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男人将站着的安安随手一推!
可怜的小家伙应声倒地!被反扭着的胳膊撞得不轻,仿佛是断了,痛得他差点晕过去,发出一声闷哼,表情十分痛苦,喉咙处也更加难受了。
“还有这个小丫头片子!看看她有手表吗?!” 男人智商突然在线,将目光盯准了角落里的颜昕。
小小的颜昕蜷缩着,很乖巧地瞅着他们,无辜又可怜的目光与他们对视,然后冷静地摇头摇头摇头。
安安和墨墨也很惊恐,但没有表露出来!
很快,两个男人在小女孩面前蹲下来,将她拽着翻了个面,痛得她额冒细汗,男人看向她纤细的手腕……
安安和墨墨眼瞅着是凶多吉少了。
因为是在幼儿园夏令营活动上消失的,而且这几个男人现在不戴口罩,表情很嚣张,根本不怕被认出来。
同时也说明对方筹划了许久……
只是不知道死之前,还要被带去见谁,幕后指使者是谁?
而颜昕,她无疑是被连累的,这让兄弟俩很内疚,连肠子都悔青了,他们即使再聪明,但此时也如同蝼蚁。
颜昕手上的手表,或许将是唯一的活命希望,他们不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检查过后,其中一人说,“没有。”
另一人冷哼,“刚才那电话手表可不是市面上可以买到的,估计是战京霆找人定制的,就这么扔了其实有点可惜。”
“想什么呢?” 同伴说道,“咱们把这两个小兔崽子送到指定地点,拿到的钱就够这辈子花了!还手表?这么高科技的东西!没准有精准定位!”
“两个……可咱们现在可是抓了三个!老大,这个小女生怎么处置啊?” 他们也不是人贩子,没有途径的。
另一人想了想, “带着是个累赘,人家也不收,扔下去!”
安安和墨墨奋力蠕动着身体,他们想为颜昕求情!
因为车速这么快,扔下去肯定会摔死的!
但是颜昕呢?她来不及害怕,倒觉得只要自己逃离了这辆车,就有可能救安安和墨墨,哪怕只有一口气在。
于是,有男人直接拽起了颜昕,拽得她站起来,但双脚被捆紧,真的很容易倒。
她虽年幼,却散发出一股沉静的气质,她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
另一名男子瞅着她,然后示意,“给她松了绑再扔下去,是死是活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是,雷哥。” 手下赶紧给颜昕松绑。
一声雷哥,落入安安和墨墨和颜昕耳里,同时也落入雷哥耳里,他眉心一蹙,不悦地眯起了眼,自曝家门?
但转念一想,也无所谓啦,反正这俩孩子必死无疑了。
而且这个小女孩也活不了,这荒山野岭的,等天黑些,不知道冲出些什么物种,还不够塞牙的。
只不过,他们都不想多背负一条人命,于是选择了扔下去。
要说这麻绳也真是难解,太紧了!
颜昕生怕他们在解麻绳的过程中发现她藏在袖子里的手表,她紧张得不敢动。
她提着一颗心,嘴里的抹布也被拽了下来!整个嘴巴都是苦涩的,大口呼吸着,并没有发出丁点声音。
她真的好冷静,也好勇敢,有女主小时候的气势。
男人终于将她手脚的绳子都解开,然后居高临下地瞅着她,“小姑娘,是死是活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另一人说道,“如果死了,见了阎王爷,可千万不要说跟我们有关。”
被解开双手的颜昕,双手仍背在身后,她开始悄悄解开手表带子。
眼里却含着泪水,楚楚可怜地望着他们,吸引着他们的注意……
“谢谢叔叔,我从小父母早逝,家里只有体弱多病的奶奶,请不要把我扔下去,车子不停也没关系的,不耽误你们赶路,请让我自己下去好不好?”
她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求生欲。
但其实这一刻,她是智慧的。
虽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但她不吵不闹,并没有叽叽喳喳,也不让人反感。
安安和墨墨被反绑着蜷缩在地上,嘴里塞着抹布,就这么望着她,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此时心里真的蕴藏着千言万语。
兄弟俩的眼里也有泪水,因为他们都看到了颜昕背后的小动作,手表已经滑到她手里了,但颜昕并没有去看他们。
她想干嘛?
一旦被发现,一定是死路一条!会被打死的!
此时的安安和墨墨,急得掉下眼泪,心里无比难过,如果今天没有跟颜昕同一组,那该多好?
过了一会儿,几个男人也似乎动起了恻隐之心。
其中一人皱眉朝她摆摆手,“你自个儿下去吧,我给你三分钟时间,三分钟过后,如果你没有胆量,我们就动手了。”
颜昕礼貌地朝他们鞠躬,“谢谢叔叔。”
她转眸,最后看向安安和墨墨……
颠簸着的车厢里,光线很暗,车尾那厚重的军绿色帘子一甩一甩的,那光也是忽明忽暗地照在兄弟俩身上。
帅气的小脸已经脏兮兮,脸上挂着泪水,他们明明很害怕,却还在担心她。
车子一路往前颠簸着……
颜昕收回目光,朝车尾门帘处迈开步,有一种随时要摔倒的感觉,她尽量把横跨步子迈得很开。
“丫头,你还剩下两分钟。”
男人坐在椅子里,冷眸瞅了眼手机屏幕,开始给她计时。
三分钟一到,如果她没有下车,他就会亲手把她推下去,解决掉这个麻烦。
颜昕来到了车厢尾站定,这可是卡车啊,小小的她轻轻掀起一侧的帘子往下一瞅,这高度足足是她身高的四五倍。
她瞳孔放大,被吓到了!还在森林里。
另一只手里藏着手表,并捂在腹部,她观察着,下边有个扶手,下一秒,弯腰拽住扶手,整个身子甩下去了!
安安和墨墨看不到她什么情况,担心得连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颜昕小小的身子悬空挂上了车尾,她没有犹豫,迅速把手表挂在了车底一个伸出的钩子上。
然后,她眼睛一闭,松开了手!
小小的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而且由于惯性,被甩得滚开很远!
毫不意外地,她被摔伤了,而且是重伤,磕破了脑袋,鲜血直流,但她感觉不到疼痛。
那离开的车影,那挂着的手表,在她的视线里越来越模糊……她的心里,仿佛开出了一朵花,她好高兴,又好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