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七月。
并不是南宫焰想那么慢的赶路,只因此时,太阳炙烤着大地,这炎热的天气,也让南宫焰戴起了斗笠。
只见南宫焰悠闲地骑着马,慢慢悠悠的往着西北方向而去。
路遇溪流,便停下让马儿去饮水,自己也趁机扑腾进河里,去去暑。
南宫焰已经沿着西北方向赶了八天路,一路走走停停,好不自在。
随着南宫焰进到了一个小镇,便发现这里的个个人都是眼神阴冷,面色不善。
南宫焰知道自己还被悬赏着,所以此时的他,早已易了容。
南宫焰这才想起,黄小靖告诉过他,大庆西北部,有一个小镇,名叫杀生镇。这里有三个帮派,毒蛇会,毒针帮,夺命门。
如今南宫焰来到此地,已经感受到不同寻常的煞气。不由得怀疑,此地是不是杀生镇。
这一路往着西北而来,人烟渐渐稀少,黄沙漫漫,所以没有人问路也是正常的。
南宫焰牵着马走进了这个小镇,小镇虽然有些破败,但还是有不少泥房,也有不少赌坊和酒肆茶楼。
这些地方,没有官府的人,属于三不管地带。
南宫焰走进了镇子中心的街道,只能看见几人在街头饮酒喝茶,嘴中骂着粗鄙不堪的言语,口中聊着低俗下等的世俗欲望。
而一旁,一处布帘子做成的简易门里面 却是传来道道的嬉笑怒骂之声。
南宫焰将马儿拴在门外,拉开帘子进去,发现里面都在赌钱,一群赌徒在赌桌早已输红了眼,求爷爷告奶奶找找人做担保借钱。
南宫焰不爱赌博,便马上抽身退出了。毕竟都是江湖人,这些赌客没几个人手里是干净的,十赌十诈。
“奇怪,这真的是杀生镇吗?虽然能感应到煞气很重,但是却找不到发布悬赏的地方。”
南宫焰还在嘀咕着,不远处忽然敲起了铜锣。
“铿铿铿。今天的悬赏任务已经发布了,任务单子在夺命门的楼外墙上贴着,赏金有一万两!”
那名敲铜锣的人扯着嗓子喊完了之后,便退了下去。
而后,有不少江湖人突然从各处现身,着实把南宫焰吓了一跳。
南宫焰也牵着马去凑热闹。
只见南宫焰跟着众人,来到一处楼前,看到悬赏单贴在那楼墙外,上面写着悬赏任务以及金钱,旁边还贴着凌世安的画像。
“西凉铁枪凌世安,一流巅峰高手,能取此人首级者,赏佣金万两。”
一旁还标注了取了凌世安首级之后去哪领钱的地点。
南宫焰看完之后,琢磨道:“这又跟凌兄有什么关系,他为何上了这榜单。”
南宫焰不解。
于是,他便跟着零散杀手来到一处不大的酒楼,等将马匹系好之后,南宫焰进了酒楼,要了一碗酒,便竖起耳朵,想听听看这些江湖人在说些什么。
这些江湖人都是一些亡命之徒,走投无路,才来此地做起的这些杀人生意。
只听旁边一人道:“凌世安……不好对付啊,一杆长枪在手,怕是鲜有人能敌得过。”
“这给的钱也太少了吧?之前有人悬赏草上飞,至少还悬赏了三万两银子,这凌世安估摸着要比草上飞厉害,怎么才一万两。”
此人话一说完,旁边的人便哄笑起来。
“哪来的新人?连镇上的规矩都不知道。这悬赏目标的难易,与赏金又不是全然匹配的,这是雇主出的钱。再说了,还嫌一万两银子低?干了这一票,隐姓埋名也足以让你此生富足了。”
那人说完,旁边的人怒骂道:“格老子的,一流巅峰高手,你们真以为有机会杀了他?不用毒,不用暗器的话,在场哪一个敢说能打得过凌世安?”
有人接了他的话茬,道:“毒蛇会善使毒,毒针帮善使暗器,这夺命门暗杀功夫强,要是跟他们三个帮会中的任何一个合作,或许还有机会。”
“有个鸟机会,就不怕他们黑吃黑?到时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谁愿意和我去袭杀凌世安?只要装作普通人,令他毫无防备,或者演一出戏,保准能让他大意之下命丧我等手中。”
“喂,那你到时候赏钱到手怎么分?”
“人还没得手就敢在这里说大话,你们可别忘了,凌世安和草上飞在药王谷的时候,守了药王谷那么久,此人被称为西凉铁枪,会是泛泛之辈?”
“你们谁爱去谁去,对我来说,草上飞轻功或许比凌世安强,但是实力肯定比不上凌世安,只要我能拿下草上飞的人头,就有三万两银子。”
听一众江湖人在这七聊八扯,南宫焰还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他不明白为何凌世安上了这悬赏榜单。
而南宫焰静静在此饮酒,也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这见过这小子,新来的?想跟着我们喝汤?”有人朝着南宫焰道。
“拉倒吧,这小白脸可能也就路过此地,看他穿的也就那样,估计是第一次出远门,可能连杀生镇都没听过。”
南宫焰虽然易容,但却是扮做了一个俊俏的奶油小生,脸上的棱角并不分明,对比起自己被发布的暗杀绘图,也就是只有一两分相似,不会惹人怀疑。
于是有人端着酒坛子来到南宫焰身前道:“小子,从哪来啊?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南宫焰看着那个壮汉,道了句:“知道啊,我犯了事,被官府通缉,这才逃到了这里,想在此地找些私活。或许能拿下大单,以后隐姓埋名过上好日子。”
“哈哈哈哈。”
南宫焰的话引来了众人调笑。
“又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可能进来此地待不上两三天,便会死无全尸。哈哈哈哈。”
众人也的确没把南宫焰放在心上,毕竟,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像他这样的人。有八成,死在了此地,剩下的一成五,死在了暗杀途中。
能活下来的,不超过一成。
这一成之中,还是实力不错,有眼力见,脑袋灵活的人。
至于其他人,来了也只能当炮灰。