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大批的警员再次封锁了那条小巷,跟两个月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死的是一位日本人,听说还是位高官……
“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
匆匆从家里赶到的田中助手凝视着被钉在墙上的顶头上司,那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肤色,以及脚下那一大摊鲜血,都确凿的证明着他的上司是在活着的时候被人放干了体内的血液……
“不知道,技术组正在排查附近的监控,暂时没有任何发现”
另一名外务省国际情报局长崎分部的主管脸色难看的摇摇头,田中这个人虽然最近有些神经,但对他们这些属下其实还不错,所以看到他最后落了个这么凄惨的下场,他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死亡时间能确定吗?”
“从尸体的僵硬程度和血液凝固的情况来看,大概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
助手闻言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凌晨五点,也就是说他的上司至少三个小时之前就出事了?
想到这的助理,又强忍着不适看向了已经被放下来的田中四肢上的伤口,双臂的桡动脉和足背动脉都被割断,这两条动脉不像主动脉出血量那么迅猛,他的上司当时要是清醒的话,应该能清晰的感觉到血液外流……
那种生命渐渐流失的恐怖,一般人是体会不到的,行刑式的处决吗……
“部长什么时候离开单位的?”
“昨晚十点左右”
“有异常吗?”
“从停车场的监控视频中没有发现异常情况,跟往常一样,部长坐上车后又待了几分钟,随后开车离开”
嗡嗡、
“长官,我是赖下”
助手掏出不断震动的手机,等看清上面的号码后连忙接了起来。
“田中部长确实出事了,他的尸体已经被找到……”
“暂时没有线索……”
“嗨!明白!”
嘟嘟、
呼、
助手吐出胸中的浊气,满脸苦涩的对着望过来的主管摆了摆手,长崎这边看来是要地震了……
“封锁现场吧,发动我们所有的人手,一定要将行凶者找出来!”
——
与此同时,大阪某家医院的太平间内、
一位中年男人放下手中的电话,神情痛苦的看着安静躺在那里的儿子,其实前天他就接到了消息,可他因为要跟内阁长官开会,还要处理大量的琐事,直到现在才有空从东京赶过来见儿子最后一面……
男人抬起颤抖的手轻抚着儿子冰冷的脸颊,原本挺直的背脊,此刻似乎已无力承受这份重量缓缓弯折下去,眼眶通红,他就那么拿着毛巾亲自给儿子擦拭起身体……
“说”
直至过了很久,男人才嗓音沙哑的开口。
“长官,我们去警局翻看了案件档案,警方做出的判断是抢劫杀人,事发后,我们留在大阪的人手也复查了现场,情况基本与卷宗上的记录吻合”
一直静静站在门口,神情同样悲伤的秘书听到男人的问话,将自己掌握的所有消息都说了出来,当年就是他亲自送这孩子过来的,没想到……
“你信吗?”
男人闻言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将目光落到了儿子脖颈处的伤口上面。
“我不信!”
秘书断然说道,大阪的治安即便比不上东京,但也不太可能在闹市区公然发生抢劫杀人的事件,而且……
他微微抬头看向尸体,除了脖颈处一击毙命的致命伤,现场根本没有其他任何打斗的痕迹留下,这怎么可能是简单的抢劫杀人?!
“你觉得会是那几位干的吗?”
男人死死盯着那道伤疤,能坐到现在的位置,他得罪了太多人了,也造成了太多的罪孽,不然他也不会将儿子送到其他人家寄养。
“我们没有证据”
秘书皱眉,他能明白长官的意思,儿子已经死了,凶手是谁其实不重要了,关键是这位想把这件事推到谁的身上……
“证据?我儿子躺在这里就是证据!”
男人低吼一声,双手紧紧捏着盖在儿子身上的白布,他唯一的儿子死了!
“那我们……”
“去给我查,这件事绝对跟那几个老东西脱不了干系!”
“明白……”
秘书心里一叹,这就是政治的残酷性啊……
“另外再派出一组人,我要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手”
男人剧烈的喘息着,他不介意利用儿子的死去攻击另外几位政敌,但也不能让儿子白死,凶手必须付出代价!
“嗨!”
等到秘书出去,男人的表情也变得古井无波,东京那边失去了一位跟他们关系很深的合作者,长崎又被人暗杀掉一位分部长,他儿子也死了……
“是他们吗?”
联想到最近华夏代表团访日和三件事发生的时间点,独自站在太平间的男人喃喃自语……
为了那件事?
——
“啊,舒服~”
上午九点,张良慵懒的从床上坐起身子,美美睡了一觉让他感觉神清气爽。
“赶紧起来吧,你倒是舒服了,小玉要急眼了”
已经换好衣服洗漱完毕的甄野催促一句,那丫头估计快疯了……
“着啥急,我还没吃早饭呢”
张良伸了个懒腰,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了看时间。
“卧槽,这丫头咋给我打了那么多电话?”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未接来电,某人赶忙揉了揉眼睛,昨晚因为任务他就把电话静音了,回来也没注意……
“废话,66个品调,她自己肯定完不成啊”
甄野晃了晃自己的手机,上面一样是满屏的未接电话……
“走走走,去晚了那丫头非得讹人不可”
——
“斯米马赛……”
荣爱玉连连对着被自己打扰到的摊主表达歉意,看到对方确实很忙,她只好垂头丧气的拿着本子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呕……”
两个小时候后,实在忍受不了刺鼻腥味的她跑出海鲜市场,蹲在某个角落大吐特吐着……
“太过分了,拿我当驴使唤呢?!”
涕泪横流的荣爱玉艰难的扶着墙壁站了起来,看着手上还有将近一半的空白文件夹,忧伤的抬头抹了一把辛酸泪。
“我恨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