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年轻时交往过好几个女朋友。
    起初都好好的，但情到浓时，他就忍不住上嘴啃。
    一开始就留个印儿，女孩儿还当情侣间的小情趣。
    可慢慢的一切都开始不对劲。
    先是咬破皮，再到啃下一小块儿。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血肉模糊，一发不可收拾了。
    也是那个时候，顾平知道他和别人不一样。
    正常人吃牛羊猪，鸡鸭鱼。
    他对那些无感，反而闻了就想吐。
    顾平就喜欢人身上那股味儿。
    久不沾荤腥的人，一旦开了荤，就收不住。
    那个年代科技不发达，他又是在村里住的，后边儿就是大片的深山老林。
    山里毒虫猛兽到处跑，往年上山死个把人不奇怪。
    于是，前女友，前妻，来清泉村探亲的亲戚，都成了他的下酒菜。
    这些人死的无声无息，除了家里人，根本没人在意。
    “……就，就这么多，真没别的了江警官！”
    一口气说完，顾平嘴皮子都干裂起皮了。
    他哀求的看着江阳，又不敢靠近。
    “我错了！我猪狗不如！”
    “所有事我都招了……呜呜呜……”
    顾平因畏惧和忏悔痛苦，沙哑的嗓音放开了，听着甚是悲凉。
    但大伙儿全都冷眼看着。
    “妈的！他就是个畜生！”
    邓尧钧一拳打在监控室的玻璃上，气的浑身颤抖。
    生在红旗下，长在阳光里，他进警队也有一阵子了，从来没见过这么令人憎恶的人。
    这种人，警队居然放任他潇洒了十九年，期间还断断续续残杀了十个证人！
    如果不是江阳一意孤行要查旧案，等追诉期过后，顾平又将逍遥法外！
    “多亏了阳哥，这种人差一点就让他逃过了法律制裁。”
    孟华抿唇，隔着玻璃恶狠狠盯着顾平。
    其他人也都捏紧拳头，面色不善。
    “这件案子性质严重，我会向上级申请调特警过来看守他，省的再出幺蛾子。”
    刘忠林冷声说着。
    剩下的审讯他没再看，步履匆匆的回办公室写报告去了。
    两小时过去，顾平在江阳的威慑下老老实实坦白作案手段，所有过程都说的很详细，包括细节。
    等江阳和顾广生从审讯室出来时候，两人的表情都很难看。
    “我今天不想吃猪肘子了，呕……”
    顾广生一想到红彤彤的肉，胃里就翻滚不停，涌上喉咙口的全是酸水。
    “谁不是呢，吃香椿炒鸡蛋吧。”
    江阳跟了一句，蔫耷耷的没什么精神。
    顾平交代案情时还说了切割手法和烹饪方式，搞得他现在只想吃素。
    “多亏你啊，”顾广生缓过劲儿来，用力拍他后背，“差没几天就要被他跑了！”
    “我当年怎么没查出来呢？”
    “如果我早点抓住他，那十个证人也不会死了。”
    顾广生越说越懊恼，忍不住踹了墙面几脚。
    “顾队这不怪你。清泉村发展的慢，三年前才被国家纳入试验田。”
    “落后的山区很难侦查，这些年您能一直盯着顾平已经很难得了。”
    江阳安慰他。
    “有什么用，还不是让他得手了。”
    顾广生苦笑，他还拿对方当好人，真是草了蛋了。
    “咱们现在科技越来越发达，城市都发展起来，侦破案件的效率也大大提高。”
    “以前没办法的陈年旧案，现在说不定就有眉目了。”
    江阳趁势说出重点：“咳，顾队，那些快到追诉期的案子，是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顾广生就双眼放光，狠狠点头。
    “对，你说的没错，没有时间再给我们磨蹭了。”
    “老张，小邓，小孟，凑一堆干嘛呢？去把要到追诉期的案子翻出来！”
    “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罪犯！”
    有顾平的案件在这儿摆着，大伙儿干劲十足。
    江阳也跟着高兴。
    他的系统任务很快就能完成。
    【叮！恭喜宿主完成限时任务，在24小时内破获连环凶杀案，获得2000积分！】
    提示飘过，江阳扫了一眼系统面板，积分不知不觉又有了小两万。
    多攒一点再抽奖吧。
    顾平的案子警队没瞒着大众。
    很快福市新闻上就进行了相关报道。
    这也是上级领导的要求。
    一方面为了在犯罪分子面前立威，震慑那些心有不轨的恶人。
    另一方面也是给所有的死者家属一个交代。
    告诉人民群众，警方绝对不会姑息任何触犯国家法律的人。
    也不会让清白者蒙冤受屈。
    因此，当晚的新闻播报很详细，所有边吃饭边看新闻的群众都惊得说不出话。
    碗里的肉不香了，锅里的蹄髈汤也不喝了。
    不少人跑去卫生间吐了好几个来回。
    “呕……我明天不吃肉了……不对，我这个月都不要吃荤的！”
    “我也是，我要喝鸡毛菜汤。”
    反应最大的是顾平小区里的住户，特别是他的邻居，几乎每个人都吐的昏天黑地。
    “我草特么的！老子前天还送了那畜生一箱猕猴桃！气死我啦！”
    “啊啊啊！恶心死了！我居然跟他同桌吃过饭！怪不得我男朋友说那老头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还以为他是变态。结果真的是！我吃肉，他看我就是盆肉啊！”
    “谁不是呢，特么的在老畜生眼里，咱就是个荤腥……”
    “不行，这儿我是一天也待不住了，晦气！我要搬家！”
    整个楼栋都沸腾了。
    小区里的人骂骂咧咧，一整晚都没睡好。
    翌日，顾平案讨论度愈演愈烈，有群众强烈要求公开审理，要亲眼看他被枪毙。
    警方当然没有回应，只说会还死者一个公道。
    也是因这案子，江阳等人连续侦破好几件陈年旧案反而没有引起过多的关注。
    一周下来，他已经完成了十四件案子，全都是手段残忍，快到追诉期的凶杀案。
    那些以为逃过一劫的凶手，在被逮捕时无一不被江阳打的鼻青脸肿，没断手断脚都是好的。
    福市的破案率直线上升，还受到了上级领导的表扬。
    刘忠林自然高兴，大手一挥要请众人吃烤串。
    大伙儿跟着江阳埋头苦干，已经熬了一个通宵没合眼了。
    “……刘局，我要吃素！”
    顾广生弱弱的道。
    江阳重重点头，“我也是。”
    顾平案带来的后遗症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