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说完，江阳和余敬也将尸检报告扫了个大概。
所有的证据都明确指明，刘成在死亡时曾跟赵乾岭发生过争执。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江阳看向一头冷汗的赵乾岭。
“我、我可以解释的，给我点时间，我再想想……一定可以解释的通……”
他磕磕绊绊，肉眼可见的哆嗦起来，整个人抖的跟筛子一样。
“没用的，证据确凿。”
江阳嗤笑，把尸检报告往他脸上扔，“你说再多都有一具尸体的‘话’有可信度。看样子刘成并不想放过你，你到底为什么要杀他？”
这是大伙儿始终有疑惑的地方。
没等赵乾岭开口，曾高杰去而复返，又带来一个好消息。
“技术部门的同事打来电话，在赵乾岭教师宿舍的下水道找到一件烧焦的黑体恤。经过检测，在残留的纤维里发现刘成的血液样本。”
好家伙。
重大发现啊！
这是决定性的证据！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江阳简直笑出声，他一把揪住赵乾岭的衣领把人拽到审讯室中间。
“听见没有，赵老师。”
“不、不是的……我、我……”
赵乾岭瞳孔紧缩，神情惊恐。
正当江阳要松手时，他忽然发疯似的掐住江阳的手掌，用力掰扯。
同时张嘴朝他胳膊咬去！
余敬等人都惊了，监控室里的人也都忍不住跑出去。
不过江阳反应极快，在对方刚有动作的瞬间，就猛地将人撂倒在地。
但赵乾岭四肢仍然在踢踹，黑乎乎的大脚印子在江阳制服裤腿上留下好几个重叠的鞋印。
非但如此，他还扑腾着抓住掉落在地的圆珠笔，猛地扭身想戳向江阳的眼睛！
“说不过就动手？”
江阳冷笑。
赵乾岭的动作在他眼中就跟慢镜头一样。
在众人下意识的惊呼中，江阳抡起拳头招呼上去，然后直接折断对方不断挣动的双臂，随后又一脚踩断他的膝盖。
十几个忏悔耳光如狂风骤雨般照着赵乾岭的面颊招呼过去。
这种人，不撞南墙不回头。
所有证据摆在他跟前还要狡辩。
“啪啪啪！”
巴掌声一个接着一个，跟鼓点似的还带回音的。
“清醒了没？”
江阳扔下手中的人，阴沉的盯着他。
“呜呜呜……江警官别打了！我认罪，我愿意认罪！刘成是我杀的！我计划了半年才动手，是我亲手杀的人！呜呜呜！”
手脚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曲着，赵乾岭忍着刺骨的痛处扯着嗓子嚷嚷。
痛感转换带来的疼痛足以叫常人崩溃。
可叠加了江阳的忏悔耳光和罪恶之拳，在痛苦中还保持着清醒。
导致赵乾岭想晕都晕不过去。
队医进来简单治疗了一下，审讯就继续进行。
这一次，赵乾岭不敢再耍滑头，他畏惧江阳的手段，眼神都不敢往那边扫。
“刘成活该，他就该死！谁让他跟姚老师关系这么好，姚老师给他带过早饭！我都没有吃过姚老师带的早饭！”
他说完，审讯室的所有人，包括关门的邓庸都傻眼。
几个意思？
吃自己学生的醋，就杀人？
未免太离谱。
然而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些猪狗不如的东西。
“你喜欢姚琴？”
江阳皱眉，他其实不意外。
从姚琴的口供上，能看的出她跟赵乾岭关系挺好，而且有种朦朦胧胧的情愫。
双方都有意思。
让他没想到的是，怎么会扯上刘成？
姚琴对每个学生不都是……
忽然，江阳睁大眼，脱口而出道：“刘成下学期开学，要参加作文比赛，姚琴一直在辅导他。你就把人杀了？”
其他人听到江阳的话，也都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有些太荒唐了。
可事实就是如此。
“对！我就是受不了有其他男性跟姚老师走的近！刘成高一开始就经常下课去姚老师办公室，问东问西的。”
“他不是好学生吗？学习能力很强才对，就不能自学吗？怎么其他的学生都没那么多问题，就他事儿多？”
赵乾岭理直气壮，“最近越来越过分，姚老师从下周开始还要每周都给他指导作文。我忍无可忍，才动手的！”
“本来我要到寒假才杀了他的，正好可以顺便把那几个小混混解决掉。”
提起这茬他居然还有点遗憾。
可是在忏悔耳光的效果下，赵乾岭语无伦次的说：“江警官，我已经深刻认识到我的错误！我一定好好改造，争取重新做个好人！”
“小混混？说的是丁翔跟何军？”
江阳想起赵乾岭给对方的大额转账，顺势问道：“你当初给他们两个转账，是想做什么？”
“当然是留一个联系方式，好方便约他们出来！但凡对姚老师有想法的，都不能留着！姚老师是我一个人的，凭什么他们走那么近？”
赵乾岭脑子不正常。
这是所有人对他的观感。
随着江阳循序渐进的审讯，案情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刘成是个书呆子，只知道看书，他家里不怎么管他。我主动帮他复习功课，教他题目。很快这傻子就跟我亲近起来。但是他还是跟姚老师经常在一块儿学习，明明那么多的学生，为什么就他这么碍眼？”
“我试着跟刘成说上门辅导，其实那天去他家里，我就准备动手的。但是他对门的小姑娘烦死了，一会儿敲门一会儿敲门的，搞得我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
赵乾岭顶着江阳的压迫感，说：“后来我要去贵省出差，就没时间了。于是我特地挑了一天他家长不在时候，把刘成骗出门。”
“我跟他约在街心公园，因为以前我也这么干过，他就没怀疑。我很兴奋，所有的铺垫都准备齐全，就等着弄死他验收成果！”
“只要刘成死了，姚老师跟我相处的机会就会躲起来！”
赵乾岭面色潮红，眼底布满血丝，没来由的情绪高亢。
江阳冷眼看他，忽的踹了他一脚：“继续！让你停了吗？”
“别打我别打我，我说我说！”
赵乾岭接着道：“公园的所有入口都有封条，我偷偷撕了一个，竟然也没人发现。刘成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