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灯早就坏了。
    但并不影响秦宝怡观察。
    第一眼进入视野的是一面书架墙，特别大，上面还用书摆成一张笑脸。
    秦宝怡凝视许久，默默走到书架前，随意抽取一本与视线平行的书籍翻阅。
    《断舍离》：斩“断”物欲，“舍”弃废物，脱“离”执念。
    像是妈妈会看的书籍……
    她没把书放回去，继续抽出第二本。
    《狂人日记》：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越看越像……难道妈妈就是院长？
    不，可能妈妈跟院长的关系不错，院长投其所好买了这些书。
    秦宝怡脑子有点乱，但总归还是激动占据了高峰。
    这里好多妈妈存在过的痕迹。
    《红与黑》：将千万生灵放在一起，去掉坏的，笼子里便不那么热闹了。
    看完这三本书，她基本可以肯定刚才的猜测是对的。
    这是一间面积很大，装饰较温馨的办公室。
    之所以说温馨，是因为除了微笑脸书架外，还有旁边的田园风布艺沙发旁，那盆拼接景泰蓝色瓷瓶里的兰花。
    从根的地方起，都是发了黑的浓绿色，无人打理，长得乱蓬蓬的，如同荒山野林的草。
    在黯淡无光的环境中，它依然活着，只是不开花了。
    察觉到多塔塔的视线，秦宝怡回过头，发现门后有细微变化。
    凑过去看，发现是一面贴在门后的拼接镜子。
    和镜子里的少女长相清丽，不能说特别惊艳，但至少在人群中有点回头率。
    只是在阴森的背景下，她看上去有些抑郁，秦宝怡抬起头，她也跟着抬起手。
    秦宝怡见状，左手右手同时做了不同动作。
    镜中人慢了一拍，但还是做出来了。
    但她很快发现自己暴露了，眼神闪过一丝诧异，更多是愤怒。
    下一秒镜中人便来到她身边，浑身散发的凉气比炎夏的空调还管用。
    “干什么突然靠这么近？”
    “什么？”多塔塔在门外听到她说话，以为是跟自己说的。
    结果循声望去，瞧见两个一模一样，但磁场、身体组成结构、能量物资等内在完全不同的秦。
    “原来里面还有人啊？伪装技术太低劣了。”
    秦宝怡没管那些，正好缺一个知情的鬼怪打探消息：“你们院长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
    镜中人显然不想回答，不顾秦宝怡的再三追问，一根筋地想要利用呲牙咧嘴地恐怖表象吓她。
    秦宝怡最后一棒子打死。
    当头一棒，用力很重，脑浆洒落一地。
    而当镜中人死后，她又化作一团灰雾钻进镜中。
    再看，镜子已经恢复正常。
    可能是院长的威望过高，几乎没什么鬼怪寄居在这里。
    接下来的寻找过程中，什么也没出现。
    秦宝怡把书架上的书都扫了一遍，没有夹藏私货。
    另一边的档案柜有发现，是一张表格。
    上面记录着疗养院所有人员的行为准则，长者要有长者的风范，护理员要有护理员的职责，食堂工作人员要有制度等等。
    这张表给每个岗位都设置了规则。
    秦宝怡猜测，试炼者进入这个副本的身份不是固定的，像她这次是实习护理员，下一批试炼者也有可能是需要服务的长者或者厨师。
    但只要有这张表格在手，就相当于考试拿到参考答案，闭着眼都能过。
    比如，上面关于护理员的职责就有：
    一、三餐定时给长者喂饭，如果有长者白天饿肚子，晚上就会饿得饥不择食。
    二、定期检查皮肤破损，以免出现溃烂感染，腐蚀皮肤。
    三、丰富生活，定期组织活动，让长者感到开心快乐。
    四、长者喜静，不要大声尖叫惹怒他们。
    五、长者评价最低的实习护理员将会延长实习期！
    这个第五条什么意思？
    延长实习期是可以留在这里继续磋磨长者吗？
    秦宝怡挺无语的。
    把这几张通关密码全都拍照发群里。
    发送的时候看到极乐组织@她的信息，顺便回复了一下。
    【秦老板】：疗养院副本通关准则［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秦老板】：@scar 你们组织有人得罪我了，叫什么雀，合作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scar】：好的！我会立即整顿组织内个别素质低，能力差的人员，希望以后能重新获得您的认可［双手合十］
    秦宝怡觉得这人挺会说话，特别是最后那个双手合十的表情，莫名有点搞笑。
    寻思着到办公桌那边再扫一眼就回去吧，忽然发现了一样重要的东西──相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