都要见上他一面。
    如果相谈甚欢，自然最好。
    如果出现不可调和的矛盾，阿萨德也不介意使用武力！
    “父亲大人真好！”
    海拉自然不知道成年人心里的弯弯绕绕，对父亲的话信以为真，还在为能当面向怪人先生道谢感到高兴。
    随后，一行人游入教堂中。
    此地的景象，却让他们顿感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