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娜只听到自己想听的部分,忙问道,“父皇是说,只要我和他有孩子了,你就愿意重用他吗?”
索托无奈道,“别胡思乱想了,他要是真心想要和你要孩子,你们怎么会至今没有孩子?”
阿史娜才不管这些,撒娇耍赖逼着她父亲答应她的条件。索托被她缠得受不了,只能姑且含糊答应了。
回到自己的宫中后,阿史娜兴致勃勃地派人去向贺宇翔表达他们父女的意思,要求他立刻搬回自己这边住。
做完这些,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她似乎已经看到了夫妻和好的美好情形。而她在心里头也憎恶地想象着如何好好收拾姜南秋这个贱人!这个贱人这些时日只怕是得意坏了吧?是时候该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了!到时候自已一定要用各种酷刑让她不成人形,然后脱光了她的衣服,将她丢到乞丐窝里去!
就在阿史娜想着各种恶毒的法子该如何整治姜南秋的时候,派去的人却惊慌失措地回来了。
“不好了公主,驸马带着那个女人搬到宫外去了。”
阿史娜眼前一黑,“你说什么?”
她慌慌张张地冲到那边地院子,只见那一带地侍卫奴仆们也都跟着走了,只留下一片空荡安静。而那两个被赏赐给贺宇翔的宫女则被留在院子中,显然只有她们被留下。
阿史娜到处派人打听驸马的下落,却是一无所获,她着急不已。
奇善听到消息赶来,表面上安慰公主,没说几句就忍不住幸灾乐祸,“我看是他中了什么邪,被那个哑巴丑女迷住了魂,驸马的名头也不要了,带着她私奔......”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阿史娜跳起来狠狠打了一巴掌,“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撕了你的嘴。”
奇善的脸上火辣辣的,轻哼了一声,就退到了一旁。
在突厥东南处有一所安静的宅院,姜南秋紧张不安地弹着琴,她时不时紧张地看一眼在一旁安逸坐着的贺宇翔。
不用旁人说,她也知道自己弹奏得有多糟糕。
本来她这底子就弱,再加上害怕贺宇翔听出来自己的身份,她就故意弄反指法和混淆力度,这就使她的弹奏更加难听了。
贺宇翔听完后,竟然说,“弹得不错。”
姜南秋勉强一笑。只是,接着,贺宇翔就问道,“为什么要故意乱弹?”
贺宇翔的后背一凉,笑容就凝固了。贺宇翔却是并不计较,而是自己拿过琴弹了一曲。
听到熟悉的美妙琴声,姜南秋不觉得低下了头。
这段时日的相处,本就太乱,此刻又听到这个,心中更是慌乱又动摇。她并不是个擅长演戏的人,要不是吃了这哑药,不知道要露馅多少回。
还好贺宇翔已经接受了她不在人世这件事,她脸上的蛊虫也是毫无破绽,不然,多少会起疑心吧。
几首曲子过后,贺宇翔道,”你再陪伴我一段时日,我就放你走。”
他对危险的直觉向来敏锐,两人如今这怪异的关系实在是危机四伏。眼下又是快要动手的时候,实在是分心不得。必须提前斩断一切,除掉一切的隐患才行。
姜南秋听了,心中一震,抬起了头。
贺宇翔看着她,“那和尚的去处我已经调查清楚。到时候派人把你送到他身边去。你帮了我不少,我不会亏待你,想要什么尽管要。”
姜南秋忍住颤抖,沉默地点了点头。
看来,他是要和公主和好了。总算一切要结束了。
也不知道是临别的卷帘,还是解决了隐患的轻松,接下来的时日,贺宇翔对她十分温柔和耐心。他甚至暂时搁置了自己的享乐,一次次地先让她享乐。而他所说地一段时日,并没有说明日期,后头也再也没有提起来此事。
于是不知不觉只见,过了三个月了,两人似乎忘记了外外面地世界,这在这处宅子里朝夕相伴。这一日,姜南秋正拿着鱼食喂池子里的鱼儿。忽然,一股腥气从池子中出扑鼻而来,她没有忍住恶心,扶着栏杆干呕了起来。而这一幕,正好被贺宇翔看到了。
二人对视了一瞬,气氛骤然降到了极点。
贺宇翔的双眼深不见底,脸上也没有什么神色。姜南秋看着他,紧张地指甲在栏杆上留下了痕迹。她紧紧咬着红唇,心都要从肚子里跳出来。
怎么办?他会怎么做?是挑破此事,还是装作不知,像说好的,放她走?
姜南秋不会想到,如今这一切,都贺宇翔无意间的蓄谋。
阿史娜早就在半个月前几乎发疯了,想尽了办法找他,并且公开承诺,只要他回去,她什么都答应。按理说,他该见好就收。不要过了火候才是。可是,他却根本离不开这个幻境一般,一日日地耽搁了下来。
他也知道,两人如今换好的频率高的可怕,很有可能会出事,可是他依旧没有让她喝避子汤。
他自己也说不清是没有想到,还是没有去想。
贺宇翔叫来了大夫,给姜南秋把脉。那大夫把完脉,就跪下贺喜,说她已经有了身孕。
贺宇翔心中一沉,亦是在自己未曾觉察的地方松了一口气。
大夫走后,二人都是沉默着,气氛压抑到令人窒息。
最终还是贺宇翔回过神来,轻抚着姜南南秋的脸,“你想把孩子生下来吗?”
姜南秋落下泪水,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贺宇翔看懂了她的眼神,垂下了眼帘,道,“那就留在我身边吧。”
姜南秋反应过来,猛然摇头,比划着。
贺宇翔却是一下子把她紧紧拥入了怀中,轻声重复一遍,“留在我身边,不许逃跑,否则我不会放过他。”
那个和尚并不简单。表面上对这个和尚不闻不问,可是暗中却是一直在关注着皇储宫中的事。
上次救她失败后,也不着急,除了进一步打探消息外,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似乎是在观察判断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